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千金袁荧的突然出现,如同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三言两语就把前来捣乱的卫仲道怼得灰头土脸,狼狈而逃。她不仅替“云琰纸坊”解了围,更以袁家大小姐的身份,公开表达了对蔡琰和“云琰纸”的赞赏与支持,这无疑给纸坊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消息很快传开,洛阳城里的风向顿时又变了不少。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或者受纸行联盟影响对“云琰纸坊”有所疑虑的客户,见连袁家都如此看重,心中的天平立刻倾斜了过来。纸坊的生意,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红火。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最憋屈、最恼火的,莫过于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的卫家二公子,卫仲道。
那天他从“云琰纸坊”仓皇逃回府中,气得是七窍生烟!他卫仲道好歹也是河东名门之后,在洛阳的公子哥圈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而且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揭了短(欠赌债的事),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贱人!都是贱人!”卫仲道在自己豪华的房间里,摔碎了一套珍贵的玉器,面目狰狞地咆哮着,“蔡琰那个不识抬举的贱婢!还有袁荧那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还有赵云那个粗鄙武夫!我卫仲道与你们势不两立!”
他之所以对蔡琰和“云琰纸坊”有如此大的怨气,除了这次当众出丑外,更深层的原因,是源于一种扭曲的“求而不得”的嫉妒心理。
原来,卫仲道早就听闻蔡琰才貌双全,心中觊觎已久。他曾数次托人向蔡琰示好,甚至暗示可以纳她为妾,却被蔡琰以“专心造纸、无意婚嫁”为由,婉拒得体无完肤。这让他深感挫败,觉得颜面扫地。在他看来,蔡琰一个家道中落、抛头露面经商的女子,能得他卫公子垂青,已是天大的福分,竟敢拒绝?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而蔡琰偏偏与那个出身低微、只会舞枪弄棒的赵云朝夕相处,关系亲密,这更让卫仲道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无论家世、才学、相貌,哪一点不比那个莽夫赵云强?蔡琰是瞎了眼吗?
再加上这次,他受张大掌柜所托(兼还赌债)去找茬,本想趁机打压一下“云琰纸坊”,在蔡琰面前显显威风,说不定还能让她服软,没想到威风没耍成,反被袁荧狠狠打了脸,连最不堪的老底都被掀了出来!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卫仲道对赵云和蔡琰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卫仲道咬牙切齿地想着,“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要让蔡琰跪着来求我!”
他冷静下来(或者说,在愤怒中变得更加阴险),开始琢磨报复的手段。硬来肯定不行,赵云那家伙武功高强,而且现在纸坊有荀攸、袁家隐约罩着,明着动他们很难。必须来阴的!
他想起张大掌柜之前用过的那些下三滥手段——造谣、泼脏水、找地痞骚扰……虽然效果不大,但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只是力度不够!
“对!就从他们的名声下手!”卫仲道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蔡琰不是自诩清高吗?赵云不是仗义吗?我就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他立刻行动起来。首先,他找来几个心腹狗腿子,都是些擅长搬弄是非、散布流言的市井无赖,许以重金,让他们去编造更恶毒、更下流的谣言。
没过几天,洛阳的市井坊间和某些士子聚集的酒楼茶肆里,开始流传起新的风言风语,比之前纸行联盟散布的更加不堪:
“嘿,听说了吗?‘云琰纸坊’那个蔡琰,表面上是才女,其实跟她那个师兄赵云,早就暗通款曲,不清不楚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他们是师兄妹吗?”
“师兄妹?骗鬼呢!孤男寡女,整天厮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听说那造纸的秘方,就是他俩在床帏之间捣鼓出来的!”
“啧啧,难怪纸卖那么贵,原来是‘卖身’得来的方子!”
“还有啊,那赵云,仗着有几分蛮力,在西市欺行霸市,看谁不顺眼就打砸抢,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这些谣言极其恶毒,直接攻击蔡琰的清白和赵云的人品,传播速度极快,而且因为涉及男女私情和暴力,格外吸引眼球,虽然荒诞,但相信的人却不少。
很快,这些风言风语就传到了“云琰纸坊”。一些来买纸的客人,看蔡琰和赵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带着探究和暧昧。甚至有轻浮的浪荡子,借着买纸的名义,对蔡琰言语调戏。
赵云一开始还没察觉,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两个客人在角落里低声议论什么“蔡姑娘和赵掌柜夜半造纸”的混账话,顿时勃然大怒,冲过去就要动手,被伙计死死拉住。
蔡琰得知后,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最重名节,如今被如此污蔑,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卫仲道!一定是他!”赵云双眼喷火,拳头捏得咯咯响,“这个卑鄙小人!打不过就玩这种下流手段!我非宰了他不可!”
蔡琰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愤怒,拉住冲动的赵云:“赵师兄!不可鲁莽!你若无凭无据去找他,正中他下怀!他巴不得你把事情闹大,坐实我们‘蛮横无理’的恶名!”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污蔑?”赵云急道。
蔡琰目光冰冷,沉思片刻,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这种污言秽语,必须反击!我们不能直接对骂,那会降低我们的格调。我们要用更聪明的方法。”
她迅速想好了对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