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废墟城市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不明嘶吼和风吹过断壁的呜咽。烛火团队在一个相对稳固的地下设施中轮换休息,空气中弥漫着疲惫、伤痛和未散的恐惧。陈默靠在一个冰冷的金属箱上,身体的疲惫与大脑因能力反冲留下的隐痛交织,让他难以入眠,也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碎片在黑暗中无声啜泣。
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是许倩。她换上了一件相对干净的运动背心,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高马尾松散了些,几缕发丝垂在颊边,在微弱的应急灯下,她英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柔和。
“睡不着?”她在陈默身边坐下,声音比白天低沉了许多。
陈默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想往阴影里缩了缩。许倩的存在感太强,她的目光也太直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我也睡不着,”许倩笑了笑,目光落在虚空处,仿佛在回忆,“一闭眼,就好像回到小学那个吵吵闹闹的教室。你坐在我旁边,总是安安静静的,和周围格格不入,却偏偏……让我总想去看你在画什么。”
陈默身体微微一僵。那些模糊的、属于“正常世界”的记忆,此刻被提起,竟显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
“陈默,”许倩忽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他,那双如同淬火星辰的眸子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时宜。但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和坚定:“从小学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你了。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种。是……就是喜欢你。后来分班,毕业,失去联系……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被困在这个地狱,直到再次看到你……看着你即使变成这样,也还在拼命挣扎,保护别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眼神却越发锐利,像锁定了猎物的母豹:“我喜欢你,陈默。一直都是。现在,以后,都不会变。”
直白的告白如同重锤,砸得陈默头晕目眩。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杂音,他想摇头,想拒绝,想告诉她这不对,现在不是时候,他这副样子……还有林薇……
但他的犹豫和退缩,在许倩眼中却被解读成了别的意味。
就在陈默组织着如何用手势或眼神表达拒绝时,许倩突然动了!她以练武之人的敏捷和力量,猛地凑近,一只手撑在陈默耳边的箱子上,另一只手固定住他下意识后仰的头,然后,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决绝,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烙印。带着少女炽热的情感和一丝压抑已久的、近乎蛮横的占有欲。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与灼热,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汗水与淡淡血腥的气息。震惊、抗拒、还有一丝深埋的、被他死死压制的生理本能同时爆发!他猛地用力想要推开她,但那具缝合的身体在纯粹的力量上,远不是许倩的对手。
他的抗拒似乎刺激到了许倩。短暂的唇瓣接触后,她并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深入。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生涩却强势的探索意味,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由碎片组成的躯壳,触碰到他深处那个她记忆中的少年。
许倩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了自己的……把陈默握在掌中在身上来回抚摸,最后将带着陈默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许倩仿佛化身成了一名固执的探险家,决心要在这片由痛苦和绝望构筑的破碎之地上,强行打下属于自己的标记。她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而是试图用她炽热的生命力作为火炬,去点燃陈默体内那些冰冷、死寂的角落。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力,像一阵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席卷了他试图坚守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陈默感觉自己像一艘被狂风巨浪抛掷的小船,船体(他的意志)在冲击下发出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他试图收紧船帆(抵抗),但那风暴的力量如此强大,带着一种近乎掠夺般的热情,强行撬开了他试图封闭的舱门,让外界的狂暴与内部的混乱交融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但对陈默而言如同一个世纪。许倩终于停了下来,缓缓披上衣物,微微喘息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里面有心满意足,有一丝得逞后的快意,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陈默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充满了屈辱、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看着她,眼神冰冷而陌生。
许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你是我的。迟早都是。” 说完,她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陈默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身体的触感还未完全消散,内心的混乱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个烛火成员低低的交谈声,他们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但很识趣地没有靠近。只听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忧虑说道:
“……陈默小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稳定了,还有林薇姑娘的伤,以及今天好几个兄弟挂彩不轻……光靠我们现有的急救知识和小药箱,恐怕撑不了多久。”
另一个声音接口道:“是啊,听说以前南区医院有个外科圣手,姓韩,人也正直,不知道他有没有幸存下来,是不是也保持着清醒?如果能找到他,说服他加入我们‘烛火’……”
“对!找个医生!合格的医生!” 先前那人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希望的兴奋,“这不光是治伤的问题,陈默小哥那奇怪的身体和能力,说不定医生也能研究出点什么,帮上忙!”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附近几个清醒成员的附和。在经历了刚才那令人窒息的情感风暴和越界行为后,这个务实而迫切的建议,像是一根突然抛下的救命绳索,将陈默几乎沉沦的意识稍稍拉回现实。
他需要治疗。
林薇需要治疗。
团队需要保障。
而寻找一个合格的医生,似乎成了比处理混乱情感和身体耻辱更为紧迫和清晰的目标。这个夜晚,在欲望、暴力与求生存的务实考量中,缓缓流逝。前方的路,似乎又多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却也因许倩那不容拒绝的“宣告”,而蒙上了一层更加复杂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