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溪踉跄了一下,“我……不愿意。”
柏云溪越过他向前,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开始摆弄带上来的食材。
宋思源收起戒指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才在没人的地方向你求婚,我怕被拒绝后丢脸。”
柏云溪没有像平时一样跟他呛声,她只是沉默着。
“是,大学时,我确实有意隐瞒一些事。可是,云溪,已经过去五年多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我只是不喜欢你。”
“不可能,大学时,我明明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
“我只是可怜你……以为你家破产,你变成个小可怜了。所以,那些所谓的爱,全是你的错觉。我不喜欢你,宋思源。”
“那时,我们的开心快乐全是假的吗?”
“只是你一个人开心而已,那时我要兼职,要挣学费挣生活费,还要被你骗钱,我……快乐不起来。”
“可是,我明明感觉你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开心,比现在还要开心。”
“没有,我现在挺开心的,过几年攒够了钱,再买套房子,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个孩子……”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不能!我不喜欢你,你没机会。”
“我父母在给我相亲,你能假装我女朋友吗?”
“不能。”
“我可能会随了父母的意,随便找个人结婚。”
柏云溪手中动作顿了一下,“嗯,那挺好。”
等他结婚,她或许会辞职离开这座城市,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或许找个小镇,一个鱼乡小镇,有一个古镇一条街,有小桥流水……
也许,她适合去过一过那慢节奏的生活。
“你真的觉得挺好?我觉得糟透了。”
“结了婚就会好了。”
“你上次为什么要让我得手?你干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觉得你长得还不错,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那天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听错了。”
“你想耍赖,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要跟我提感情,我这人没感情可提。”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爱我。”宋思源手中的花掉落,他落寞的离开。
他是不是得谢谢她,没像对待她继兄那样对待他?
她不结婚,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结婚了。
曾经那个甜美可爱,娇俏,善解人意的完美女孩再也消失不见了。
她变得不可理喻,无理取闹,和最初认识她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学里的三年就像一个梦,他幻想出来的梦。
那个她根本不存在。
最初与她相遇,始于一见钟情。
大学时期,他跟她表白过两次。
一次是只知道名字,还不认识时,那时,他无数次与她偶遇,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时,他就觉得她是他的灵魂伴侣,完美爱人。
直到那次,他用最好的状态向她表白,那时,她说:“好啊!只要你全脱光了,在操场上跑两圈,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那时他的脸都是僵硬的,自己的完美女孩竟是这样的恶劣。
那天,他被她按在地上扒光了衣服裤子,那天,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以为她是善良的,是美好的……
结果是恶劣的,是不知所谓的。
他的爱情破灭了,在她表面甜美可爱的外表下,她是恶魔。
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可在大二时,她却主动向他靠近。
她总在他的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鸡汤。
后来,她慢慢变成了一个他想要的完美女孩。
她聪明善良,温柔可爱,笑起来很甜,与他心有灵犀,是他的灵魂伴侣,完美女孩。
可这一切结束于他的第二次表白。
那是毕业的最后一天。
他精心的布置了表白场景,精挑细选了一枚戒指。
那天,他还准备了烟花,是打算表白成功后放的。
那场烟花秀最终还是放了,只是不是为了祝贺他拥有完美的爱情,而是宣告他的失败。
那天,鲜花砸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她再次变成那个蛮横无理的她,再也找不回那三年里存在的痕迹。
后来的某一天,他坐在车里,外面倾盆大雨,她提着行李箱淋成了落汤鸡。
他把她拉进车里,她把车上弄的到处是水。
他帮了她,没有得到一句谢谢,还理直气壮的要求他给她安排住处。
把他使的团团转,最后强硬的进了宋氏上班,几乎与他朝夕相处。
他的完美女孩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
她完全变成了他不喜欢的样子。
五年多的时间,一直这样。
曾经,他怀疑过她人格分裂,但是并没有,她非常正常。
他是不喜欢她现在的性格,但他爱她。
如果不爱,他不会收留她,不会放她在眼皮子底下工作。
五年多来,他一直希望柏云溪变回大学时的样子。
所以,经常对她的行为不满,所以才会经常控制不住自己与她吵架?
五年多过去了,他没有改变她一点,但她把他改得面目全非。
柏云溪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他以为,柏云溪是那种连蚂蚁都怕踩的女孩,现在才知道,她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她甚至很大可能也会对他下手,在他的胸前直接来一刀,眼都不带眨。
………………
柏云溪捡起地上的花放在小桌上。
没一会,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把红毯两边的鲜花全部撤走了,又把红毯卷起来抱走。
工作人员把小桌上的花也要抱走。
“这花你们不用带走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花如果你想要的话,要支付两百块才可以。”
“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我为什么要付钱。”
“这花……是租的。”工作人员摸摸鼻子讪讪的笑着。
柏云溪噗的笑了一声,她是真笑,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我可以摘一片花瓣留作纪念吗?”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谢谢!”她选了一片,小心翼翼的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