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声质问;“他开车冲向人群,拿刀子砍人,能说是被骗的吗?这已经不是偷了,而是明抢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能有这样的举动吗?”
领导摆手制止先生,领导说;“给他们废什么话,等警察来到把他们带走就完了,他自己把车开进湖里,过两天柴油泄露了,对湖水造成了污染,还得花钱买设备买材料清理污染呢,村里不得找他赔偿损失吗?”
开推土机那人一听又哭了,哭着说还是借钱买的推土机呢,这下,不光自己得进去,车也没有了,还得赔偿损失,他大喊大叫着不想活了,挣扎着就想向湖里跑,老关只能让他趴下动不了了。
老吴站在远处看着,没啥没动静了就扶着爷爷回家了,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折腾了多少回了,越折腾越有人惦记,干脆捐了算了。”
老吴说;“是得捐,但不是现在,等以后再说吧,只要敬之在,谁惦记也是白惦记,最后还得把自己折进去。”
徐大姐一直胆战心惊的,她也不敢出去看,万一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是先生,她是说还是不说,说了对孙子不利,不说对自己不利,正难受呢,听见了警车声,好像还有救护车,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有受伤的,那情景有一个受伤的也得是先生。她仔细想了想还是要看住儿媳妇,谁也没有孙子重要。果然听到了儿媳妇的动静,她在喊爸爸,徐大姐赶紧说;“你爸在外头看热闹呢,铲车把指挥的铲了,受伤了,我刚回来,喊你爸,你爸不回,他还要再看会儿,你老实的睡你的吧,我也去睡了。”徐大姐故意关了一下屋门,但她没有进去,她还要看着儿媳妇,儿子上夜班去了,万一她不放心出去了,那~,再看到了不能看的,那不要了血命了。
老关对警察介绍了现场情况,他说;“是前段时间为了宣传山里的文化风情,为了增加双狮山的热度,扩大影响力,为以后招揽更多的游客,做了几个短视频,很诡异很搞笑的那种,谁知道被人当真了,居然认为那个土堆里真有好东西,还惦记上了,我知道是假的我也没当回事,可这些农家院里的住客半夜里被铲车惊醒,本来是提出抗议的,不让他们半夜里干了,可他们以为是阻止他们偷东西的,还开车吓唬这些人,有一辆推土机还冲到了湖里,眼看着就要伤人了,我不得不报警了,你们看着处理吧。”
领导和先生都说了当时的情况,都按老关说的,只是不让他们半夜里干了,谁知道他们竟然敢开车撞人,于是动起了手,也是为了制服他们。
警察看了六号院屋顶上的监控,事情基本上明了,在现场做了笔录,又问了半路倒在小溪里的那辆车,老关说主谋想跑,发现有人追,心慌,自己开进去的。那人这才想起来,指着老关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他,他不是人,是,是鬼!”
警察嚷道;“行了,什么时候了还骂人,都老实点吧。”
还有个警察笑说;“真好笑,那几个视频我也看了,能笑死个人,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那就是聘请的演员在演戏,哪个风景区没有演戏的,就那还有人当真,那拍电影的道具还不整天的被人偷走。”
众人都笑了,这个警察一衬托,还真像那么回事,领导指着三个人说;“你说说你们三个,冤不冤,为了个假道具,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一开始让你们停下,你们停下了,剩点尾巴天一亮就干完了,什么事没有了,这倒好,玩大了吧,后悔晚了。”
三个人也被整懵了,越听越像这么回事,最后连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都笑了,护士还说这应该算是最低级的犯罪了吧,进去了都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作为证据,警察拿走了视频,人也被分开带走了,铲车先在山里暂时存放,老关说;“我让人开到南山那边,但我不负责保管,丢了别找我。”
警察说;“车就是犯罪工具,只要认定他们有罪,被判了刑,作案工具都是要没收存档的,我们拍了照片,回去汇报给领导,怎么办是他们的事了,至于车,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条来拖车拖的,如果你们负责看护,会给你们看车费的,不答应看护,丢了就丢了,谁也不担责任。”
老关自然不会答应看护的,只是说暂时开到南山,那里没有人,可以照看,但不要看车费,丢了也不负责,警车,救护车都走了,众人也都散了,领导说都回去补觉,早会取消,上午自由活动,下午再集中训练。
先生回到二号院,看到徐大姐依靠在走廊下的柱子上睡着了,甚感意外,想喊她又怕闹醒了女儿,不喊又过意不去,想了一下,进厨房拿了一根筷子,用筷子戳她的胳膊,徐大姐正做梦,一下被戳醒,没明白过来,还在恍惚中,意识模糊的看着;先生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他弯着腰,不说话,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戳自己,她啊了一声,被吓醒,下意识里觉得先生在怪罪自己,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他还有话要说,说不出来,只能用棍子戳。
“你,你,你,我,我,我怎么你了?你,你别怪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没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徐大姐惊恐地语无伦次的说。
先生小声说;“干嘛睡外面,地下凉,快回屋去睡去,”先生说完就走进了厨房,折腾了大半夜还真有点饿了,看到饭筐里还有半个馒头,拿起就啃,怕弄出动静,也不敢拉灯。
徐大姐恍惚了一会儿,彻底醒了,院子里没人,先生屋门还开着,起身去看屋里没人,她又懵了,刚才明明是先生,他还让自己回屋去睡,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没影了,难道……,徐大姐打了一个激灵,回想了刚才的画面,身子不禁颤栗起来,他刚才是托梦吗?他好像在拿东西戳我,好像是为了叫醒我,让我回屋去睡,然后就没影了。他,他应该没走远,还在院子里,他,应该不舍得走,还有牵挂,于是徐大姐双手合十,在胸前上下摆动,口中小声的喃喃着;“先生大哥,你放心的走吧,家里你就别牵挂了,我会照顾好家的,你,你走吧,别再来了,别吓着孩子,孩子可不经吓……”
先生从厨房悄悄地出来,蹑手蹑脚向自己房间走,猛然看见徐大姐正面向外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好像让自己走,不让自己回来了,还怕吓着孩子,自己怎么了?怎么就吓着孩子了?先生有点生气,这不是鸠占鹊巢吗?不行,我得问问她,于是先生向外走了一步,站到了徐大姐身后,刚想开口问,徐大姐转身想回屋,一头撞到了先生怀里,先生哎哎着向后退,双手伸开不敢碰她,先生站在台阶上,本身就比她高,这下更高了,所以重心就更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