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馆内,壁炉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她“啪”地一声撂下电话听筒,她胸口微微起伏,“好个何雨柱,竟敢阳奉阴违,私自跑去上海逍遥!等他回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萍萍站在她身后,指尖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肩颈,闻言轻声道:“小姐,何雨柱终究不是咱们的人。他有事相求时自然殷勤,无事时就把您的话当作耳旁风。”
柳如丝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瞥了萍萍一眼:“你又背后说他坏话,还是因为他说你开车的事!”
萍萍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语气却依然平稳:“当然不是,小姐你是不知人间疾苦,像何雨柱那种穷人家的害死,年纪虽小,心眼跟筛子一样,小姐若真想让他乖乖听话,就要拿住他的把柄不可。”
“不必如此。”柳如丝吐出一缕青烟,摇了摇头,“这次押运,他一人端掉六挺机枪,救了整个车队,这份功劳不容抹杀。”
萍萍撇撇嘴,小声嘀咕:“就算是这样也要恩威并施,不能一味对他好,你看现在,他刚有点功劳,就不知道姓啥了!”
柳如丝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你们啊,一个个心眼比针尖还小,就看对方不顺眼。”
破庙里,何雨柱猛地睁开双眼。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几个狼尸之中,暗红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冰。
他挣扎着站起身,看见王佳芝正抱着一捆柴火从门外进来。
“我怎么会晕倒?”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你独自杀了四十多头狼,已经到极限了。狼王扑上来的时候,你死死掐住了它的脖子,你们在地上滚作一团……最后你突然就晕了过去,我只好开枪……”
“你开枪了?多久之前的事?”何雨柱急问。
“约莫半小时了。”
“今晚不能住在庙里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何雨柱脸色一变,“这里离南京不远,枪声很可能已经把敌人引来了。”
“不至于吧……这里很荒凉啊!”王佳芝不以为然。
“快收拾东西!”何雨柱已经背上背包就往外走。
王佳芝见状,也急忙拎起小箱子跟上。
他们刚踏出庙门,何雨柱就猛地停下脚步,一把将王佳芝拉到一棵枯树后。
山下,一队人马正朝这个方向而来,火把在夜色中连成一条蜿蜒的长龙。
王佳芝喘着粗气,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何雨柱眯着眼数了数,沉声道:“这些人是追我们的,三十多人。雪地上会留下脚印,我们跑不了了。必须在这里解决他们。”
“你疯了?三十多人啊!”王佳芝失声道。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重武器。”何雨柱说着就要动身。
“不行!”王佳芝死死拉住他的胳膊。
何雨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他们还没发现我们,你暂时是安全的。躲在树后,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何雨柱已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之中。
王佳芝躲在一棵大树后,看着山下的人影越来越近,心跳如擂鼓。
那些人离她已不足二百米了。她死死攥着盒子炮,打开保险,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何雨柱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从树后闪身而出。
王佳芝惊得张大嘴巴。
何雨柱将她拉到一块石头后面,低声道:“你就待在这里,等他们都进庙之后,我们再打。”
他趴在石头后纹丝不动,眼看着山下的人发现庙中的火光后,纷纷拉开枪栓,呈散兵线小心翼翼地向庙门逼近。
何雨柱架好机枪,又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几颗手雷,悄无声息地拔掉保险。
三十多人慢慢摸到庙外,看见满地的狼尸,都不由得停下脚步。
“俺的娘啊!”一个声音惊呼,“这是什么人,能杀死这么多狼?”
另一个声音呵斥道:“闭嘴!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伙人慢慢摸进庙中,发现里面除了篝火空无一人。
“跑了!”有人喊道。
就在此时,一颗手雷从破庙已经塌陷的房顶上飞进来。
“轰!”爆炸声震耳欲聋,破庙的窗户瞬间被震得粉碎。
庙内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往外冲。
“哒哒哒!”机枪喷出火舌,在夜色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王佳芝也用盒子炮射击。
站在庙门口的士兵如割麦般倒下,没被打中的,就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还没等他们站稳,又是两颗手雷飞了进来。
“轰轰轰!”接连的爆炸震得庙墙都在颤抖,瓦片簌簌落下。
幸存者被炸得晕头转向,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何雨柱迅速冲到庙门口,又补进几颗手雷。
直到里面再无动静,他才小心翼翼地持枪进入,对还在动弹的逐一补枪。
王佳芝跟进来,看见庙内残肢断臂横飞、血肉模糊的景象,顿时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军统北平站的原址几乎被炸平,不得不搬到附近的一个僻静院落。
行动队元气大伤,原来四个组八十多号人,遭受两次袭击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冯站长无奈,只能将四个组缩编为两个组。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腿伤还没好利索的葛二蛋被从家里叫到站里,委任为行动队二组组长。
他的死对头铁林也被分到了他的组,成为他的手下。
当晚,整个军统北平站忙着搬家安置。
铁林得知脑子不够使的葛二蛋居然成了自己的领导,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满脸的不服。
他把自己的办公桌安置好后,就斜睨着葛二蛋:“二蛋子,那天要不是老子当机立断,一脚踹断你的腿,你他娘的早就见阎王去了。你这次走了狗屎运,还当了组长,是不是该请老子吃顿东来顺!”
葛二蛋一听铁林对他毫无尊敬,而自己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自然不会吃这种亏。
他把拐杖“咚”地一声重重戳在地上,瞪眼道:“铁林,老子不欠你的!就算当时我去了,死了,老子也是条好汉!不像你,全队就你一个跑回来,还自以为是智多星,其实就是个怂包!”
铁林瞬间涨红了脸,辩解道:“我他妈劝过马队长,告诉他院子里不对劲,不要进去,可是这孙子他不听啊!非要往里冲!结果呢!二十多个兄弟的命!就白白没了!你丫要是没我,早就成尸体了,还不领情。”
“那这个组长让你当得了!”葛二蛋梗着脖子吼道。
“就一个破组长,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还不一定哪天就…”铁林撇嘴。
“够了!”一声冷喝从门外传来。
冯站长披着军大衣,走进二组的房间,面色阴沉:“葛二蛋,马上集结队伍,我们有紧急行动!”
茫茫旷野中,何雨柱和王佳芝正在拼命狂奔。
他们解决了那三十人后,又有一波20多个人跟了上来。
这些人不远不近地尾随着,如影随形,让他们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