贾斯帕显然很受用,脸上的笑容更加自信。
“叫我贾斯帕就好。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比别人多花了些心思罢了。
如果tersia,不介意我这样称呼的话,以后在生意上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他已经被捧的有些飘飘然了。
就在这时,第一道前菜被端了上来。
“这里的鹅肝鱼子酱是特色,尝尝看。”
贾斯帕热情推荐,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tersia的脸。
tersia拿起刀叉,动作优雅的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细嚼慢咽,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确实很不错。”
她的表现无可挑剔,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失礼。
完全符合一个见惯世面的富家女在商务晚餐上的表现。
贾斯帕不断寻找话题,从红酒谈到赛马,再谈到最近的艺术品拍卖。
极力展示自己的见识和财富。
tersia则大多数时间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偶尔附和几句。
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赞叹。
却又在暗地里引导着谈话的方向,绝不让他探索更深的机密。
夜空之中,突然绽放出第一朵巨大的烟花。
绚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露台。
“啊,烟花开始了。”
贾斯帕放下酒杯,颇为自得地看向夜空。
“希望你能喜欢。”
tersia配合的抬起头,望向那片被烟火照亮的璀璨夜空。
她轻轻开口,声音融入烟花绽放的轰鸣中。
“很漂亮,谢谢你。”
tersia只是轻声道谢。
并没有表现出太惊喜的样子,这样很容易显得没见过世面。
晚餐终于在让tersia要吐了的气氛中结束了。
侍者撤下甜点盘时,贾斯帕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深蓝色天鹅绒首饰盒。
动作优雅的推到tersia面前。
“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他语气轻松,仿佛送出的只是一件寻常玩意。
tersia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有完没完了!
但她还是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轻轻打开盒盖。
刹那间,盒内的钻石项链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光芒。
主钻是一颗至少有二十克拉的完美梨形白钻,纯净度极高。
四周以无数细密的附属粉钻镶嵌。
工艺精湛绝伦,价值显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是足以放进博物馆传世级别的珍宝。
tersia猛的用手掩住嘴,眼睛睁大,脸上迅速堆出了受宠若惊的喜悦。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作势就要把盒子重新推回去。
“唯有这样的珍宝才配得上你。”
贾斯帕按住她的手,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请一定收下,否则我会认为你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
tersia脸上溢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可是她的脸面对贾斯帕实在红不起来。
她的目光在项链和贾斯帕脸上流转,最终像是被说服了,羞涩的低下头。
“那就谢谢你了。它太美了。”
她小心翼翼合上盒盖,轻轻放进自己的手包里。
每一个动作都把“傻白甜”三个字深深烙进了贾斯帕的认知里。
两人顺势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
贾斯帕自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良好,仿佛已经把这位美貌与财富并存的继承人握在了掌心了。
而tersia胃里早已翻江倒海。
手指触碰到首饰盒时,她仿佛能感受到上面沾染的血迹。
天知道这条奢华的项链,背后是多少家庭的血和泪。
就算林伯特的财富也并非全然干净。
但这并不妨碍她唾弃贾斯帕、他的父亲埃利奥特以及整个散发着恶臭味的坦纳集团。
天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压下用酒瓶给他开瓢的冲动。
餐厅外,夜风微凉。
贾斯帕故作体贴的提出。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tersia立刻指了指不远处安静等待的黑色迈巴赫。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还得回集团处理一些文件,今晚恐怕又要熬夜了。”
贾斯帕闻言,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点了点头。
“事业为重。那我们下次再约?”
他话虽如此,目光却毫不掩饰的在tersia被西装裙包裹的曲线上留恋的扫视了一圈。
这才意犹未尽的走向他那辆柯尼塞格超跑。
在一阵让人血脉喷张的声浪中扬长而去。
tersia几乎在他离开的瞬间就垮下了所有笑脸。
面无表情的坐进迈巴赫后座。
车门刚关上,包里的手机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
她掏出来一看。
【表现不错,继续推进。」
tersia对着这条来自罗斯克方监控者的信息,又翻了个白眼。
这种时时刻刻被窥视被评估的感觉太让人想死了。
驾驶座的隔板没有升起,经验老道的司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默不作声的打开了车载音响。
悠扬舒缓的古典钢琴曲瞬间流淌在车厢内。
稍稍抚平了tersia心底的焦躁和厌恶。
她疲惫的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夜景。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席卷全身。
演戏好累……
她闭上眼,指尖开始摩挲被她戴在脖子上当项链的戒指。
内圈西蒙名字的纹路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安慰。
她想念西蒙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想念他坚实温暖的怀抱。
想念那些不需要演戏,可以全然做自己的时刻。
——
另一边,贾斯帕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家那座堪比宫殿的庄园。
直接前往书房向他父亲埃利奥特复命。
他把自己对tersia的“初步分析”洋洋得意的汇报了一番。
一个空有美貌和财富,甚至有些怯懦,孤立无援的富家千金。
似乎很容易被掌控。
埃利奥特·坦纳,一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昂贵的丝绒睡袍。
他坐在古董书桌后,静静听着儿子的描述,眼神深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是只真正的老狐狸,对任何人都缺乏信任,包括他这个志大才疏,空有皮囊,还沉溺酒色的儿子。
他始终信奉一点。
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你的对手,哪怕她看起来像一只无害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