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喧嚣渐渐平息。洗漱间的水流声、女孩们带着笑意的互道晚安、护肤品瓶罐的轻微碰撞声依次响起,最终归于宁静。灯光熄灭,只余下各自书桌前可能亮起的小台灯和手机屏幕的微光。
陈默躺在黑暗的罐子里,腰间的发丝如同烙印,提醒着他白日的屈辱。他能听到室友们爬上床铺的声响,布料摩擦,床架轻微的吱呀。最后,是李冰冰轻快的脚步声靠近。
她似乎从公共区域的冰箱里取了什么东西,传来塑料盒被拿取的细微声响。然后,她的床铺微微一沉,伴随着一阵“哗啦”的响动,是床帘拉链被拉上的声音。
瞬间,内外隔绝。
一方狭小的、私密的、几乎不透光的空间形成了。只有床帘缝隙透入的极其微弱的、来自其他室友台灯的光线,勾勒出这片长方形领域的轮廓。
(在突然的静谧和私密空间中感到不安)她拉上了床帘…要做什么?
“咔哒。”罐子盖被拧开。
一只手伸了进来,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他捞了出去。
眼前不再是透明的罐壁,而是更加逼仄、充满个人气息的空间。李冰冰已经换上了丝质吊带睡裙,露出光滑的肩颈和锁骨,长发披散,卸了妆的脸庞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柔媚,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依旧带着让陈默心悸的光芒。
她盘腿坐在铺着柔软棉褥的床上,面前放着一个透明的塑料保鲜盒,里面是一串洗得晶莹剔透、如同绿宝石般的阳光玫瑰提子。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几乎有他大半个身子那么大。
“来,小默,”李冰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一颗提子,笑容甜美,“试试看,能推动它吗?”
推动提子?陈默看着那颗对他而言如同大号瑜伽球般的果实(大概3cm长)而陈默才2cm高,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但他知道这是命令,不容置疑。
他走到那颗提子前,双手抵在光滑微凉的果皮上,深吸一口气,腰部发力,双脚死死蹬住盘子——
嗯!
他全身肌肉绷紧,橡胶体质带来的韧性支撑着他。那颗提子,在他全力以赴的推动下,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开始向前滚动!
成功了!但速度慢得令人绝望,如同蜗牛爬行。而且推动一颗几乎就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
李冰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动一颗提子,那缓慢的速度和微小的成果让她嘴角勾起,果然,力量很微弱呢。这样才好玩,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哦?能推动啊,虽然慢了点。”李冰冰轻笑出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景象。她伸出手,捏住了系在陈默腰间的发丝另一端,轻轻拽了拽,像是在确认绳索是否牢固。
然后,她的笑容渐渐变得深邃而危险,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又冰冷的意味:
“陈默,我的好弟弟,你看,你这么小,这么弱,没有我,你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连一颗果子都吃不到,随时可能被踩死,被饿死,被遗忘在某个角落,像灰尘一样消失。”
她俯下身,靠近他,气息拂过他的头顶。
“但是,只要你乖乖听话,姐姐就会保护你,给你‘栖身之所’,甚至……给你‘食物’。”
她的手指掠过那盘提子,意思不言而喻。
“可如果你不听话……”她的声音骤然变冷,捏着发丝的手指微微用力,勒得陈默腰腹一紧,“我就把你扔回那个罐子,锁进抽屉最深处,让你在黑暗里慢慢烂掉。或者……试试把你泡在酒里,会不会更‘入味’一点?”
她说着疯癫的话,眼神却异常认真,让人毫不怀疑她真的做得出来。
(在她的话语和腰间的束缚下,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和窒息感)保护?食物?这根本不是施舍,是更深的奴役!她的“保护”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明…明白…”陈默低下头,掩藏住眼中的屈辱和愤怒,声音艰涩。
“很好。”李冰冰满意地松了松发丝。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地侧躺下来,背靠着叠起的枕头和玩偶,拿出了她的平板电脑,点亮屏幕,似乎准备追剧。
她将那颗被陈默推动过的提子,以及另外几颗,拨弄到靠近自己脸颊的床铺位置。
“游戏开始了哦,小默。”她点开视频软件,目光落在屏幕上,语气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我是女王,你是我的专属……‘投喂官’。”她为自己想出的这个称呼感到得意。
“看到这些‘贡品’了吗?”她用眼神示意那几颗提子,“我现在要看剧了,等我张嘴的时候,你就要及时地把一颗提子,推、到、我、嘴、边。”她一字一顿地强调。
“要让我能不费力就吃到,明白吗?”
“如果慢了……”她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或者让我够不着,掉了……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她便真的戴上了无线耳机,沉浸到了剧集之中。平板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暗交错,让她侧脸的线条看起来既柔美又冷酷。
(陈默内心充满了荒谬和压力)投喂官?贡品?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宰一切的女王!
陈默不敢怠慢,紧紧盯着她的脸和嘴唇,像一只警惕的哨兵。他站在那几颗提子旁边,随时准备发力。
几分钟后,李冰冰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平板上,但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
就是现在!
陈默立刻冲到最近的一颗提子旁,用尽全身力气推动!提子缓慢地朝着她的嘴唇滚去。床单的布料带来了一定的阻力,他推得异常艰难,额头很快渗出了汗珠。
还好,在李冰冰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之前,提子终于滚到了她的唇边。
李冰冰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微微探头,用门牙轻轻叼住提子,然后灵巧地一卷,便纳入口中。汁液在她唇边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继续看剧,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呼吸般自然。
陈默内心:(稍稍松了口气)第一次…成功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李冰冰看剧似乎很投入,但张嘴要求“投喂”的时机却毫无规律。有时隔几分钟,有时隔十几分钟。有时她只是微微张嘴,有时则张得稍大一些。
陈默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紧张,预判她的动作,并在指令发出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推送。这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更是精神上的极致折磨。他像一台被设置了随机程序的机器,为了不被“惩罚”而疲于奔命。
终于,在一次李冰冰张嘴特别快,而陈默刚好在推动一颗稍微远一点的提子时,他慢了半拍。
当他气喘吁吁地将提子推到指定位置时,李冰冰的嘴唇已经闭上了。她甚至没有看那颗近在咫尺的提子,目光依旧停留在平板上,但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连接陈默腰部的发丝。
然后,猛地向上一提!
“呃啊!”陈默只觉得腰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整个人被轻而易举地吊离了床面!他徒劳地在空中蹬着双腿,双手死死抓住勒紧的发丝,试图缓解痛苦。
李冰冰这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说过,慢了,会有惩罚。”
她捏着发丝,开始轻轻地、有节奏地摇晃。陈默像钟摆一样在空中晃动,每一次摆动都加剧着腰部的疼痛和头晕目眩的感觉。
“求…求你…放我下来…”陈默艰难地哀求。
摇了十几下,李冰冰才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将他扔回了床铺上。
陈默摔在柔软的床褥上,虽然不疼,但腰间的剧痛和精神的屈辱让他蜷缩起来,半天无法动弹。
“记住这次教训。”李冰冰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下次再慢,或者出错,惩罚会加倍。可能是吊一整晚,也可能是……把你放在提子上,让我‘不小心’压扁。”
她不再看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平板。
陈默躺在那里,大口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汗水,浸湿了身下微凉的床单。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知道了,在这个床帘围成的世界里,李冰冰就是绝对的规则制定者和执法者。她的喜怒无常,她的疯批念头,就是他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接下来的“投喂”,陈默更加小心翼翼,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神和体力。他像最忠诚(或者说最恐惧)的奴仆,精准地执行着每一次命令,不敢有丝毫差错。
李冰冰似乎很满意他这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她悠闲地追着剧,享受着不用动手就能吃到水果的便利,偶尔瞥向陈默的眼神,带着一种饲养员观察稀有宠物完成指令的满足感。
当那盘提子终于见底,李冰冰也打了个哈欠,表示游戏结束时,陈默几乎已经虚脱。他瘫在床铺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冰冰将他重新拎起,放回罐子,拧紧盖子。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陈默听到她带着睡意的、慵懒的声音:
“今天……勉强合格。”
“晚安,我的小投喂官。”
“明天,我们继续。”
床头的台灯熄灭,整个床帘内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陈默蜷缩在罐底,腰间的疼痛依旧清晰,口腔里仿佛还残留着提子微甜的香气,但那甜味此刻只让他感到无边的苦涩和绝望。在这片被床帘隔绝的、充满李冰冰个人气息的囚笼里,他不仅失去了自由,连最基本的尊严和身体的自主权,也在这场荒诞的“投喂游戏”中,被一点点地剥夺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