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黄金后,王梦瑶走出银行,浑然不知有一个男人已经盯上了她。她悠然地走回住处,此时福伯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
王梦瑶吩咐他们去购买一些适合这个时代、可以摆在住处的普通物品,还拿出一千大洋给他们放进空间,方便他们随时取用,另外给每人一百美金零花钱。
等福伯他们出门后,王梦瑶便进入空间开始修炼。她如此急切地修炼,一是担心神魂过于强大,身体无法承受。二是为了生命树,希望能借助修炼的力量让生命树成长。
福伯他们回来后,发现主人不在,便知道她肯定进空间修炼去了。他们开始动手整理小院,精心布置房间。
原本皮埃尔家的装修十分精美,但或许是现在日子艰难,许多东西都被他变卖了。如今他回不了法国,只能暂时留在华国,毕竟这里比法国要安全得多。
到了第二天下午,王梦瑶才从空间中出来。她一出来就开始签到,这次签到获得了一辆现在流行的黑色别克轿车。这可是个好东西,但目前只能先放在空间里,以后再做打算。现在空间的抽屉里已经存放了不少汽车,有她购买的、签到得到的,还有在末世收集来的,可惜都不能用。
她带着福伯三人再次来到巡捕房,巧的是,今天值班的还是昨天那个警察。王梦瑶递过去二十美金,那警察连良民证都懒得查验,只是简单问了姓名。王梦瑶写下姓名后,警察便迅速为他们办好了居住证。想来这些警察也清楚自己在巡捕房的日子不长了,能捞一笔是一笔。
四人从巡捕房出来后,径直回到了租住的小院。王梦瑶安排福伯和灵悦留在外面,自己则和灵溪一同回到了空间。灵溪负责整理空间内的物资,而王梦瑶打算借此机会加紧修炼。
这个位面物资极度匮乏,王梦瑶可用于交换的物品少了,她只能采用盘点十天交换一天的方式进行交换。
好在空间里的普通土地可以种植普通粮食。王梦瑶没有进行碾米处理,而是直接用麻袋装起了稻谷。这样一来,之后将这些稻谷捐给红党,既不会引起怀疑,又便于保存。毕竟空间里碾米机加工出来的大米颗颗晶莹剔透,与这个年代的稻米品相相差甚远,很容易招人怀疑。
于是,王梦瑶决定只种植大米。相比之下,种植面粉太过繁琐,而且她也没有合适的装面袋子,大米用麻袋装就很方便。这个空间原本囤了一亿只麻袋,是为了和古代位面交换,她特意在现代位面定制的麻袋。
王梦瑶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中,直到修炼到一半时,才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原主的丈夫。“晕死,怎么把这个大活人给忘记了!”她暗自懊恼。
她赶忙从空间中出来,还好,此时才下午六点。她迅速易容后,和福伯一起出门,叫了一辆黄包车。看着车夫们辛苦的模样,她心生怜悯,又喊了一辆,让两人分开乘坐。
他们来到北四川路,找到了原主的家。此时,施华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王梦瑶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施华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啊?”
如今她洗精伐髓之后,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变化,而且自从去了法租界,她便不再说上海话,而是一口标准的民国时期普通话,她回答道:“先生,我是黄岚瑛的朋友。”
施华一听,立刻起身开门,急切地问道:“岚瑛是不是在你那里?她几天不见人了。”
王梦瑶示意他进屋详谈,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进屋后,她迅速设置了一个简单的隔绝阵。没办法,她现在才炼体期五层修为,只能布置普通的隔绝阵法,但也足够用了。
王梦瑶关上门,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二十平方的房子,被隔成了两间,外面用作餐厅,里面是卧室。屋内陈设简单,没有多余的物件。
王梦瑶开诚布公地对施华说道:“你太太死了,不知道被谁杀害后丢进了黄浦江。我也是在江边捞到她的尸体,已经把她安葬了。如果你想去看看,明天我可以带你去。”
施华激动地喊道:“你说什么?她死了,被人丢进黄浦江去了?”
“是的,她后脑有一个大伤口,估计是被人用砖头砸的。”
一听到黄浦江和砖头,施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捶打着自己,口中语无伦次,显然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自责之中,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杀害妻子的凶手竟然是自己。
听着他悲痛欲绝的哭声,王梦瑶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又气又恼。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杀了施华。
“施先生,你先别哭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听到了吗?”王梦瑶说道。
“你说。”施华止住了哭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完全没有了一个地下工作者应有的冷静和素质。
“你那天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去了江边?”
“我不能说,这个真不能说。我不是故意要打岚瑛的,我当时感觉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以为是特务,所以才下了手。当时她包着头,天色又太黑,我真的没有认出来是她。”
“你是去接头吧?”王梦瑶问道。
施华瞪大了眼睛,怒目圆睁,仿佛要冲上来和王梦瑶打架。王梦瑶赶忙解释道:“你太太告诉我她要去那里接头,所以我才知道。”接着,她还说出了接头暗号。
此时,施华再愚钝也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妻子竟然也是自己的同志,他悔恨交加。那天,他在江边等了一个小时,接头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无奈之下,他只好前往裁缝铺后门,向他的上线老田汇报情况。老田也一直在等他送来情报,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人,还以为他出事了。
进屋后,老田和他分析情况,认为要么是杜鹃(黄岚瑛的代号)暴露被俘,要么是她被其他事情耽搁或者被特务盯上,无法前来接头。他们还担心情报会不会被敌人截获。老田让施华先回去,他再想办法。
施华回到家,发现黄岚瑛不见了,她这几天穿的衣服也不见了,估计是出门了。他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黄岚瑛回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他去学校请了假,回来后悄悄把黄岚瑛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毫无收获。中午,他不得已去了裁缝铺,想问问老田下一步该怎么做。谁知道老田告诉他,情报已经送来了,他已经让人发报了,老家也收到了消息,让他放心。
施华只好回家,盼望着黄岚瑛能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然而,他在家里苦苦等了两天,依然没有等到妻子的身影。他知道,黄岚瑛肯定出事了。
最近日本人到处抓人,他估计妻子是被抓了。他又不好意思麻烦同志,只能去找警察局的熟人,借口说小两口吵架,自己回来后妻子就不见了。
那位朋友还真帮他去打听了,得知最近三天警察局没有抓过女人,倒是抓了几个男人。
施华只好再次回到家,今天刚好休息,他浑浑噩噩地坐在家里,满心期待着黄岚瑛能突然推门而入,结果等来的是王梦瑶。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而凝重。他目光紧紧锁住王梦瑶,低声问道:“你是我们的同志吗?”
王梦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真诚,“不是,我只是打心底里佩服你们的追求和所作所为。我常常在暗中帮衬黄岚瑛,所以她的事情我知道不少。”
她又追问道:“那你的代号是什么?”
施华神色谨慎,摇了摇头道:“这个不能说,我们有纪律要求。”
“行,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对了,以前岚瑛跟我说过,要是哪一天她牺牲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找个真心爱你的姑娘,结婚生子,安稳度日。”
施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语气里满是决绝,“我不会结婚了。我工作特殊,要不是和岚瑛从小就有深厚的感情,我根本不会考虑婚姻。这些年,我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岚瑛怀疑我的身份,过得实在太累了。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我们的同志。”说到这儿,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把岚瑛埋哪儿了?”
王梦瑶听闻,赶忙运转神识,仔细搜寻哪里风水好。片刻后,她把地点告诉了他,接着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岚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上课,已经请了两天假,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改天了。”
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对外宣称黄岚瑛回苏州老家了,说是她父母生病,回去照料。可实际上,黄岚瑛和施华的父母早已被日本人残忍杀害,这也是她毅然投身革命、加入红党的缘由。
王梦瑶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得振作起来,继续完成岚瑛未竟的伟大事业。”随后,她把自己的住处和电话号码告诉了施华,“要是遇到困难,就来找我。”施华默默地点了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