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光微亮,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厅。陆晨是被喉咙的干渴和脑袋的阵阵抽痛唤醒的。他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天花板,记忆逐渐回笼——昨晚和月月、珊珊聚会,自己喝多了,是月月送他回来的……
他下意识地想动一下,却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什么压住了。他微微侧头,瞳孔骤然一缩。
甘月蜷缩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身上随意盖着一条薄毯,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沉。而他的右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左手手腕,仿佛那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晨光勾勒出她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乖巧又带着一丝疲惫。显然,她就这样守了他一夜。
陆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混杂着心疼、愧疚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生怕惊醒她。
然而,他细微的动作还是让甘月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甘月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眼神有些迷茫,看到近在咫尺的陆晨,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随即,她反应过来,猛地坐直身体,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有些不自然。
陆晨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和她手腕上被自己握出的浅浅红痕,心中那份悸动更加强烈。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甘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故作镇定地说:“醒了就好。头还疼吗?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要转身去厨房。
“月月。”陆晨忽然开口,声音因为宿醉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甘月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陆晨也从沙发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身上。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缓缓说道:“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事,朋友之间应该的。”甘月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松。
陆晨却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只是这个。”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昨天……虽然喝多了,但有些话,不是醉话。”
甘月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你说什么了?我都不记得了。”她试图装傻。
陆晨却没有被她糊弄过去,他站起身,走到甘月面前。他身材高大,靠近时带来一股压迫感,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和坚定。“我说……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紧紧盯着甘月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我说……你跟我梦里的那个‘月月’,越来越像了。”
甘月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但陆晨却不容她逃避,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月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昨天和你在一起,打球、聊天、甚至……你守着我……”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声音低沉而肯定,“那种感觉,很熟悉,很安心,是梦里那种模糊的感觉完全无法比拟的真实。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她或许有一张相似的脸,但她的眼神、她的气息、她带给我的感觉……全是错的。”
他向前微微倾身,距离近得甘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和他眼底那份不容置疑的笃定:“眼睛可能会骗人,但心不会。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了……你,甘月,才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梦里的影子,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甘月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没想到陆晨的直觉如此敏锐,在酒精的催化和她有意识的引导下,竟然这么快就拨开了迷雾,直指核心!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承认?否认?似乎都不合适。
看着她怔忡的模样,陆晨忽然笑了,那笑容褪去了平日的痞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温柔和坚定。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自然而又亲昵。
“不用急着回答我。”他的声音温柔了下来,“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的想法。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被任何幻象迷惑了。”他的目光灼灼,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会用我的眼睛,我的心,重新认识你,月月。”
说完,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倒水,你也喝一点吧。”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自然,仿佛刚才那段石破天惊的告白只是寻常的闲聊。
同时传来的是2333欢快的声音:“月月,陆晨对林薇的好感度降到10了,哇,月月出马,一个顶俩。”
“嗯”甘月轻声说,同时又有对陆晨的心疼,他,带着两世的感情,会是什么的心情跟感受……之前2333说,青玄对她的记忆进行了一部分的封存,是在保护她,毕竟这么多世界的情感,会让人负重难忍,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