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外的风刮得正猛,枯树林在风中呜呜作响。
何雨柱潜伏在齐腰深的枯草丛中,身上用枯枝败叶做了伪装,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死死盯住由远及近的车灯。
一辆军统吉普车颠簸着驶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何雨柱眯起眼睛,清楚地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王局长,后座上赵梅亭夫妇被粗麻绳捆绑着,嘴里塞着布团,旁边还有一个军统特务持枪看守。
何雨柱按兵不动,任由这辆车驶过。他今天的真正目标,是后面的增援车队。
约莫过了十分钟,远处传来沉闷的引擎轰鸣声。
两辆军用卡车开着远光灯,颠簸着驶来。
当第一辆卡车距离何雨柱仅有三米时,他心念一动,车上二十个军统特务连人带枪瞬间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车厢。失去控制的卡车猛地一顿,随即缓缓停下。
后面的卡车司机猝不及防,急忙踩下刹车,车身剧烈晃动后停在了路中央。
何雨柱如猎豹般从枯草丛中窜出,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黑影。
没等第二辆车上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贴近车厢,再次动用空间能力,将车上的二十人也全部收走。
解决了后援,何雨柱整了整衣领,大摇大摆地走向前方的吉普车。
此时吉普车旁的气氛剑拔弩张:赵颖手持一把盒子炮,枪口死死抵住王局长妻子的太阳穴。王局长和两个保镖则举枪对准赵颖和赵梅亭夫妇,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赵颖,民国三十三年重庆特训班的尖子生,跟着柳如丝做过不少。”王局长强作镇定,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没想到一个党国的功臣,居然自甘堕落,惦记上熊市长和我弟弟的私人财物!”
“放你娘的屁!”赵颖厉声打断,“你们在接收逆产时勾结黑帮,给有识之士强加罪名,搜刮民脂民膏…把大上海弄成了人间地狱,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臭娘们,还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王局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颖瞥见何雨柱从容走来,顿时底气十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局长,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鹿死谁手还没有定数!”
“不用嘴硬,实话跟你说,我带了40人过来,你把枪放下!我杀了你,没准我心情好,会放了你父母!”王局长嘶吼道。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王局长握枪的手被子弹射穿,手枪应声落地。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王局长身边的两个保镖应声倒地,眉心各多了一个血洞。
王局长惊恐地望向何雨柱,满脸不可置信:他那四十个手下呢?怎么会让这个人如此轻易地突破防线?他挣扎着想用另一只手去捡枪,“砰”的又一声,另一只手腕也被击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赵颖突然调转枪口,对准王局长最小的儿子,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少年的头颅炸开一团血雾,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要!”王局长声嘶力竭地哭喊,“罪不及家人!我们同是军统,求你饶了我的孩子!”王局长的态度瞬间由嚣张变为乞求。
“要不是你对我斩尽杀绝,折磨我的父母,我也许会留下你的老婆和孩子。但看到你对我父亲下手,你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赵颖冷冷说道。
“砰砰!”赵颖连开两枪,王局长的妻子和另一个儿子相继倒地。
王局长挣扎着想站起来,“砰砰”两声枪响,他的两条大腿各中一弹,再也无法站立。他用最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赵颖。
赵梅亭夫妇看得目瞪口呆,望着女儿冰冷的侧脸,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何雨柱也皱紧了眉,哪怕他杀过那么多鬼子,也做不到对妇孺下如此狠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可是军统老师教我的。”赵颖看着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并没有责怪她,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他做不到,是因为他是后世人。
王局长不再求饶,他冷冷说道:“你今天杀了我,在这块土地上,你,你不会有立足之地!”
赵颖淡淡说道:“没有立足之地,对我来说无所谓。你是军统人,今天这个结果,对你不算差!至少我没有折磨你。”
“我们没有时间了,不要和他废话了,王局长你的话说的太早了,不是赵颖没有立足之地,而是你们的党国没有立足之地!”何雨柱说道。
“砰砰砰……”赵颖清空弹夹,十几颗子弹尽数射进王局长体内。
他身体猛地抽搐几下,当场气绝,眼睛圆睁着,满是不甘和绝望。
赵颖走到父亲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勒痕,转身对着王局长的尸体狠狠踹了几脚,随后她扑进父亲怀里,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肩膀不住地颤抖。
“我收拾现场,赵颖你赶快检查卡车,如果有汽油桶,最好把卡车里的汽油都抽出来。把所有的油都搬到吉普车上。”何雨柱吩咐道。
赵颖抹掉眼泪,点头应下。她开着吉普车朝卡车的方向驶去,何雨柱则迅速打扫战场,将尸体全部收入空间,仔细清理痕迹。
不一会儿,何雨柱追上了赵颖。
赵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卡车里有好几桶汽油,至少能撑一千公里!”
“太好了。”何雨柱松了口气,又问,“今晚我们去哪儿?”
“这里不能停留了,我们改道去香港,从那里坐船走。”赵颖刚说完,突然想起什么,转向赵梅亭,“爹,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个保镖叔叔呢?”
赵梅亭脸色一黯,声音低沉:“他们刚才……当场就被打死了。”
“叔叔,您那个老朋友,是故意害您的吗?”何雨柱追问。
赵梅亭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他也是被逼的,我不怨他。”
“对了,赵明呢?刚才一直没看见他。”赵颖问道。
“我带你跑的时候,他没跟上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何雨柱说道。
赵颖却很快冷静下来:“我们之前约定过,走散了就往北平打电话报位置。我找个电话亭问问。”
何雨柱开车找到一处隐蔽的电话亭,赵颖拨通号码,很快就要到了赵明的地址。众人接上赵明时,已是夜里十点多。
“先去杭州吧,我家在那里有个亲戚,能暂住几天。”赵梅亭提议,众人一致同意。
吉普车发动起来,引擎的轰鸣声打破夜色,车尾灯在寒风中拉出两道红色的光带,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何雨柱和赵颖换着开车,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到了杭州城外。几个人没敢直接进城,何雨柱把车停在一片小树林里,独自一人来到城门口探察。
城门口果然设了关卡,士兵正在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墙上明晃晃地贴着赵颖一家人的通缉令,白纸黑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