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打完电话,便回了酒店房间。
他先将浴缸放满热水,径直泡了进去,使劲搓洗着身上的泥垢。没一会儿,浴缸里的水就变成了黑色。
从浴缸出来时,他只觉得浑身轻快了许多,又重新放了一缸水,才算彻底把自己洗干净。
擦干身子后,何雨柱躺到床上,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开始清点这趟行程的收获。
一番清点下来,他发现从易先生那里共收了300余幅绘画、400多册书籍。
绘画里名家荟萃,既有不少古画,也有许多张大千先生的作品。可看着看着,他却发现了不对劲——那些古画看着都像是仿品,莫非竟是大千先生仿制的?
何雨柱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先留着吧,就算是仿品,以后也会很值钱。”
他又翻了翻那些古书,确认大多是真品,且不少是明朝的典籍,而最大的收获,当属那7本《永乐大典》。
随后,他把易先生保险柜里的东西也取了出来,发现里面现钱不多,只有二十根小黄鱼和一小叠美元,其余大多是人物档案。
档案里的人名,何雨柱有的认识,有的却很陌生。
他随手翻弄着,“沈世昌”三个字突然跳入眼帘。
何雨柱心头一动,抽出这份档案仔细翻阅。
里面不仅记录了沈世昌的详细背景,还罗列着他一桩桩见不得光的黑料,时间跨度长达十几年,甚至包括这次沈世昌经手逆产交易的黑材料。
其中几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经手将日本制铁厂出售给娄振华时,收取了超过三万大洋的回扣;另一桩则是倒卖纺织厂,获利两万大洋。下头还有十几份类似文件,都有人揭发并按了手印,受贿数字触目惊心。
何雨柱捻着这些纸张,眉头紧锁:沈世昌的这些把柄,要不要交给柳如丝?他一时踌躇不决。
继续翻检时,一张照片滑落出来。他拾起一看,照片上的女子眉目如画,竟与柳如丝有六七分相似!照片上还沾着一份泛黄的化验单。
何雨柱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竟是沈世昌毒死姨太太柳青絮的证据!更令他震惊的是,档案明确记载,柳青絮是红党成员。
“柳青絮应该就是柳如丝的生母吧?可柳如丝家里怎么从来都没放过她母亲的照片,难道另有隐情!”何雨柱喃喃自语。
这真相太过骇人,若柳如丝知晓,会不会与沈世昌反目成仇。
这份文件,交还是不交?说出去后,是福是祸?
他沉思良久,始终难以决断。
握着文件的手渐渐沉重,困意也悄然袭来,何雨柱赶紧退出空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
何雨柱揉着眼睛,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问道:“这么早,有事儿?”
“你不是说今天要坐火车回四九城吗?再不走就赶不上了!”门外传来王佳芝的声音。
“好,我赶紧穿衣服,咱们马上走。”何雨柱瞬间清醒,连忙应道。
与此同时,娄氏轧钢厂的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
娄老板特意提前订了小灶,点名要让何大清露几手绝活。
何大清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一边熟练地调着料汁,还时不时指点身旁的帮厨小刘:“片鱼要薄,就得稳、准、快,一气呵成……不然一浇热油,鱼片就碎了。”
小刘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何师傅,不瞒您说,自打进厂,还没人这么手把手教过我,往常都是自己瞎琢磨。以后您可得多指点指点我。”
“教你没问题,”何大清舀起一勺料汁尝了尝,咂咂嘴道,“不过你得站好队,别跟着有些人瞎起哄、混日子!”
小刘连连点头:“我明白,我肯定一直跟着您、支持您。”
食堂包厢里,娄振华正陪着三位从南京来的贵客,聊天。
娄晓娥也坐在父亲身旁,今日娄老板宴请的,是世交张国平——张国平此番北上,是替政府在北平开设银行的。
娄振华抿了口茶,面色凝重地开口:“老张,如今这生意是越发难做了。今天刚收回的货款,不过半个月,就得贬值一成。你们开银行的,就没什么法子稳一稳吗?”
张国平摇头叹息:“现在军费开支巨大,美货又源源不断涌入,财政就是个填不满的大窟窿,难啊!听我一句劝,能换大洋就换大洋,有门路就囤些美元、黄金。我估摸着,到年底这钱得贬值一倍不止。这些话出我口、入你耳,万万不可外传,不然我这性命恐怕都难保。”
娄振华长叹一声,郑重地拱手道:“老张,大恩不言谢!”
张国平摆摆手:“娄大哥言重了。当年若不是令尊鼎力相助,我们张家早就破产了。自己人,不必客气。还有一事得提醒你,近日南京那边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有意往四九城投放大量伪钞,你务必当心,别辛辛苦苦出了货,最后换回一堆废纸。”
“什么人如此猖狂?”娄振华追问。
张国平压低声音:“这个……就不便多说了,总之你千万小心!”
正说着,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被端上桌,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娄振华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片,对张国平道:“张贤弟,你是重庆人,快尝尝这道菜,可还地道?”
张国平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手下的筷子再也没停过。
他对两位助手感慨道:“说来奇怪,咱们老家无辣不欢,可怎么就没人尝试过这种做法?”
他堂弟张英附和道:“做鱼放辣不稀奇,但把鱼片弄得这般滑嫩鲜香,我还是头一回见识。”
张勇也笑着说:“二叔,等咱们回老家,一定得把这做法带回去。”
娄振华见客人如此喜欢,便对一旁的服务员吩咐:“去请何主任过来一趟。”
何大清很快走进包厢,见到娄老板和宾客,连忙客气地问道:“东家,这几道菜您吃着还合口味吗?”
娄老板满意点头:“跟你在何记饭庄做的一个味儿,好!我这几位贵客想问问你这水煮鱼的做法,你不介意说道说道吧?”
“这有啥介意的,”何大清爽朗一笑,“要是真想学,随时派个人来我这儿,我包教包会!”
张国平由衷赞道:“何师傅,你这鱼做得真是绝了!鲜嫩入味,辣得地道,太对我们四川人的胃口了。这道菜叫什么名堂?”
何大清刚要回答,一旁的娄晓娥却抢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张叔,这叫水煮鱼!其实呀,这菜是柱……”她瞥了何大清一眼,俏皮地改口,“是何师傅的儿子柱子哥首创的呢!”
张国平闻言哈哈一笑,对何大清说:“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何大清连忙谦逊地摆手:“您过奖了。其实何记饭庄还有几道招牌菜也不错,张先生若得空,不妨去尝尝。到时候提我的名字,给您打七折!”
张国平爽快应承:“那正好,明日晌午我就有空。小娥,明天陪张叔一起去怎么样?”
娄晓娥立刻点头:“好呀!何师傅,柱子哥现在在饭庄吗?我还想找他给我拍几张照片呢!”
何大清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这小子跑去南京了,不过快回来了。对了,娄老板,我已经来了快半个月了,想要推行一下新的规矩,我这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给看看。您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施行了。
娄振华看了看,忽然高兴起来说道:“好,写的太好了。你就按照这个规矩来,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