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粉的,一辆蓝的,车头上还绑着个傻乎乎的塑料小风车。
这玩意儿,骑去公园遛弯都嫌幼稚,现在要让他们六个大老爷们,在京城的大马路上,上演一出“三人行”。
“陈导,”陈贺揉着太阳穴,他觉得自个儿今天一天受的气,比过去一年都多,“你这是……认真的?”
监视器后面,陈默连头都没抬,只是从对讲机里传来懒洋洋的一声:“当然。注意交通安全。”
邓抄倒是无所谓,他走过去,拍了拍那辆粉红色的车座,回头冲着鹿含和王组蓝一乐:“走!猛男就得配粉色!Gogogo,出发喽!”
那股子强行打鸡血的劲儿,看着就让人好笑。
蓝队这边,气氛就没那么和谐了。
李辰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这玩意儿跟健身器材没区别。
可陈贺和郑凯,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写着一万个不愿意。
“我坐中间。”陈贺先发制人,往中间的座位上一指。
“凭什么?”郑凯不干了,“你最重,坐中间,我跟辰哥不得累死?”
“我这是为了保持平衡,”陈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个体重,坐中间能保持平衡,懂不懂?”
最后,还是李辰一锤定音,他一手一个,把俩人拎到车边:“别吵了,我坐最前头,你们俩在后头蹬。”
于是,什刹海的夜色里,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景。
一辆粉红色的三人协力车上,邓抄在最前头,玩命地蹬,嘴里还喊着号子。
中间的鹿含贺王组蓝在后面,两条腿抡得跟风火轮似的,可那车速,也就比老太太遛弯快点有限。
后头那辆蓝色的车,更是惨不忍睹。
李辰一个人,几乎承担了百分之八十的动力输出,他蹬一下,车子“噌”地往前窜一截。
可后头那俩,陈贺是标准的“出工不出力”,腿象征性地动两下,郑凯倒是想使劲,可他跟不上李辰的节奏,经常踩空。
“哎!哎!辰哥你慢点!我这腿要抽筋了!”郑凯在后头喊。
“我说贺儿,你倒是使劲啊!”李辰从后视镜里看着陈贺那悠哉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
“我在用精神力量给你们加油。”陈贺理直气壮。
这条从什刹海到北海公园的路上,他们成了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快看!是跑男!”
“哈哈哈哈他们骑那个车好傻啊!”
“是协力车!我的天,粉色的!抄哥你好骚啊!”
“哈哈哈哈!陈贺那生无可恋的表情,笑死我了!”
路边的行人,不少都是看了微博上的热搜,特地跑过来看热闹的。
一时间,手机的闪光灯亮成一片,把马路照得跟白昼似的。
“抄哥!看这边!”
“鹿含你好帅!”
“辰哥加油!别让陈贺偷懒!”
邓抄一边费劲地蹬着车,一边还要挤出笑容,冲着人群挥手,嘴里还不停:“谢谢大家!谢谢!请注意安全!gogogo!”
陈贺在后头,被李辰蹬车带起的风吹得怀疑人生,他索性闭上眼,装死。
“贺儿!别睡了!”郑凯在最前头,笑得都快岔气了,“粉丝看着呢!”
“我没睡,”陈贺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粉丝们的热情,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砸。
邓抄他们还得一边费力地蹬车,一边挤出笑容,跟路边的人挥手。
就在他们吭哧瘪肚地往前挪的时候,一辆人力三轮车,慢悠悠地从他们旁边超了过去。
车上,沙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正跟蹬车的老师傅聊得热火朝天。
他看见旁边那两辆“残疾车”上的兄弟,故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喊了一句:“哎哟,这不是红队和蓝队的弟兄们吗?加油啊!我们在北海公园,备好了茶水,等你们呦!”
那嘚瑟的样儿,气得陈贺差点没从车上跳下去跟他干一架。
王保强和范成成坐在另外两辆车上,也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他们冲着后头挥挥手,那感觉,就跟检阅仪仗队似的。
“老沙!你给我等着!”邓抄在后头喊得声嘶力竭。
沙益只是回过头,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三辆三轮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六个在协力车上怀疑人生的倒霉蛋。
就这么一路,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两队人马总算是骑到了北海公园南门。
车一停,六个人从车上滚下来,腿都软了。
北海的夜,比什刹海安静得多。
白塔在夜色里泛着柔和的光,湖面倒映着岸边的灯火和天上的疏星,晚风吹在脸上,带着水汽的凉意。
码头上,一艘画舫静静地停着。
黄队那三个人,正站在船头,冲着他们挥手,那脸上的表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哟,来了啊?”沙益中气十足地喊,“我们都等半天了!”
邓抄和陈贺对视一眼,没搭理他,领着人上了船。
画舫不大,布置得古色古香。
船舱正中,摆着一张长条桌,桌面上铺着深色的桌布。
一个穿着对襟短褂的小伙子,正站在桌边,手里拎着一把锃亮的长嘴铜壶。
黄队的三个人,就坐在桌子的一边,看着他们。
“导儿,这回又是什么幺蛾子?”陈贺一屁股坐下,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默没在现场,他的声音,从船舱顶上的一个小喇叭里传了出来:“最后一关,茶杯竞赛。”
话音刚落,那个茶艺师动了。
他手腕一抖,那长长的壶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股滚烫的热水,精准地冲进了桌子另一头的一个小茶杯里,茶水盘旋而上,满了,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好!”王保强第一个鼓起了掌。
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黄队,你们是第一名,优先开始挑战。”
沙益从桌上拿起一张任务卡,清了清嗓子,念道:“任务规则:由一名队员,使用长嘴壶,将桌子另一端的茶杯倒满。然后,由第二名队员,将茶喝完。最后,由第三名队员,将空茶杯,从起点推动,使杯底完全越过终点线,但杯身不能掉落。成功,即可乘坐脚踏船,前往湖心岛,夺取最终的旗帜。”
他念完,所有人都看向桌子的另一头。
那儿,用白色的粉笔,画着一道粗线,离桌子边缘,也就两拳的距离。
“这……听着不难啊?”郑凯小声嘀咕。
“难的不是倒茶,也不是喝茶,”陈贺的目光落在那道白线上,“难的是推杯子。这桌子,看着平,谁知道呢?稍微有点歪,或者你手一抖,就得出界。”
黄队开始商量。
“我来倒吧。”王保强主动请缨,“俺以前在后厨练过,手稳。”
“那我喝!”范成成拍着胸脯,“我一口闷!”
这下,推杯子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沙益头上。
沙益的脸,瞬间就垮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手,今天就没干成过一件靠谱的事。
“沙哥,没事,”范成成给他打气,“相信自己!咱们今天,就是要逆天改命!”
“对!沙哥!你可以的!”王保强也鼓励道。
沙益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挑战开始。
王保强拎起那把比他胳膊还长的铜壶,屏息凝神。他学着刚才茶艺师的样子,一个漂亮的弓步,手腕一沉一抬。
水流如线,飞跃长桌。
“哗——”
水全洒在了桌上,杯子,纹丝未动。
全场爆笑。
“宝宝!你这瞄准的有问题啊!”邓抄笑得直拍大腿。
王保强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壶,它有自己的想法。”
第二次,他学乖了,走近了些,总算是歪歪扭扭地把水倒满了。
范成成上前,端起杯子,豪气干云:“我干了,你们随意!”
他一仰头,一口将茶水直接灌进了嘴里。
终于,轮到沙益了。
整个画舫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那只伸出去的手上。
他趴在桌子上,眼睛几乎跟桌面平齐,像个打斯诺克的选手,反复比划着角度和力道。
“沙哥,别抖。”范成成在旁边小声提醒。
沙益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伸出食指,轻轻抵住杯底。
发力。
那只小小的白瓷茶杯,像是冰壶一样,在光滑的桌面上,无声地滑了出去。
速度不快,方向很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杯子稳稳地滑行,越过了那道白线,带着一股余劲,继续往前……
眼看就要停下。
就在杯底距离桌子边缘,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它晃了一下。
然后,在所有人惋惜的叹息声中,轻轻地,翻下了桌子。
“啪嗒。”
一声轻响。
挑战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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