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瑶回到主系统空间,见小愿又在那里捣鼓什么:“小愿,你又在看什么新闻?”
“宿主,你醒啦。我在看论坛啊,我们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出问题,两个任务者同时出现在一个位面。但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宗门。两个斗的两败俱伤,最后才知道都是任务者。”
“后来呢?两人和好了?”
“和好就好了,两个都是老任务者了,他们的外挂也不少,知道后就互相暗地里抢机缘、互相伤害对方。最后两个人同归于尽了。”
“任务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但没有功德值,还倒扣五万。”
“死伤太重?”
“他们都是修炼者,合体期的修为自爆把一座城的人都炸死了。”
“两人真的无聊,这样的事情多吗?”
“宿主,你说两个任务者同在一个位面?”
“嗯。”
“从来没有过,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主系统算他们任务完成,但功德值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必须扣。”
“看来系统也会出错,但愿我不会遇到。”
“宿主,你运气好应该不会吧,不过主系统目前在同一个位面不管时间前后只能捕捉一个许愿者了,直到任务完结,免得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是主系统的错,两人完全是间隔几百年的捕捉时间,谁知道修仙界寿命长,活几千年不在话下,所以他们两人才先后出现在同一个位面。”
“你说的也是,小愿,打开控制面板吧。”
姓名:王梦瑶
性别:女(可改变)
年龄:1028岁
技能:略
体能:金仙境中期(可升级)
功德值:(\/)
积分:
成员:略
完成任务:21(21\/)
外挂: 略
“小愿,我们去做任务吧。”
“好的,宿主。”
小愿化作一道微光钻入空间,熟悉的传送眩晕感尚未褪去,刺骨的剧痛已如潮水般将王梦瑶淹没。
她猛地 “醒” 来,却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后背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地,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内脏,四肢传来的钝痛更是提醒着她骨骼断裂的事实。
王梦瑶强撑着打开神识查看,神识里的画面逐渐清晰:狭小逼仄的空间,斑驳脱落的墙皮,角落里堆着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味道,这里分明是一间牢房。
神识再往身体探查,她的心沉了半截:这具身体的手脚骨骼全断,断面处的血肉早已青紫发黑。两侧耳后留着狰狞的伤口,耳廓不翼而飞,仅剩下血淋淋的创面。更严重的是胸腔,七根肋骨断裂错位,其中两根甚至刺破了肺叶,若不是她的及时过来,原主恐怕一会就断气了。
“还好,眼睛还能看见。” 王梦瑶在心里苦笑,这大概是此刻唯一的 “慰藉”。
她收敛神识,悄悄探向牢房外:夜色正浓,月光透过安了铁栏杆的小窗户缝隙洒进几缕银辉。走廊尽头守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守卫,腰间还别着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看来是深夜时分,这里的守卫才敢如此松懈。
【福伯,你们出来。】王梦瑶用意识唤道。
福伯他们立马出现在她面前,看清王梦瑶此刻的惨状,三人都被眼前情景惊到了。福伯气气愤不已,灵溪和灵悦更是红了眼眶,没等王梦瑶多说,便急忙上前。
灵悦手掌凝出的水灵力有治愈效果,但不太大。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破损的内脏,又用灵力一点点包裹住错位的肋骨,像摆弄易碎的瓷器般,将七根断骨逐一复位。
王梦瑶早提前封闭了身体感知,最后,灵溪将王梦瑶断了的四肢骨骼对齐。
待骨骼复位完毕,灵溪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两颗丹药:一颗是九品回春丹,另一颗是泛着淡金色光泽的九品生骨丹。她将丹药轻轻送入王梦瑶口中,用灵力助其化开药力。
丹药入口即化,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断裂处的疼痛渐渐缓解,枯竭的体力也在缓慢恢复,可惜王梦瑶已经封闭身体感知,这些她可不想体验。
王梦瑶终于有力气了,她传音道【我怕是遇到最惨的开局了。】她看向自己残破的身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真不敢想,原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小愿,接收剧情。】
这里是蓝星 2001 年 5 月,一个没有灵力、只有科技与秩序的世界。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邵阳。
身高1.78米的邵阳并非身怀异能之人,只是华国东省警官大学一名尚未毕业的学生。
他成绩拔尖,体能出众,唯一的 “特别之处” 是那张带着几分痞气的脸。剑眉斜飞,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总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偏偏肤色冷白,反差之下,倒显出几分 “混不吝” 的少年气。
也正是这张脸,让他在大三那年被东省广市禁毒支队的金队长选中,成为了一名卧底。
他的目标是渗透进盘踞在城郊的贩毒团伙 “神仙帮”。这伙人心狠手辣,贩毒网络遍布周边市县,惯用暴力打压异己,还有一条铁规矩:只接纳有 “案底” 的成员,身家干净的人绝不碰。
“邵阳,要进他们的圈子,你得先‘成为’他们的人。” 金队长将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图片上是 “幻夜酒吧” 的外景。
“这家酒吧名义上是幽影帮的外围据点,老板其实就是神仙帮的人。你去闹一场,动静要大,既要毁物,最好还能沾点‘人伤’。但记住,分寸必须拿捏在‘轻伤’范围,绝不能真闹出人命,不然后续没法收场。”
邵阳低头看着胸前挂着的警校校徽,冰凉的金属感让他眼底的光更亮。“明白,我奶奶总说,做人得护着该护的人。神仙帮害了那么多家庭,这任务我接定了。”
两人商量了计划,决定在周五晚上九点实施。
星期五那天晚上九点,邵阳揣着仅有的五十块钱走进幻夜酒吧,点了杯最便宜的散装啤酒。
他慢悠悠喝到第四杯时,突然将杯子重重砸在吧台上,啤酒沫溅得满桌都是。“这他妈是掺了水吧?糊弄要饭的呢!” 他指着刚刚送完酒要回吧台的服务员的鼻子骂,声音大得让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
那服务员本就是幽影帮的外围小弟,平时在店里横行惯了,哪容得人这么骂?当即撸起袖子回骂,还伸手推了邵阳一把。
邵阳要的就是这个机会,顺着推力踉跄着撞向吧台,右手顺势抄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狠狠砸向玻璃吧台边缘。“哐当” 一声巨响,酒瓶碎裂,琥珀色的酒液泼了满地,吧台边角玻璃被砸得崩裂,玻璃的碎渣混着酒瓶玻璃碴散了一地。
混乱中,邵阳攥着半截带尖的酒瓶柄,故意朝着服务员的胳膊挥去。他避开了心脏、脖颈、主动脉等要害,又保证了伤口足够深。锋利的玻璃划开皮肉,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服务员疼得惨叫一声,伸手去推打他。
邵阳又借着劲儿将人往旁边完好的吧台猛撞,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服务员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后来经鉴定,这次伤害刚好构成 “轻伤二级”。
酒吧里的打手立刻冲出来,将邵阳按在地上。按他们的常规做法,遇到这种闹事的,通常是拖到后面暗地里狠狠打一顿,再逼着赔一大笔钱才会放人。
好在金队长早已易容混入人群,他提前让人报了警。警察来得很快,倒解了刚要被拖到后院的邵阳的围。
“赔钱!吧台、酒水加医药费,一共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一个酒吧负责人叉着腰喊道,语气不容置喙,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可邵阳是真的掏不出钱,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现在他奶奶年老体迈,常年卧病在床,每个月的医药费都要靠社区救济。出租屋里除了一张破床、一个旧衣柜,唯一能称得上 “家具” 的,就是捡来的旧沙发。
他蹲在派出所走廊冰冷的地砖上,头埋在膝盖里,民警问什么他都一一配合,唯独提到赔偿时,只反复说一句话:“我没钱,真的没辙。”
酒吧 “不依不饶”,很快提起了刑事自诉。法院开庭那天,邵阳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被告席上。
他看着原告席上酒吧老板 “义愤填膺” 的样子,想着卷宗里 “孤儿、家庭贫困、无赔偿能力” 的备注,一句话都没辩解。
法官结合故意伤害致轻伤、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的量刑标准,考虑到他无赔偿、无谅解的情节,最终判处邵阳有期徒刑一年。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警校的开除通知也送到了出租屋。
邵阳拿着两张纸,走到奶奶的病床前,看着老人昏睡的脸,悄悄把开除通知揉成纸团塞进裤兜。他只将判决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衣柜最底层,不想让奶奶看到自己 “被开除” 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