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芸看到父亲脸色不好,没敢多说话,赶紧把馒头和一盘炒鸡蛋端上炕桌,说道:“爹,吃饭吧!”
许富贵一声不吭的吃完饭,对许晓芸开口道:“明儿个一早儿,娄老板四点多就得用车,我得去司机班对付一宿。小芸,你看好弟弟,等我出去后,记着把家门锁好喽!谁叫也别开!”
许大茂听说父亲要走,心里就有点害怕,不得不说,贾张氏那顿咒骂,确实很有杀伤力,“爹,娄老板这是奔哪儿去啊?您明儿能当天回来不?我,我这心里头……有点儿发怵。”
“没出息的玩意儿!”许富贵眼睛一瞪,“你平素惹事的胆子去哪儿了?甭瞎琢磨,满院子都是一群窝囊废,借他们几个胆儿,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成,那爹,您自个儿多留神。”许大茂说道。
一夜北风,把四合院房顶上好些瓦片都掀了下来。
“你大爷的,这他妈是啥年景,瓦片都能被风吹掉一地。”何大清顶着俩大眼泡儿骂道。
何雨柱趁着何大清蹲在地上刷牙的当口,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等到何大清回到屋里时,已经看不见了何雨柱。
“这小王八蛋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去上学啊?“何大清问。
沈桂芝皱眉,“他说是去上厕所了,书包还在桌子上呢!”
“不对,”何大清大眼珠子转着,“我觉得这小子又跑着玩去了!”
“不能吧!这么早,茶馆都没开门呢!”
确实,今天何雨柱没想去上学,他是奔着药铺去的,想给小鬼子们弄点砒霜。
何雨柱刚走出胡同口没几步,就觉得后面好像跟了两个尾巴。
他心里一沉:莫非是鬼子摸到线索了?要不,谁吃饱了撑的盯上自己?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忽然改了主意,不奔前门了。
他出了南锣鼓巷,一拐,就上了地安门大街,在一个早点摊前坐下。
“掌柜的,来碗豆腐脑,两根油条!”他吆喝得山响,生怕旁人听不见。
等到热腾腾的豆腐脑一上来,何雨柱就捏着小勺,开始慢悠悠地吃起来。
他的眼睛却没闲着,滴溜溜四下张望。
果然看到了,胡同口有两个人探头探脑的朝这边看。
吃完了豆腐脑和油条后,何雨柱抹抹嘴,扬声道:“掌柜的,豆腐脑给的太少,不够吃,再来碗馄饨,多放点蒜泥…”
一碗馄饨也落了肚,何雨柱还是不挪窝,又要了两碗炒肝。
他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肝尖儿,眼角余光却像两把小钩子,死死钩着远处街角的动静。
两个跟踪的汉子有点待不住了,他们冻得直跺脚。
其中一个麻子脸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浓痰,压着嗓子骂骂咧咧:“这他妈小王八蛋,属饕餮的?吃了一轮接一轮!把爷爷馋死了,等会一定打他一顿。”
旁边的小个子缩着脖子直点头:“这小子穿得跟叫花子似的,家里头倒像有点底子,要不经不住他这么个造法。”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把碗里最后一口炒肝舔干净,这才打着响亮的饱嗝,晃晃悠悠朝德胜门外溜达过去。
两个尾巴也不敢在大街上上动手,只能一路跟着。
“这小子什么这是去哪?怎么还往城外走呢?”小个子说道。
“估计是走亲戚,不然也不可能去城外,这是好事,不然我们也不好动手!”麻子脸说道。
这时的德胜门外还荒凉得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野地和稀稀拉拉几处低矮的民房。
何雨柱停在一处塌了半边的破土房前头,后背往那冰凉的土墙上一靠,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
后头那俩尾巴眼瞅着越走越荒,四下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懒得再藏头露尾,干脆甩开膀子,大模大样地跟了上来。
何雨柱转过身,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的是哦:“二位爷,辛苦!这是……专门奔我来的?”
那麻子脸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口焦黄的板牙:“还是个痛快人儿!是有位爷出了钱,想请小哥儿去外地‘享享清福’。”
何雨柱点点头,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口吻:“哪位爷点的这道菜啊?”
麻子脸摇头:“坏江湖规矩的事,我可不干。”
“这会儿不说,迟早也得吐。”何雨柱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那人给了多少?我翻倍给你,全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非是何雨柱心慈手软,实是不愿轻易对国人下死手,除非万不得已。没了这条底线,跟那帮鬼子和光头党又有啥两样?
麻子脸狞笑道:“嘿!没瞧出来,你个小屁孩,还挺好横,居然敢跟爷爷我讨价还价?要不这样,你让你爹掏200大洋,哥们收到,我就放了你。”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胃口太大,当心撑破了肚子!”话音未落,他手里就多了两把盒子炮。
两个汉子看到枪,刹那间魂飞天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哥儿饶命!饶命啊!家里……家里还有吃奶的娃儿等着呢……”
何雨柱手中枪口纹丝不动:“最后一遍,说!谁指使的?”
麻子脸抖得跟筛糠似的:“是……是道上朋友托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你们把我两回好意都糟践光了,没机会了。”
何雨柱话音冰冷,右手把枪往腰里一插,手腕一翻,一柄三寸来长的飞刀就扣在指间,随即,手腕猛地一抖。
“噗嗤!”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那飞刀不偏不倚,正钉在麻子脸的肩头。
“呃啊——!”麻子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捂着肩头蜷缩下去。
旁边那小个子瞅准这空档,转身就想跑!
何雨柱手腕又是一抖!
“啊!”一声惨叫!
飞刀狠狠扎进小个子的小腿肚子,他脚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何雨柱上前几步,抬脚就朝麻子脸的裤裆踹过去,“说!背后主使的是谁?”
麻子脸,顿时就疼得脸都扭曲变形了,冷汗黄豆粒似的往下滚。
“再耍花活,老子把你一刀一刀剐了!”
“我说!我说!”麻子脸嘶声喊道,“我是南城灯罩手下的麻五……是……是娄半城娄老爷府上的大管家娄风递的话儿……说……说你家欺人太甚,逼得他们……没路走了才……才出的手……”
何雨柱一听,立时想到了许富贵!这老小子,报仇还真是不隔夜!既然娄大管家也掺和进来了,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能给娄半城当大管家,要他十根小黄鱼,不算多吧!有了这些钱,都够升级一回系统了。还有那灯罩……
何雨柱越想越高兴,他继续逼问麻五:“灯罩的老窝在哪儿?手底下有多少人?你给我吐干净!敢有半句瞎话,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麻五瞅着何雨柱那张带稚气却冰冷狠戾的脸,怎么也想不通这小阎王是打哪路冒出来的!
何雨柱一看这小子还不老实,伸手就把飞刀从麻五身体里拔出来。
“嗷呜!”麻五哀嚎着。
“说不说!”
“我说,”麻五不敢再耽误了,就竹筒倒豆子般把灯罩的住处、开着几个大烟馆、怎么倒腾烟土的事儿,都交代了个底儿掉。
问完话,何雨柱二话不说,心念一动,就把两个瘫在地上的家伙收进了空间。
看着巍峨的德胜门城楼和空荡荡只有北风打着旋儿的冰窖口大街,何雨柱咂了咂嘴忽然想拥有一台相机了,如果能拍下小鬼子的丑恶行径和汉奸杂碎们的嘴脸,也挺有意思的。
想到就干!何雨柱拔腿就走,出了冰窖口,扬手叫了辆黄包车:“奔前门,大和洋行!”
到了洋行,他一狠心掏出了一百五十块现大洋,置办了一架德国蔡司相机、几盒相纸、显影药水、定影药水、冲洗罐子、几个搪瓷大盘子。本想再买个暗房用的红灯,转念一想家里头压根儿没通电,只得作罢,琢磨着回头弄个手电筒蒙上红布凑合使。
想到快干瘪下去的钱袋子,何雨柱无奈地摇摇头。
买完东西,何雨柱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把东西收进空间。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了,何雨柱有点饿,就在街边吃了一碗卤煮。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是今天就把灯罩那伙人端了,再去找娄风的晦气?还是先回家仔细盘算盘算?
“碰碰碰…”一连串的枪声忽然在远处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