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三两把扯掉外衣,纵身跃入冰窟。
刺骨的寒意瞬间裹挟全身,像千万根钢针扎进毛孔,冻得他五脏六腑都好像缩成了一团。
他猛吸一口气扎进水下,摸索着拽住那下沉的身影,奋力将人托出水面。
可冰缘太滑,他刚一松手,那人又滑了下来。
“拉他上去!”何雨柱朝几个姑娘喊道。
三个吓呆的姑娘这才惊醒,连滚带爬地过来帮忙。
可是她们根本拉不上去,有几次,她们自己都要滑进冰窟窿。
幸好何大清及时赶到,他趴在冰面上,让几个人战士拉着他的大腿,才把那人拉上来。
何雨柱爬出冰窟窿,感觉外面小风一吹,比水里还冷,他的牙齿不停打颤。
一个战士已经在岸边生起篝火,给这片冰天雪地添了几分暖意。
昏迷的男子被安置在火堆旁,何雨柱一看人已经没了呼吸,赶紧跪在一旁,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他的胸膛。
“一、二、三……”他嘴里数着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水者才突然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凑到火边取暖。
汗珠从他额角滑落,身体却冷得不停哆嗦,真正是冰火两重天。
这时,几个姑娘才由刚才的哭哭啼啼,变得高兴起来,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姑娘见亲人苏醒,立刻走到何雨柱面前,跪倒磕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快起来,这怎么使得!”何雨柱慌忙伸手去扶。
姑娘抬头瞬间,正好看见他只穿着一条湿透了的三角裤,顿时脸红到耳根。
何雨柱也尴尬不已,幸好何大清及时递来毯子解围。
“我二哥……真的没事了?”姑娘低着头小声问。
“命是保住了,但着凉发热怕是免不了的。”何雨柱裹紧毯子,声音还有些发颤。
何大清几人已经用棉被将落水者裹紧。
那人虽然还在发抖,但已能微弱地开口:“多谢……救命之恩……”
姑娘这才站起来,悄悄抬眼:“你们是来我们村办事的么?”
“陈青山是我师父,我们来找他收牲口。”
“陈东家啊,我带你们去!”姑娘眼睛一亮。
何雨柱接过何大清烤暖的衣物,迅速穿好。
几个战士也将落水者抬上汽车,何大清关切地问:“柱子,你还能开车吗?”
何雨柱活动了下冻僵的手脚:“没事,缓过来了。”
姑娘犹豫着开口:“恩人,我想上车照顾我二哥,顺便给你们指路。”
“上来吧。”何雨柱拉开车门。
姑娘坐在中间,搂住虚弱的男子,眼睛却不停打量着车内:“我还是头一回坐汽车呢,听说有人会晕车。”
“这得分人,有人闻不惯汽油味,有人坐什么车都晕。”何雨柱发动引擎,车子平稳驶出。
“我二姨就这样,坐轿子出嫁都吐了一路。”姑娘说着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这姑娘眉眼清秀,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笑起来格外好看。
“你们来了这么多车,是要收很多货吗?”
“是,我爹那边正好需要。”
“太好了!”姑娘语气轻快起来,“我家正愁养的羊卖不出去呢。”
“这些东西不是挺抢手吗?”
“一般人家买不起,那些当官的要么压价,要么赊账。”姑娘语气里带着不满。
“原来如此。”何雨柱恍然大悟。
“还没问恩公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雨柱。你呢?”
“秦淮茹,你救的是我二哥秦淮忠。”
这时秦淮忠虚弱地插话:“多谢……刚才要不是恩人按我的胸口,我怕是……”
秦淮茹好奇地问:“按压胸口真的有用?”
何雨柱点头:“这叫心肺复苏。要不是那几下按压,秦二哥恐怕就危险了。”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他:“真是太谢谢何大哥了。”
“你……可能比我大吧?”何雨柱试探地问。
他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原来那个四合院里,和他纠缠半生的秦淮茹。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确实很好看。
“你想什么呢?”秦淮茹见他出神,轻声问道。
“没什么。”何雨柱收回思绪。
“我是民国二十三年生的。”秦淮茹说道。
“那你比我大!”何雨柱说道。
“可你看着比我成熟多了。”秦淮茹笑着说道。
“我确实比同龄人长得着急些。”何雨柱笑笑。
不知为何,秦淮茹的脸又红了。
这时秦淮忠突然一阵干呕,何雨柱赶紧停车扶他下去。
秦淮忠吐得昏天暗地,秦淮茹轻拍着他的背,满脸担忧。
何大清过来查看后说道:“柱子,让这个小哥坐马车吧,汽车的汽油味太重,不适合他。你开车先走。去找一下你师父,看把车停到哪里。”
秦淮茹不知所措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温声道:“我爹说的对,你哥太虚弱了,闻不了汽油味,有我爹照顾,没事的。你跟我先去村里找一下人。”
重新上路后,车里少了病人,气氛轻松不少。
秦淮茹忽然想起什么:“你还不知道吧?你师父要娶我小姑了。”
“什么?”何雨柱手一抖,车子微微偏离方向。想想师父还不到四十,这两年生意不错,确实是该成家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你小姑多大?”
“三十了。她男人当年被鬼子抓去修炮楼,再没回来……”秦淮茹声音低了下去。
“有孩子吗?”
“有个女儿,六岁了。”秦淮茹擦擦眼角,“你师父不是故意瞒你,他说店里出了事,要把婚事推迟……”
“你们不用着急,我师父是一个守诺的人,”何雨柱眼珠一转,“正好我爹也在,我争取催催他,这两天就把喜事办了。”
“真的?”秦淮茹眼睛一亮,“我小姑这些天愁得都睡不好觉。”
“包在我身上。”
车队刚到村口,就看见陈青山带着人迎上来。
他一把拉住何雨柱:“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来!”
“师父,让您受委屈了。四九城的事马上就能解决。”
陈青山拍拍他的肩:“不怪你,都是这世道闹的。”
何雨柱凑近些,压低声音:“师父,您可真不够意思,都要办喜事了也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