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与阎埠贵寒暄完,就溜溜达达往中院走去。
刚到自家门口,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门前新铺的青砖地上,竟密密麻麻晾满了黑煤球,连进门的路都没留下。
窗台上也是一片狼藉,葫芦子、南瓜子、向日葵籽堆得满满当当,活像个晒谷场。因晒了瓜子,招来不少鸟儿盘桓,窗户、房檐处处是鸟粪。
“不用问,肯定是贾张氏干的好事。”他心里冷笑,“她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有钱装修?我偏要给你添堵。’”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身子一跃而起,如猫一般敏捷地越过近三米宽的煤堆,稳稳落在门口。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还飘着淡淡的油漆味,尚未散尽。
改造后的房子比他预想中还漂亮:原本里外两间的老屋,如今隔成三间,东西各一间卧房,中间是宽敞的客厅。
沿客厅角落的楼梯上去,二楼还有两间布置精致的大卧室。
虽然层高只有一米九,但住人绰绰有余。
这样一来,整栋房子就有了四间卧室,足够一大家人舒舒服服住下。
他走到客厅一角,打开地窖门下去看了看——约十平米见方,不算大,但存放一些蔬菜足够了。
回到客厅,一股阴冷扑面而来,久未住人的房子总是格外寒气重。
见墙角还放着旧煤炉,他便从门外收了些煤球进来,点燃炉子,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他又从空间取出一个烤盘,把窗台上晒的南瓜子、葵花籽铺上去,放在炉火旁慢慢烘烤。
空气中渐渐飘起一股独特的焦香。
正惬意地磕起瓜子,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嚎:“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偷我家煤球?让我逮着,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何雨柱嘴角一勾,忍不住偷笑。
笑声未落,“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贾张氏叉着腰气势汹汹冲进来,一见何雨柱,整个人愣住,像是活见鬼似的倒退两步:“你、你是人是鬼?”
“贾婆子,是您心里有鬼吧?看谁都像鬼。”何雨柱不慌不忙,继续翻动着烤盘里的瓜子。
“你是何雨柱?怎么又不太像……你家不是都死绝了吗?咋又冒出来了?”
“您这岁数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你真是何雨柱,还长高了……原来你家没死光。那、那你凭啥偷我家煤球?”
“哟,原来是您家的煤球啊?那我倒要问问,为啥不在您自家门口晒,非把我家门堵得严严实实?窗台也占着?是不是觉得连我家房子也得姓贾?”
“放你娘的屁!你家空着也是空着,我用用咋了?”贾张氏说的理直气壮。
“用用可以,但也得适可而止。”何雨柱指着地面,“你看看,这新铺的青砖全被煤灰染黑了,你觉得合适吗?”
“有啥合适不合适的?你家门口本就是公用的!”贾张氏气焰嚣张。
“那行,”何雨柱眯起眼,冷冷说道,“那明天我就把茅厕的大粪掏出来,晒到你家门口去。”
“你敢!”
“我说到做到。”他眼神如刀,贾张氏顿时气弱。
“那、那我等会儿就把煤球收走……不过你烧了我的煤球,得赔钱!”她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那你把我家青砖弄黑了,是不是也该赔?”
“算了算了,就当扯平了。”
“你说扯平就扯平?就因为你晒瓜子,我家柱子上、砖上全是鸟粪,你是不是该给清理干净?”
“凭啥?那是鸟拉的,关我屁事?”
“你要不晒那些葵花籽,能招来那么多鸟吗?你家也有窗台,为啥不在自家晒?”
“你个小王八蛋,越来越不是东西了!不就是在你家窗台晒点东西,至于吗?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要不把我家鸟粪清理干净,明天你家窗台上晒的就是人粪。不信你就试试。”何雨柱语气冰冷。
“行行行,我等会儿我就给你擦窗户。”贾张氏态度转得飞快,何雨柱倒觉得有点奇怪。
她却忽然凑过来,在何雨柱身边的板凳上坐下,压低声音说:“柱子,我跟你商量个事。你家现在不是多了好几间房嘛?那间放杂物的耳房能不能借给我家?东旭大了,该娶媳妇了,总不能一直和我挤一屋。”
“天还没黑呢,贾大妈就开始做梦了?”何雨柱冷哼一声。
贾张氏见这点小事他都不答应,顿时气急败坏:“小畜生!你爹的命还是我家老贾救的,他欠我们一条命!借间房都不愿意?老贾啊,你快出来评评理啊!你拼了命救的人,连一间没人住的房子都不肯借啊!”
“贾大妈,别在我这儿装可怜,没用。你要觉得我爹欠你的,就找他去,别来找我!”
“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要不是我家老贾,你早就没爹了!老贾也是傻,救的都是白眼狼……”
“你再嚎一句,我就把你轰出去!”何雨柱眼神一沉。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贾东旭闻声赶来,连忙打圆场:“柱子,对不住,我这就把煤球收拾走。”
他不顾贾张氏继续喊叫,硬是将她拉了出去。
院里的邻居早已被吵闹声吸引,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杨瑞华进来后,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脚泥就冲上楼,摸着崭新的楼梯扶手惊叹:“这改造真绝了,凭空多出两间房!柱子,你妈就是再给你生俩弟弟,也都够住啦!”
一片哄笑声中,何雨柱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人群散去后,他从空间取出米和罐头,熬了一锅香气扑鼻的肉粥。
吃饱喝足,抹抹嘴,便发动卡车直奔柳公馆而去。
何雨柱把车停在小楼门口,一敲门,萍萍就打开了门。她脸色不好,冷冷说道:“小姐正发脾气呢!你小心点。”
“为啥?”
“别问了,你自求多福吧。”
何雨柱走进客厅,只见满地碎瓷片。他笑着问:“姐,谁惹你发这么大火?”
“你说去三天,结果走了半个月,干啥去了?”柳如丝气哼哼地说。
“不是打仗了吗?路上不通,到处都是散兵游勇,我想走,我爹娘也不让走。”
柳如丝点点头,显然不想多谈这事,拉着他上二楼,倒了一杯红酒。
何雨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柳如丝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开口道:“这次,你一定要帮姐一个忙,不过,这事很麻烦!”
“你有事就是我有事,咱们谁跟谁!”何雨柱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爹和我义父闹翻了,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何雨柱一听,吃了一惊,忙问:“因为什么?”
柳如丝摇头,“我义父当了市长之后,确实像变了个人。我爹想安排几个人进关键部门,全被他否了。我爹觉得他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们刺杀姓王的,他根本没机会上位。”
“我要是没猜错,肯定是你义父投靠了权力更大的人。”
柳如丝点头,“最关键是,我爹现在已经越过我,直接指挥我手下的人。”
“是不是你爹怀疑你不会对你义父动手?”
柳如丝点头,“我得到消息,他已经让我一个手下除掉我干爹!你赶紧给我想想,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