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跟姜清妤可没打算露头参与到分配钱大壮的归宿中去。
他俩就只是带着小今安和米饭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而对于钱大壮的去处,村里人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妇女主任为主,她们坚持要把钱大壮扭送到公安局,以流氓罪判处他吃一顿花生米。
这么恶劣的行径,若是不严厉打击,只轻拿轻放,说不得以后会有多少人效仿呢!
必须杀鸡儆猴!
而另一派则是一位老大爷打头阵的全男团队,他们则主张息事宁人。
这队人里面全都是男性,且以上了年纪的为主。
他们认为,这孙小草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人还好好的站在那呢,怎么就非要赶尽杀绝,把人送去公安局呢?
他们不理解,也不赞同。
两帮人泾渭分明,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妇女主任这边始终都只有一个诉求,就是要把钱大壮这个混账给送进去。
也好给村里剩下的姑娘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但另一边的男人帮可不这样想。
他们乱说一气,为了展示男性的团结互助精神,他们是什么理由都能扯的出来。
“你们这些说要送去公安局的,到底有没有为咱们大队考虑过?咱们大队这些年,三不五时地出个事,那公安局都快成咱第二个家了,就连公社都对咱们大队印象深刻!”
“可不就是印象深刻吗?我上次去隔壁大队探亲,你们猜猜他们都喊咱们大队什么?罪犯窝!你敢信?”
“人家说的也没错啊,你数数这不到四年,进去了几个,那是一个巴掌都数不清呢,就这还要往里送!你们要是真为了咱们大队的姑娘着想,那就更应该息事宁人了,免得外人以为咱们村里的姑娘都品行不佳,那以后才嫁不出去嘞!”
妇女主任听到这帮男人不要脸的发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是诡辩!”
“要不是你们这帮男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哪至于会有这么多事?”
“还有,你也不掰着脚趾头数数,进去的那些人里,有几个是男人!”
“现在给我叭叭说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名声都叫你们给败光了,早干嘛去了?”
“现在需要你们这些马后炮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妇女主任在生气之下,直接一锤定音,给全场所有男人下了定义。
而她那几个始终站在她身后,支持老娘行动的儿子,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这纯属无妄之灾啊!
其中一个儿子秦自强面露尴尬,悄咪咪扯了扯他娘的衣角,忍不住为自己几个弟兄辩解。
“娘,你不能把男人都一竿子打死了啊。”
“我们几个可都是好的!”
他本以为他这话会让他老娘改口,却没想到妇女主任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衣服。
还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也是个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我正吵架呢吗?”
“刚刚没见你放一个屁,现在给我扯后腿,显着你了?”
“还说自己是个好东西,我看你比对面那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顶多就是站对了队伍而已!那也是你老娘我教的好!”
妇女主任丝毫没给她这个儿子面子,他也纯属撞枪口上了。
没看见他其他几个兄弟都默默缩小存在感呢吗?
就他一个人闷着头往上莽,不骂他骂谁?
秦自强委屈巴巴地躲到几个兄弟身后,试图向他媳妇儿寻求安慰。
可他媳妇儿也觉得她婆婆说的极对,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还想嘲讽一嘴,被骂一顿爽了吧?
但考虑到秦自强幼小的心灵,她还是作罢了。
就只看着妇女主任的身影,紧紧跟着她的节奏,随时准备上场帮忙。
女人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她们不仅吵架在行,打架那也是一把好手。
村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家里家外一把抓,不仅下地挣工分,那还得洗衣做饭。
所以,她们的力气也不比男人小多少。
甚至好些什么都不干就等着人伺候的男人,那力气还比不过她们呢!
因此,那帮主张放钱大壮一马的男人们胆怯了,他们把矛头转向那个不声不响,看着就很好欺负的孙小草。
企图对她施压,让她来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孙知青,那你自己说呗,你想要这钱大壮是个什么下场?”
“做人呐,还是要与人为善,你给别人行个方便,别人也给你行个方便,这样大家以后才好在村里相处,不是吗?”
“就是啊,俺们村可没有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
“你要是不知道,也可以找你们知青点的人出出主意,反正你们今后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呢,都多想想,别让自己后悔。”
他们这些男人,明里暗里地在给孙小草,甚至是知青点的人施压。
潜台词就是在告诉他们,你们今后的命运都跟村里紧紧系在一起,做任何决定都不能意气用事,不然,他们有的是给知青穿小鞋的时候!
孙小草听没听出来这潜台词不知道,但知青点的那些人可都听出来了。
他们本就不坚定的心思,逐渐向村里人倾斜。
毕竟他们跟孙小草无亲无故,当然还是自己的前途最重要。
他们还想着能从村里要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然后拍拍屁股回城里去呢!
哪管孙小草的死活。
几个女知青嗫嚅着嘴唇没说话,但那几个男知青就无所顾忌了。
他们冲着孙小草使眼色,嘴里还说着替孙小草宽慰钱大壮的话。
当真是见着利益,就露出了嘴脸。
而钱大壮听着耳边的声音,他直觉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必须要说点什么,不然这小娘们真能不管不顾给他送到公安局去!
想到这,钱大壮也开了口,他说话就不要脸多了。
对着孙小草,钱大壮无所顾忌。
“孙知青啊,你瞧咱俩的名字多配!”
“你叫小草,我叫大壮,咱俩这不是天生一对吗!”
“而且,我也摸了你的身子,你就嫁给我得了呗,不然整整个村子里,谁还会要你?”
钱大壮说了威逼,接下来就是利诱。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对你的,别看我年纪大,就是老男人才会疼人呢!”
“反正咱俩也都这样了,就凑合一块过算了呗。”
“何必整得那么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