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灵殿那沉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李雪雪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隔绝在内。孽蛊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搀扶(或者说更像是拖拽)着韩厉的手,脸上那强行维持的恭顺瞬间被毫不掩饰的嫌弃所取代。她整理了一下依旧有些破损的黑袍,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惊魂未定、却又暗藏着一丝兴奋的韩厉。
(孽蛊内心,充满了鄙夷与屈辱)想我孽蛊纵横微光界多年,如今竟要与这等猥琐无能、贪生怕死之辈为伍,还要指导他结丹……真是奇耻大辱!
韩厉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想到心魔誓言和主人的恐怖,脸上立刻堆起了极尽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道:“前辈……不,搭档!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多多关照!”
他嘴上说着漂亮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孽蛊那妖娆的身段上打了个转,心里盘算着等自己结丹之后,未必不能……(念头刚起,便被他强行压下,心魔誓言的约束力让他不敢深想)。
孽蛊冷哼一声,根本懒得搭理他这虚伪的套近乎,径直朝着遗迹出口的方向走去。“少废话,跟上。”
韩厉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搭档,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准备结丹啊?就在这遗迹里不行吗?这里灵气挺浓郁的……”
“不行。”孽蛊头也不回,声音冷淡,“此地规则有异,灵力属性夹杂洪荒死气,对人族修士结丹有天然的压制,根本无法引动天地灵气凝结金丹。你想在这里结丹,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是她从韩厉之前的话语和李雪雪的态度中推测出的结论,也与她自身的感知相符。
韩厉“恍然大悟”,连忙拍马屁:“原来如此!搭档您真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小人佩服!那咱们出去,出去准备!”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重重残破的殿宇和广场,来到了遗迹边缘。韩厉熟门熟路地再次念动口诀,开启了那灰光流转的临时入口。踏出遗迹,回到那片荒凉而熟悉的瘴气山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心情截然不同——孽蛊是暂时摆脱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韩厉则是带着一种“奉旨办事”的优越感。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孽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韩厉,面无表情,“把你准备好的结丹物资拿出来我看看,还缺什么,尽快补齐。”
韩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搓着手道:“这个……回搭档的话,小人……小人之前积攒的那些家底,您也看到了,大部分都……都上交给主人了。剩下的一些,虽然不错,但要说确保结丹万无一失,还……还差得远。具体需要准备些什么,还得请您这位行家来定夺……”
他这话半真半假,之前确实被李雪雪榨干了珍藏,但更主要的是想看看孽蛊能掏出什么好东西,或者有什么门路。
孽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筑基期的散修,能有多少积蓄?更何况还是个贪生怕死、惯于阿谀奉承的家伙。
(孽蛊内心,极度不耐)真是麻烦!若不是心魔誓言所迫,真想一掌拍死这废物!
“废物!”她低声骂了一句,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跟我来!”
说罢,她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淡黑色的遁光,朝着流云坊市的大致方向掠去。韩厉不敢怠慢,连忙驾驭起他那品质还算不错的飞行法器,全力跟上。
一路上,孽蛊显然心情极差,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把韩厉的安危放在心上。她并没有刻意选择安全的路线,反而专挑一些可能有修士活动的荒僻路径。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遭遇了一队三名正在猎杀妖兽的筑基后期散修。那三人见孽蛊孤身一人(自动忽略了后面跟着的韩厉),且气息似乎有些紊乱(伤势未愈),又见她容貌美艳,顿时起了歹意。
“哟,这位仙子,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多危险啊,不如让哥哥们护你一程?”为首的一名刀疤脸汉子淫笑着上前,另外两人也呈包围之势。
孽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没有停下遁光。就在那刀疤脸汉子伸手欲抓的瞬间,她只是随意地一拂袖袍。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幽光一闪而逝。
那刀疤脸汉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动作停滞,眉心处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随即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般,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他的两名同伴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一股阴冷刺骨的神魂冲击掠过,便眼前一黑,同样栽倒在地,神魂已然被震碎!
秒杀!三名筑基后期修士,在孽蛊面前连一息都没能撑过!
跟在后面的韩厉看得是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韩厉内心,骇然欲绝)我……我的娘诶!这……这就是结丹后期魔修的实力吗?!太……太可怕了!刚才那三个人,任何一个实力都不在我之下,就这么……没了?!
他之前虽然见识过李雪雪碾压式的力量,但那是巨人,视觉冲击力虽强,却少了这种同为人族修士之间、轻描淡写间夺人性命的诡异与震撼。此刻,他对孽蛊的恐惧更深了一层,同时也对结丹期的力量产生了无比的向往。
孽蛊像没事人一样,降落下去,熟练地将三人的储物袋和法器收起,看都没看那几具尸体一眼。她随手将其中一个品质最差的储物袋丢给刚刚赶到的韩厉,冷冷道:“废物利用,拿着。”
韩厉手忙脚乱地接住,神识往里一探,顿时喜上眉梢!里面虽然没什么顶级宝贝,但灵石、普通丹药、材料也不少,抵得上他之前辛苦“引路”好几回的收获了!
(韩厉内心,狂喜)不愧是魔宗高手!这效率!跟着她,果然有肉吃!
接下来的路程,孽蛊又顺手“清理”了两拨不长眼的修士,手法干净利落,收获颇丰。韩厉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兴奋,心态转变极快。他愈发觉得,抱紧这条大腿(尽管这条大腿随时可能踹死他),是自己修行路上最“正确”的决定。
数日后,两人来到了距离遗迹最近的一座大型修士城池——“百炼城”。此城以炼器闻名,商铺林立,繁华无比。
孽蛊带着韩厉,径直走进了城中最大、信誉也最好的“灵宝阁”。她将一路上“收获”的、自己看不上的法器、材料尽数出售,换取了大量上品灵石,然后开始采购结丹所需的物资。
“凝晶丹三瓶,护脉丹五瓶,定魂香十炷,五行聚灵阵阵盘一套,上品防御灵器两件……”孽蛊对着清单,快速而精准地报出一样样物品,价格昂贵得让一旁的韩厉暗暗咋舌,同时也心花怒放。
(韩厉内心)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有这些宝贝,我结丹的成功率至少能提升三成!
然而,当他们购买到最后一样,也是最为关键的“金珀凝丹玉”时,却遇到了麻烦。掌柜的陪着笑脸道:“二位客官实在抱歉,这最后一块‘金珀凝丹玉’,已经被玄剑门的长老预定了,您看是不是……”
这“金珀凝丹玉”能极大提高金丹的纯净度与稳固性,是结丹时难得的辅助宝物。
孽蛊眉头一皱,她可没时间等,更没兴趣讲什么先来后到。
“预定?”她冷笑一声,根本不等掌柜把话说完,直接伸手将柜台里那枚散发着柔和金光的玉佩摄入手中,然后随手丢下一个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淡淡道:“灵石在此,货我拿走了。”
说罢,转身就带着韩厉往外走。
“哎!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啊!”掌柜的急了,连忙呼喊,但孽蛊哪里会理他。
两人刚走出灵宝阁大门,准备驾驭遁光离开,就听得身后传来两声怒喝:
“站住!”
“大胆狂徒!竟敢强抢我灵宝阁之物!”
两道强横的结丹后期灵压瞬间锁定了他二人!只见两名身着灵宝阁长老服饰、一名面容阴鸷、一名神色倨傲的老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灵宝阁的护阁长老,阴鸷老者名为赵乾,倨傲老者名为孙淼。
“将我阁的‘金珀凝丹玉’交出来,并自缚请罪,或许还能留个全尸!”赵乾声音冰冷,杀意凛然。
韩厉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结丹后期!还是两个!这可不是之前那些筑基散修能比的!
孽蛊却是邪魅一笑,非但没有害怕,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她一把抓住韩厉的衣领,低喝一声:“走!”
话音未落,她周身黑气暴涨,化作一道速度惊人的幽影,裹挟着韩厉,直接冲破城门守卫的阻拦,朝着远古遗迹的方向疯狂遁去!
“想跑?追!”赵乾和孙淼大怒,立刻化作一青一黄两道遁光,紧追不舍!结丹后期修士的全力遁速,快如闪电,在空中拉出长长的光尾。
被孽蛊带着飞的韩厉,只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在飞速倒退,狂风刮得他脸生疼,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刺激。
(韩厉内心,震惊于这速度)太快了!这就是结丹后期的遁速吗?!我要是也能……等等!搭档她往遗迹跑?难道是……
他忽然想起了李雪雪,想起了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一个大胆而阴险的念头冒了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果然,只听飞在前面的孽蛊头也不回地传音道:“韩厉!等会儿进了结界,你知道该怎么做!”
韩厉瞬间秒懂,脸上露出了和孽蛊同款的、阴险而谄媚的笑容,连忙传音回道:“明白!搭档您放心!小的保证把门关得死死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位不可一世的灵宝阁长老,在主人面前绝望哀嚎的场景。
(韩厉内心,疯狂臆想)结丹后期啊!要是主人把他们也……那得是多少宝贝!等我韩厉结丹成功,又有主人和(暂时)搭档撑腰,在这微光界,还不是横着走?!
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能像孽蛊这样威风,甚至可能更威风,韩厉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身后,赵乾和孙淼的遁光越来越近,他们的怒喝声也清晰传来:“贼子!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
孽蛊根本不理会,只是将遁速催动到极致。终于,远古遗迹那荒凉的外围出现在视野中。她毫不犹豫,直接冲向那处特定的坐标。
“开!”她对着紧随其后的韩厉喝道。
韩厉早已准备好,立刻念动口诀。灰光入口瞬间浮现!
孽蛊带着韩厉,如同归巢的燕子般,“嗖”地一声钻了进去。就在他们进入的刹那,韩厉反手一道法诀打出,那入口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急剧收缩、弥合!
“就是现在!关门!”孽蛊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计划得逞的兴奋。
也就在这一刻,她运起灵力,朝着祖灵殿的方向,发出了既像是求救,又像是汇报的呼喊:
“主人——助我!”
声音在空旷的遗迹内部远远传开。
几乎是同时,赵乾和孙淼的遁光也赶到了入口原本所在的位置,却只看到一片恢复如常的虚空。
“禁制?他们躲进去了!”孙淼脸色难看。
“哼!区区禁制,看我二人合力破之!”赵乾不信邪,祭出一柄开山巨斧状的法宝,就要强行攻击。
然而,还没等他们的攻击落下,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洪荒而庞大的气息,如同沉眠的太古凶兽苏醒,自遗迹深处轰然爆发!
紧接着,那座宏伟的祖灵殿大门,缓缓开启。一个巨大无比、慵懒中带着玩味的身影,一步踏出,遮蔽了他们上方的“天空”。
李雪雪,被修炼的动静和孽蛊的呼喊“打扰”,出来了。
她低头,看着下方那两个如同受惊兔子般、仰望着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骇然的“新客人”,巨大的眼眸眨了眨,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纯净美好的笑容。
“咦?有客人来了呀?”她的声音甜美,仿佛带着惊喜。
赵乾和孙淼看着这尊高达一百六十米、容颜绝美却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巨人,大脑一片空白!他们活了数百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巨人族?!不是早已灭绝了吗?!
(赵乾内心,警铃狂响)大事不妙!踢到铁板了!这气息……这体型……
(孙淼内心,恐惧蔓延)退路!退路没了!这禁制……我们破不开!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恐惧,但身为结丹后期修士的尊严和求生欲,让他们在瞬间做出了决断。
“拼了!”赵乾怒吼一声,“她只是筑基期!我们联手,未必没有机会!”
“全力出手!”孙淼也尖声附和,试图用声音驱散恐惧。
刹那间,青色剑罡如同瀑布倒卷,黄色土龙咆哮着从地底钻出,各种强大的法术和闪烁着宝光的法宝,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向李雪雪那如同天柱般的双腿!他们试图抓住这“筑基期”的“弱点”,一举将其重创甚至击杀!
然而,面对这足以轰平一座山头的攻击,李雪雪甚至连防御的姿态都懒得做。
“噗噗噗……”“叮叮当当……”
所有的攻击,无论是法术还是法宝,落在她那莹润的肌肤上,都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剑罡崩碎,土龙瓦解,法宝哀鸣着倒飞而回,灵光黯淡!
(赵乾&孙淼内心,瞬间被绝望吞噬)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的攻击……竟然完全无效?!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们终于慌了,彻底慌了!所有的骄傲和勇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逃!快逃!”孙淼尖叫着,转身就想冲向那早已关闭的禁制壁垒。
但李雪雪已经玩够了。
她随意地抬起了那完美的右足,如同驱赶苍蝇般,对着下方慌乱逃窜的两人,轻轻一脚踏下!
并非针对某人,而是覆盖性的碾压!
孙淼运气好些,只是被那巨大的阴影和恐怖的风压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躲向一边。而赵乾则没那么幸运,他刚好位于李雪雪脚掌落下的中心区域!
“不——!”赵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便被那无法抗拒的巨足彻底覆盖!
“嘭!!”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地面剧烈震颤!
李雪雪的脚掌微微用力碾了碾,然后抬起。
只见赵乾之前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而他本人则如同被拍扁的虫子般,深深嵌入地面,全身骨骼不知碎了多少,口鼻喷血,已然昏迷了过去,连一个像样的法术都没能施展出来。
(孙淼视角,目睹全程,魂飞魄散)赵……赵长老?!就这么……?!
幸存的孙淼吓得亡魂皆冒,他见李雪雪的注意力似乎还在脚下的赵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凝聚全身法力,祭出本命飞剑,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直刺李雪雪那刚刚抬起、还未完全放下的脚踝!这是他倾尽全力的舍命一击!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飞剑精准地刺中了目标,然后……剑尖崩断,剑身灵光彻底湮灭,变成了一块凡铁,掉落在地。而李雪雪的脚踝上,连一个白点都没留下。
(孙淼内心,彻底崩溃)完了……全完了……
他转身,不顾一切地燃烧精血,施展血遁之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冲向遗迹边缘。
然而,一道早已潜伏在暗处的黑色幽影,如同毒蛇般窜出!正是孽蛊!
“想跑?给我留下吧!”孽蛊冷笑一声,手中一道乌光闪过,精准地击中了孙淼的双腿!
“啊——!”孙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腿自膝盖以下,瞬间被那阴毒的力量侵蚀、粉碎!他扑倒在地,看着自己消失的双腿,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恐。
李雪雪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个“漏网之鱼”。她移开了踩着赵乾的脚,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地上哀嚎的孙淼,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地上昏迷不醒、全身软得像滩烂泥、口鼻还在溢血的赵乾拈了起来。
接着,她又用另一只手,捏起了失去双腿、满脸绝望和恐惧、试图用残存灵力反抗却徒劳无功的孙淼。
她将孙淼举到眼前,看着他那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巨大的舌尖缓缓伸出,带着一种品尝美食前的好奇,轻轻地舔了一下他断腿处那狰狞的伤口。
“嗯……结丹后期的血液,味道果然醇厚一些。”她品评道,仿佛在鉴赏美酒。
孙淼被她这举动吓得几乎晕厥过去,连惨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随后,李雪雪似乎失去了继续玩弄的兴趣。她两只手的手指同时屈起,如同弹掉沾染的灰尘般,对着掌心中的两个“战利品”,轻轻一弹——
“咻!咻!”
赵乾和孙淼如同两颗出膛的炮弹,被精准地弹射到了刚刚走过来的孽蛊和韩厉脚边。
“捆起来。”李雪雪慵懒地吩咐道,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等我结丹之后,再慢慢享用。”
说完,她似乎有些倦了,转身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回到了祖灵殿内,巨大的殿门再次缓缓闭合。
原地,只剩下兴奋的孽蛊、狂喜的韩厉,以及两个昏迷或绝望的结丹后期“人质”。
孽蛊看着脚下这两个修为远超自己的“宝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立刻动手,用更加坚韧的捆仙索将两人捆得结结实实,尤其是孙淼,连嘴巴都给他堵上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或者乱叫。
韩厉则迫不及待地和孽蛊一起,开始搜刮两人身上的宝贝。
“发财了!发财了!”韩厉一边翻着赵乾的储物袋,一边激动得手舞足蹈。里面全是灵宝级别的法器和结丹期适用的顶级丹药、灵草!很多都是他以前只在传说中听过,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孽蛊则更加冷静,她将孙淼储物袋里那些对结丹期效用最大、甚至对元婴期都有裨益的高级灵宝和珍稀材料,毫不客气地收入了自己囊中。将一些自己用不上、但对筑基期结丹有奇效的法宝和丹药,随手丢给了韩厉。
“啧啧,不愧是灵宝阁的长老,这家底,就是丰厚!”孽蛊清点着收获,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韩厉抱着一大堆突如其来的“富贵”,对孽蛊更是感恩戴德,马屁如同潮水般涌来:“多谢搭档!多谢搭档赏赐!搭档您真是神通广大,算无遗策!略施小计,就为主人引来了如此丰盛的血食,还让我们得了这么多好处!高!实在是高!”
拍完孽蛊,他又朝着祖灵殿的方向匍匐下去,大声赞美:“主人神威!盖世无双!弹指间强敌灰飞烟灭!能追随主人,实乃韩厉十世修来的福分!”
祖灵殿内寂静无声,但韩厉知道,主人一定能听到。
孽蛊看着韩厉那副谄媚到极点的样子,眼中再次闪过毫不掩饰的鄙视。她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会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开始专心布置禁锢阵法,确保这两个结丹后期的“储备粮”万无一失。
遗迹之外,夕阳的余晖将这片荒凉之地染上一层血色,仿佛在预示着这里即将发生的、更加残酷的蜕变与吞噬。而遗迹之内,一场以结丹为序幕的更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