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扛着那杆几乎跟他一样高的三八大盖,大摇大摆地撞开了洋行那扇沉重的大门。
“哎哟!太君!您吉祥!”柜台后面,梳着油光水滑中分头的掌柜,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上来,“您今儿大驾光临,想置办点啥?”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手里的三把大盖“咚”地一声,枪托重重顿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掏出那本“军官证”,在掌柜眼前虚晃一下,随即收进口袋,用生硬的中文,粗声粗气地命令:“宪兵队需要大米两吨!婴儿奶粉五十罐!食盐二百斤!你们的!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都有!”掌柜点头如小鸡啄米,腰弯得快成九十度,“奶粉有荷兰的,还有大英帝国的,荷兰的品质还是顶呱呱的,就是价钱嘛,有点小贵!”掌柜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
“要荷兰的!到底多少钱一罐!”
“回…回太君,荷兰的,一块大洋一罐。”掌柜的声音发颤,偷偷瞄着“太君”那张丑脸。
“看什么看,你的,带路!我的,要去仓库验货!”何雨柱用冰冷的枪口,戳了戳掌柜的肩膀。
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嘴角抽搐得像抽筋:“太…太君…这…仓库重地,是不让闲人进去的。”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八嘎呀路!谁是闲人!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何雨柱瞬间“暴怒”猛地一拉枪栓!
“哗啦”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洋行里格外刺耳!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上了掌柜的额头。
掌柜吓得魂飞魄散,脸“唰”地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去!”他再不敢废话半句,连滚带爬地在前面引路。
掌柜哆哆嗦嗦打开大铜锁,推开沉重的、包着铁皮的大门。仓库里是一排排货架,上面则堆满了各种货物。
掌柜带着何雨柱走到仓库的一个角落站住,这里是一排排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各种大小桶的奶粉;五颜六色的糖果;玻璃瓶的清酒、铁皮的罐头、成箱的火柴,物品简直是琳琅满目!
墙角,还有堆积如山印着“东北大米”的麻袋和雪白的面粉袋。
看到这些货品,即便是见过世面的何雨柱,眼睛也亮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有这么丰富的货品,简直座金山银山!
就在掌柜点头哈腰凑到他面前,准备介绍物品时,何雨柱猛地扬起手掌,精准地劈在掌柜的后颈上!
掌柜脸上的谄媚还没褪尽,白眼一翻,就“噗通”瘫倒在地。
此刻的何雨柱就像是进入到米缸里的老鼠,一秒都不耽搁!他用自己的双手飞快的移动着,所过之处,堆积如山的奶粉罐、成箱的糖果、罐头、成袋的精米白面……,一片片、一堆堆凭空消失!
就在他在仓库里撒欢的时候,仓库大门外猛地传来一声高喊,“吴桑!吴桑!滚出来!宪兵队急要5吨白糖!立刻!马上装车!!”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沉!动作瞬间定格!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薅住地上昏迷的掌柜脖领子,意念一动,连人带自己,“嗖”地一下原地消失!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西装的日本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八嘎!吴桑!你他妈死哪里偷懒去了?”看到没人应答,他像只没头苍蝇在堆积如山的货物间乱转,嘴里叽里咕噜地咒骂着。
没找到人,他气急败坏地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米袋子,尘土飞扬,这才骂骂咧咧地转身摔门而去。
何雨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他开始不遗余力地开始收集堆积如山的起大米和白面。
直到有一辆汽车开进院子,何雨柱才他迅速猫腰,敏捷地绕到仓库最深处。
那部分堆满了废弃的空木箱,他手脚并用扒开一个积满灰尘、毫不起眼的通风窗,“哧溜”一下钻了出去。
小小的身影,瞬间融入王府井的市井喧嚣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合院里,何雨柱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家门。
一股淡淡的、新熬的米粥香气,混着熟悉的药味飘了出来。
炕上,母亲沈桂芝半倚着被褥,虽然依旧憔悴,但脸上那层吓人的蜡黄褪去不少,透出点微弱的血色,眼神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死水一潭。
见他回来,沈桂芝眼神里带着询问,也藏着一丝深切的忧虑:“柱子,你,你怎么,又逃学了?你爸回来,肯定打你屁股!”
“我请了会儿假!出去给我妹妹买奶粉去了。我爸这人不可靠,从我手里抢走了两块大洋,说好去给妹妹买奶粉,可是转眼就变卦了。娘,您小心点他!”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你爸呢!他拿你钱,是因为东兴楼生意不好了,可能要倒闭,他心里担心,怕咱家断顿。
何雨柱咧嘴一笑,变戏法似的从那个破书包里掏出两桶印着看不懂洋文的铁罐奶粉。
“娘!你瞧瞧,这是奶粉,您到时候用热水冲一下,就能给妹妹喝。这东西老贵了。”
沈桂芝的目光落在那两罐闪着金属光泽的奶粉上,又缓缓移向儿子那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小脸上。顿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柱子,你这奶粉是正经店里买的?”
“当然了!难道还是偷的?”
“娘信你,就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怕。”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娘!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吧!这是我买的,昨天,我其实捡了8块大洋,骗了我爹,我怕他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因此,只给了他两块。”
“臭小子,你爸不是那种人!”
何雨柱心里暗自腹诽,何大清就是一个渣爹,能抛下孩子跟寡妇跑了的,还能是什么好人。
另一边,特高课审讯室。
何雨柱这次“光顾”,惹出的动静可不算小,居然惊动了自诩“小诸葛”的特高课科长龟田次郎。
审讯室里光线惨白,空气凝滞。
龟田次郎像条阴冷的毒蛇,盯着对面抖如筛糠的一个在日本洋行工作的一个伙计。
“你的,看清楚了没有,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伙计皱眉,想了半天,说道:“太君,那个人说的日本话,那腔调和您是一模一样的,至于是哪国人,我真的看不出来。”
“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太君,我没敢仔细看,就看见他长的个子不高,大概,大概比我的个子,还矮半头,脸不大,粗眉毛,那两条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有黑眼圈,两撇小胡子,脸上有好几块黑痣,真的不好看!”
龟田次郎手里的铅笔不停画着,等到伙计说完话,他就把自己的画像递给伙计看。
伙计看完后,想了想,说道:“他的眼睛,要比您画上的大,他的嘴比画像,小一些,我,我就能记住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