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庄后山,夜风像没关窗的空调,嗖嗖往里灌。赵云端着一碗自酿“竹纸甜酿”,蹑手蹑脚钻进童渊的小茅棚——今天师父心情好,允许徒弟旁听“成年组故事会”,顺便蹭口酒。
屋里柴火噼啪,童渊盘腿坐在草席上,面前摆着一坛“常山烧”,坛口飘出的酒气能把蚊子都熏醉。老头单手托腮,脸颊飞起两朵高原红,完全进入“微醺模式”。赵云心里偷笑:喝多了的师父,话比枪花还多,今晚必须掌握第一手八卦!
童渊举杯对月,开场白直接上高度:“徒弟,知道为师当年有多横吗?整个洛阳城,提起‘百鸟朝凰枪’,小姐姐们尖叫分贝比现在的小姑娘追爱豆还高!”
赵云秒变捧哏:“师父威武!具体有多威?给徒儿展开说说呗?”
童渊仰头灌酒,袖子一抹嘴,直接进入“吹牛时间”——
十八岁,一枪挑翻山匪寨,救出被绑的洛阳商队,获得“山匪噩梦”荣誉称号;
二十岁,虎牢关前大战“西凉第一锤”,对方锤子还没举起来,就被他挑了束发金冠,从此“金冠换草帽”,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
二十二岁,皇宫校场表演赛,皇帝老儿亲口点赞:“此子枪如凤凰点头,朕的皇家仪仗队可以考虑学两招。”当场赏赐金碗一只——就是童渊现在用来喝酒这只。
赵云听得两眼冒星星:原来师父也曾经是“京城顶流”!自己这条大腿,比想象中更粗!
童渊越说越嗨,干脆拿起铁枪当话筒,边唱边跳——“百鸟朝凰”被跳成“醉鸟乱点头”,枪风扫过,案上油灯“噗”地灭了三回,赵云只能边鼓掌边重新点火,心里吐槽:师父再喝下去,能把房子拆了。
酒过三巡,童渊忽然安静,盯着跳动的火苗发呆,半晌才开口:“徒弟,为师当年也狂过,觉得一枪在手,天下我有。可后来……”他叹了口气,“皇宫校场那一战,我失手挑断了一位小将的经脉。那孩子才十五岁,这辈子再也提不起枪。”
火光映在老头脸上,皱纹像被岁月犁过的田。赵云第一次发现,师父的眉间藏着一道旧疤,平时被潇洒盖住,只有醉时才露峥嵘。
童渊拍拍膝盖,声音低下来:“从那以后,我再没进过洛阳。枪是凶器,能救人,也能毁人。你记住,枪尖往前一寸,背后就要退一尺。狂可以,但别让狂遮住眼。”
赵云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点头:“徒儿记下了。”心里却燃起更旺的火:我要做比你更厉害的枪神,但绝不让自己后悔!
酒坛见底,童渊彻底进入“说胡话”阶段,拉着赵云的袖子大舌头:“徒弟……你有天赋,但缺火候。等你能把‘凤点头’练到一息三百下,再谈超越我。现在……先给我倒酒!”
赵云哭笑不得,只好扶师父躺下,自己抱着空酒碗走出茅棚。夜凉如水,他却觉得胸口滚烫,抬头对月,小声立Flag:
“童渊的徒弟,不止要会‘百鸟朝凰’,还要让这天下,百鸟朝‘赵’!”
Flag刚立完,他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石板,“咔啦”一声,石板翻开,露出一只尘封木匣。匣面刻着一行小字——
“童渊败北,留此悔笔;后来者启。”
赵云心跳加速:师父的“黑历史”?败北?还有谁能打败枪神?
他刚想伸手开匣,身后突然传来轻咳,醉醺醺的童渊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月光下,老头眼神清亮得吓人:
“别动它,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云僵在原地,手悬半空:不是时候?那要到什么时候?打败师父的人,又是谁?
风掠过,木匣“咔哒”一声自动合上,像从未被打开。月光下,童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连过去一起,罩住了少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