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帝尊坐于上首,面色沉凝。
两侧,妖皇、魔尊、冥主、鬼君已然在座,皆是面露土色,气息算不得平稳,可见各界都损失惨重。
一时,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猜忌又不得不合作的诡异氛围。
就在各方势力代表唇枪舌剑,相互试探推诿时,殿门处的守卫猛地被一股蛮横霸道的力量拍飞进来。
来人身着墨色鎏金王袍,银发如瀑,面容俊美绝伦却冰冷如霜,一双深邃眼眸扫过殿内众位大佬,带着毫不掩饰的睥睨与审视,仿佛他才是此地主宰。
他的到来,瞬间打破了殿内微妙的平衡,那毫不收敛的强大气场压得修为稍弱的仙官几乎喘不过气。
妖皇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比他还拽的某人,魔尊垂眼看不清神色,冥界判官不动声色的扫过众人,唯有鬼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帝尊目光一凝道:“修罗王,你终于来了。”
玄夜并未行礼,只微微仰首,声音冷冽中夹杂着明晃晃的嘲讽:“看各位的脸色,这盟会怕也是没商议出个什么可靠的办法,本王还以为,诸位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才有如此闲心守在我修罗族边境。”
“真真是——让本王好生失望。”
他这话一出,殿内温度骤降。
“况且,这请柬可是你们送来的的,怎得……连本王进个门都要阻拦呢,嗯?”玄夜话音落下,殿内死寂一片。
帝尊茫然过后眼神一暗,他确实下了邀请,严令不得阻拦修罗王,如今竟有人阳奉阴违。
他张口欲要解释:“修罗王,此事……”
“不必解释。”玄夜冷冷打断,眼神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几界首领,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本王对你们内部的龃龉毫无兴趣。既然不欢迎,那便不必浪费口舌谈什么合作。”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上,无形的压力弥散开来。
“不过,正好你们都在,倒也省了本王一个个去找的麻烦。”
妖皇几人陡然感受到玄夜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戏谑,心里敲响了警钟,袖袍中的手蠢蠢欲动。
“玄夜,你想干什么?”帝尊沉声喝道,试图调动凌霄殿禁制。
然而,已经晚了。
玄夜甚至没有任何结印施法的动作,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唇角那抹邪肆的弧度加深。
一道道禁制从天而降,如密密麻麻的冰雹笼罩整个天界。
是定身术,但又非寻常定身术。
毕竟谁见过一次能定十万天兵不说,还把五界首领一起定住的术法。
他们保持着或站或坐的姿势,眼珠能转动,神识能思考,但身体却像被裹在了金石之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体内的灵息运转滞涩无比,根本无法冲破这诡异的束缚。
更让他们骇然的是,殿内乃至整个天界的所有仙官、侍卫、侍女……所有生灵,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眼神变得空洞茫然,如同提线木偶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打扫的依旧打扫,斟茶的依旧斟茶,巡逻的依旧巡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帝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试图再次催动本源冲击束缚,却引来了更强的压制力,让他神魂都感到一阵战栗。
其他几位首领的情况亦是如此。
玄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徒劳的挣扎,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帝尊的御座前,甚至还伸手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微微俯身,对上帝尊震惊愤怒的目光,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愉悦。
“没用的天……帝,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挣扎只会让你们更清晰地认识到……何为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