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一朝,在史官笔下是国力鼎盛、海晏河清的黄金时代。而在深宫之中,昭明帝萧璘与元皇后甘月“一世一双人”的传奇,更是被天下人传颂艳羡。
新朝初立,根基稳固后,难免有迂腐老臣或别有用心的宗室,以“国本为重”、“开枝散叶”为由,上书奏请皇帝选纳妃嫔,充盈后宫。每一次,萧璘或是将奏折留中不发,或是当庭冷面驳回,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后来,劝谏之声渐起,甚至有言官以死相逼。萧璘在一次大朝会上,面对喋喋不休的劝谏,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目光如冰刃扫过满朝文武,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朕早年于宫闱倾轧中身受暗伤,太医断言,于子嗣有碍。此事,休要再提。”他顿了顿,语气更冷,“至于江山承继,朕自有考量。若有人再借此生事,妄图动摇国本,休怪朕不讲君臣情面。”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随即鸦雀无声。皇帝以自身“隐疾”为借口,彻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结合他登基前后展现的雷霆手段,再无人敢质疑半句。无人敢去探究这“暗伤”是真是假,也无人敢冒险去触碰帝王的逆鳞。
私下里,甘月曾倚在萧璘怀中,轻声问:“哥哥,用这样的理由……委屈你了。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你遗憾吗?”
萧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傻月月,有你在身边,于我而言,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这万里江山,若无你共享,不过是冰冷的牢笼。孩子是缘分,强求不得。我有你,足够了。”
他的话语平静而坚定,眼中是毫无保留的深情。甘月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传宗接代的世俗需求,是灵魂的相依为命。
……
时光荏苒,几十年弹指而过。萧璘与甘月携手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随着年岁渐长,萧璘开始着手安排身后之事。他没有从近支宗室中选择继承人,而是慧眼独具,从一位早已淡出权力中心、家风清正的王爷家中,过继了一位聪慧仁厚、年仅十岁的幼子萧钰入宫,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萧璘将自己一生的帝王心术、治国之道,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同时也让甘月以母亲的身份,给予萧钰温暖的关怀与教导。萧钰天性纯良,又得明师指点,成长得十分出色,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在萧钰弱冠之年,能够独当一面后,时年五十余岁的萧璘,做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禅位于太子萧钰,自称太上皇,甘月为太上皇后。
他将一个稳固、富强的帝国交到了养子手中,然后便带着甘月,在少数绝对忠心的暗卫护送下,离开了深宫,开始了游历天下的生活。他们终于摆脱了皇权的束缚,如同寻常富家翁媪一般,携手漫步江南烟雨,策马北国草原,泛舟西湖碧波,登临泰山之巅……看遍了他们曾经共同守护的锦绣河山。
……
美好的时光持续了二十余年。甘月在八十岁那年的一个秋日午后,于行宫别苑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枕在同样白发苍苍的萧璘怀中,溘然长逝。她的面容平静,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同时2333提醒:“任务已经完成,好感度达到顶峰。”
萧璘紧紧抱着她尚且温软的身体,没有哭泣,没有呼喊,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如几十年前那个雷雨夜,他守护在她床边一般。他屏退了所有人,独自陪着她。
他抚摸着她的白发,低声呢喃,如同她还能听见一般:“月月,等等我……没有你的路,太黑了,我走不了……”
翌日清晨,当内侍壮着胆子进入寝殿时,发现太上皇萧璘与太上皇后甘月相拥而卧,神态安详。萧璘的胸口,插着一柄他随身佩戴多年的短剑,那是他母妃留下的遗物。他用自己的方式,追随他生命中的光而去。
举国哀悼。新帝萧钰悲痛万分,依循父皇母后生前低调的意愿,未大肆铺张,将他们合葬于早已修建好的、远离皇陵喧嚣的静谧陵园中,实现了他们“生同衾,死同穴”的夙愿。那支跟随他们一生的暗卫,也自愿留下,世代守护帝后陵寝,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萧璘与甘月的故事,超越了皇权富贵,成为了一段关于救赎、深情与坚守的传奇,在历史的长河中,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