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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高烧与不眠夜

生活的平静,像一层脆弱的琉璃,看似光滑完整,实则不堪一击。

打破这层琉璃的,是豆豆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

秋冬交替时节,流感肆虐,幼儿园成了重灾区。豆豆也没能幸免,傍晚开始就有些蔫蔫的,到了夜里,小脸烧得通红,体温直接飙到了39.5度。

我给他喂了退烧药,用了物理降温,但效果不佳。豆豆烧得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小声啜泣,嘴里含糊地喊着“妈妈”,小小的身体因为高热不时惊厥一下。

我心急如焚,抱着他滚烫的小身子,一遍遍地擦拭他的额头和四肢。自责和担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我。是我疏忽了,没能照顾好他。

退烧药需要间隔四小时才能再次服用,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豆豆的体温却始终顽固地居高不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带他去医院。

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了看怀里因为难受而不断呜咽的豆豆,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机。这个时间点,打车不容易,抱着孩子在路上等更不是办法。

通讯录里,那个最近才开始偶尔有几句平淡交流的名字,突兀地跳了出来。

江野。

理智告诉我,不该找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敏感而复杂。

可是,看着豆豆痛苦的小脸,作为母亲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此刻,我需要帮助。

电话几乎是秒接。

“秦屿?”他的声音带着刚被惊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紧张,“怎么了?” 他似乎本能地察觉到,我绝不会在深夜无缘无故找他。

“豆豆……”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和慌乱,“豆豆发高烧,退不下来,我想带他去医院……”

“等我!”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十分钟!不,五分钟!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我抱着豆豆,焦灼地在客厅里踱步。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不到五分钟,楼下就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江野。

“我到了,下来!”他的声音急促,带着奔跑后的微喘。

我用毯子把豆豆裹严实,抱着他快步冲下楼。

单元门口,江野的车果然停在那里,双闪急促地闪烁着。他站在车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睡眠不足的痕迹,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和锐利。

看到我抱着孩子出来,他立刻拉开后座车门。

“小心头。”他用手护着车顶,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

我抱着豆豆坐进去,他迅速关好车门,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子平稳而迅速地汇入了夜色之中。

车内很安静,只有豆豆粗重的呼吸声和导航的提示音。

江野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声音低沉:“情况怎么样?”

“烧得很厉害,退烧药效果不好。”我摸着豆豆滚烫的额头,心揪得紧紧的。

“别怕,马上就到。”他简短地说了一句,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将车速控制在安全范围内的最快档。

他的镇定,奇异地安抚了我些许慌乱的情绪。

到了医院急诊,他跑前跑后,挂号、找医生、取药,动作迅速而有效率。他不再是最初那个只会用愤怒和强势解决问题的江野,也不再是后来那个笨拙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而是一个在关键时刻,可以依靠和托付的……伙伴?

医生检查后,确认是病毒性流感引起的高热,需要留院观察,进行补液和抗病毒治疗。

看着护士给豆豆扎上留置针,豆豆因为疼痛和害怕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我紧紧抱着他,不停地安抚。

江野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过来纸巾,又去接了杯温水放在旁边。

豆豆哭累了,加上药物作用,终于沉沉睡去,只是小眉头还皱着,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我坐在病床边,握着豆豆没有打针的那只小手,一夜未眠的疲惫和高度紧张后的松弛感一起袭来,让我几乎虚脱。

江野去医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热牛奶和三明治,塞到我手里。

“吃点东西。”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倒下了,谁照顾豆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温热的牛奶下肚,确实让冰冷的四肢恢复了一点暖意。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边,隔着病床看着我,或者说,看着豆豆。

“你去休息会儿,我看着他。”他说。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睡不着。”

他沉默了一下,没再坚持。

凌晨的病房走廊,寂静无声。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豆豆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张病床,默默地守着同一个孩子。

气氛有些微妙,却没有了往日的剑拔弩张。一种基于对孩子共同关心而产生的、奇异的和平,在消毒水的气味中弥漫开来。

“谢谢。”我轻声说。无论如何,他今晚的帮助是及时而真切的。

他抬眼看我,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邃难辨。

“应该的。”他低声回答,目光重新落回豆豆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温柔和心疼,“他是我的儿子。”

这一次,他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了之前的偏执和占有欲,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或许是初为人父的悸动。

我没有反驳。

天快亮的时候,豆豆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绵长。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地将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那气息,熟悉而陌生,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太累了,没有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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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裂缝中的微光

我在医院走廊嘈杂的说话声中惊醒。

猛地坐直身体,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外套滑落在地。是江野的。

我赶紧看向病床,豆豆还在安稳地睡着,小脸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不见了那不正常的潮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松了口气,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

一抬头,才发现江野并不在病房里。

我起身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看到了他。

他背对着我,正在打电话。晨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他挺拔却难掩疲惫的背影。

“……嗯,知道了,会议推迟……对,在医院……没什么大事,已经退烧了……你先处理,有急事再打我电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挂了电话,他揉了揉眉心,转过身,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

“醒了?豆豆怎么样?”他问,目光越过我,看向病房里面。

“退烧了,睡得挺安稳。”我把外套递还给他,“谢谢。”

他接过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我买了早餐,在病房里。”

回到病房,果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还温热的清粥和小菜。

“你先吃,我去洗把脸。”他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经过这一夜,有些东西,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豆豆睡到快中午才醒。小家伙退了烧,精神好了很多,看到坐在床边的江野,虽然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但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躲开。

江野似乎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护士送来的儿童餐往他面前推了推。

豆豆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瞟一眼江野。

吃完粥,豆豆看着江野,忽然小声问:“叔叔,你昨天晚上也在吗?”

江野身体微微一僵,点了点头:“嗯。”

“我好像……梦到你了。”豆豆歪着头,努力回忆着,“梦见你抱着我……跑得很快……”

那不是梦。是江野抱着他,从家里一路跑到车上的那段路。

江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柔软了下来,他试探着,伸出大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豆豆的头顶。

“嗯,叔叔在。”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豆豆没有躲闪,只是眨了眨眼睛。

这一刻,病房里的阳光,似乎都变得格外温暖。

下午,医生检查后说可以出院了,回家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即可。

江野开车送我们回家。

到了楼下,我抱着豆豆下车。

“谢谢。”我再次道谢,“耽误你时间了。”

他看着我,又看看趴在我肩膀上、好奇地看着他的豆豆,沉默了几秒,忽然说:“能不能……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他指的是我和豆豆的电话手表。

“如果……如果再有什么急事,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他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眼神坦诚。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算计,没有了强势,只有经过这一夜共同守护后,自然而生的关切和责任。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报出了我的手机号码,也把豆豆电话手表的号码告诉了他。

江野认真地在手机里存好,备注的名字是“秦屿”和“豆豆”。

很简单的备注,却仿佛是一个正式的、被允许进入我们生活的标志。

“好好休息。”他对我们说,目光在豆豆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上了车。

车子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车里,一直看着我们走进单元门。

回到家,把豆豆安顿好,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终于缓缓启动,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心里,五味杂陈。

恨意似乎在昨夜他毫不犹豫的援手和今日笨拙的关心中,一点点消融。

但信任的建立,却远比恨意的消失要缓慢和艰难得多。

那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巨大裂缝,似乎透进了一丝微光。

只是,这光能持续多久?能照亮多远的前路?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有些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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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试探性的第一步

存下联系方式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江野没有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偶遇”,也没有信息轰炸。他只是每天会发来一条简短的短信,内容千篇一律:

【豆豆今天好些了吗?】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刻意的套近乎,就像一个……不太熟稔的远房亲戚,在履行一种程式化的关心。

我通常会回一个同样简短的:【嗯,好了。】

有时会附带一句:【谢谢关心。】

疏离,但不再充满敌意。

这种保持距离的、有分寸的接触,反而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没有趁着豆豆生病这件事大做文章,没有借此强行拉近距离,这让我看到了一丝尊重。

周末,豆豆彻底康复,又变回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他在家里待不住,央求着我带他去附近的公园玩滑板车。

阳光很好,初冬的暖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我答应了。

在去公园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是江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我。”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很安静,“豆豆……今天怎么样?”

“已经全好了,正带他去公园玩。”

“公园?”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哪个公园?……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我告诉了他公园的名字。这不是什么秘密。

“好。”他应了一声,停顿了几秒,似乎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但又舍不得挂断。

“那……你们玩。”最终,他还是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心里有些异样。他打电话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确认豆豆是否安好。

到了公园,豆豆欢呼着踩上他的小滑板车,像只出笼的小鸟,在平坦的小径上滑行。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玩了大概半小时,我远远地看到公园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野。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少了些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随性。他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目光投向正在滑滑板车的豆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看形状,像是点心或者面包。

豆豆滑了一圈回来,也看到了他,速度慢了下来,小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躲到我身后。

江野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迈步朝我们走来。步伐不快,带着明显的试探。

他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先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征询我的同意。

我没说话,算是默许。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豆豆,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语气尽量放得平和:“路过一家店,看到这个……小熊造型的饼干,听说味道不错。”

豆豆看着那个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纸袋,大眼睛眨了眨,又抬头看我。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豆豆小声但清晰地说。

江野拿着纸袋的手顿在了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赞同?

他看向我。

我蹲下身,对豆豆说:“叔叔不是别人,他是……爸爸。”

说出“爸爸”这两个字时,我的喉咙有些发紧。这是第一次,在豆豆面前,正式地承认江野的身份。

豆豆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江野,小脑袋似乎在处理这个爆炸性的信息。

江野也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的情绪。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向豆豆点明他的身份。

我对着豆豆,继续温和地解释:“就像你有妈妈一样,你也有爸爸。之前爸爸……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现在他回来了,想对豆豆好。所以,如果豆豆愿意,可以接受爸爸的礼物。”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豆豆。

豆豆歪着头,思考了很久。他看看江野手里的小熊饼干,又看看江野那张虽然还是有些严肃,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的脸。

最终,对可爱饼干的好奇,以及内心深处或许对“爸爸”这个陌生词汇的一丝本能渴望,战胜了怯意。

他伸出小手,接过了那个纸袋,声音细若蚊呐:“谢谢……爸爸。”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江野听见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猛地别开脸,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他才转回头,眼圈还是红的,但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却无比真诚的笑容。

“不……不客气。”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哽咽。

他蹲下身,视线与豆豆平行,想伸手摸摸豆豆的头,又怕吓到他,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饼干……好吃吗?”

豆豆已经从纸袋里拿出了一块小熊饼干,咬了一小口,甜甜的奶香味让他眯起了眼睛,他点了点头:“好吃。”

江野看着豆豆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软得像一池春水,那里面是一个父亲最纯粹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没有再试图靠近,就那样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豆豆,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画面有些安静,有些生涩,却莫名地……透出一丝温情。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这试探性的第一步,他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豆豆,用他孩童的纯真和包容,给了他一个笨拙却珍贵的回应。

这条通往彼此的路,漫长而崎岖,但至少,今天,他们迈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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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晚餐邀请与意外的访客

自公园那次之后,江野和豆豆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脆弱的联系。

江野依旧每天发短信问候,但内容不再局限于“好了吗”,偶尔会变成: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户外活动。】

【看到一款不错的儿童保温杯,需要吗?】

【豆豆喜欢吃什么水果?】

问题依旧简单,带着他特有的直男式思维,但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寻找话题,试图了解豆豆的生活细节。

我没有每条都回,但会选择性地回应一两条。关于保温杯和水果,我回复了【不用破费】和【他喜欢草莓和蓝莓】。

第二天,我家门口就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精致的果篮,里面是当季最新鲜的草莓和蓝莓,还有一盒包装可爱的儿童保温杯。

我没有退回去。这是他对儿子心意的表达,只要不过分,我愿意接受。

豆豆对于这个“新爸爸”,态度也在慢慢软化。虽然还不会主动亲近,但至少看到江野时,不再害怕,甚至会在他带来一些小礼物(通常是经过我默许的、不太昂贵的玩具或绘本)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并能自然地叫出“爸爸”两个字。

每一次,江野听到那声“爸爸”,反应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眼神会瞬间亮起,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他开始尝试参与豆豆的生活。周末,他会提前发信息问我,是否可以带豆豆去附近的科技馆或者儿童剧场。一开始,我会以豆豆还小、需要午睡等理由婉拒。后来,在他几次诚恳的请求,并保证会准时送回后,我松口同意了一次。

他带豆豆去看了儿童剧《三只小猪》。回来时,豆豆兴奋得小脸通红,手舞足蹈地跟我讲剧里的情节,还说“爸爸给我买了爆米花和!”

江野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的笑意,看向豆豆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满足。

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父亲这个角色,他正在努力地、并且似乎乐在其中地学习着。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缓和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江野发来了一条不一样的信息。

【我爸出院了,在家休养。他想……请你和豆豆,周末来家里吃个便饭。没有别人,就我们。他想正式见见豆豆。】

我看着这条信息,愣住了。

江振宏的邀请。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来自江家最高掌权者的、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和……试探。

去,还是不去?

我犹豫了很久。

去,意味着我将带着豆豆,正式踏入那个曾经将我拒之门外的世界。那里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潜在的规则,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不去,似乎又显得我过于小家子气,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橄榄枝,可能会让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而且,江振宏是豆豆名正言顺的爷爷,于情于理,他似乎都有权利见见孙子。

最终,我回复:【好。时间地点发我。】

江野很快回复了时间地址,并补充了一句:【别紧张,只是家常便饭。】

周末,我给豆豆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那件印着小恐龙的卫衣,自己也选了一套得体但不过分正式的休闲装。出门前,我反复叮嘱豆豆要懂礼貌,不能乱跑乱动。

江家的宅邸在城西的别墅区,独门独院,环境清幽。车子驶入雕花的铁门,沿着林荫道开了一会儿,才看到一栋气派而低调的三层别墅。

林管家早已等在门口,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但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秦小姐,小少爷,里面请,老爷和少爷在等你们。”

走进客厅,挑高的空间,典雅的中式装修,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江振宏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沙发上,穿着中式褂子,气色比在医院时好了很多,不怒自威。

江野站在他身边,看到我们进来,眼神亮了一下,快步迎了上来。

“来了。”他低声对我说,然后弯腰,对着有些拘谨的豆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豆豆,欢迎来爷爷家。”

豆豆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华丽的环境,小声叫了句:“爷爷好,爸爸好。”

江振宏的目光落在豆豆脸上,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声音还算温和:“嗯,过来坐吧。”

气氛有些客套和生疏,但还算平稳。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但都是家常菜色,显然是用心考虑过。席间,江振宏问了几句豆豆的年龄、在幼儿园的情况,语气不算热络,但也没有为难。

豆豆一开始很紧张,回答得磕磕巴巴,但在江野不动声色的引导和夹菜下,慢慢放松了些。

就在我以为这场气氛微妙的家宴能顺利结束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

林管家去开门,随后,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娇蛮的女声传了进来:

“江伯伯,江野哥!我来看你们啦!听说今天家里有客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苏晴。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粗花呢套装,拎着限量款手袋,妆容精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看到餐厅里的我们,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绽开一个更灿烂,却毫无温度的笑。

“哟,这么热闹啊?秦医生?还有……小朋友?”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和豆豆,最后落在江野身上,带着一丝委屈和嗔怪,“江野哥,家里请客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她的突然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餐厅里那勉强维持的和谐气氛。

江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色沉下。

江振宏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小晴来了,还没吃饭吧?林管家,添副碗筷。”

苏晴毫不客气地走到江野旁边的空位坐下,目光再次落到豆豆身上,笑容甜美,话语却带着刺:

“小朋友,你就是豆豆吧?长得真可爱,跟你爸爸真像。”她说着,伸手似乎想去捏豆豆的脸。

豆豆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猛地往后一缩,躲到了我身边,小脸上写满了警惕和不安。

苏晴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江野的声音冷了下来:“苏晴,吃饭。”

苏晴收回手,撇了撇嘴,没再动作,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不时地在我和豆豆身上扫过。

这顿饭的后半段,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进行。

苏晴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再次提醒我,想要真正融入江野的世界,或者说,想要让豆豆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里与他的父系家族相处,前方还有太多的阻碍和……心怀叵测的人。

晚餐结束后,我立刻提出告辞。

江振宏没有多留,只是对豆豆说:“以后常来玩。”

江野送我们到门口。

“对不起,”他低声说,眼神里带着歉意和烦躁,“我不知道她会来。”

“没关系。”我语气平静,“我们先走了。”

坐进车里,豆豆趴在我怀里,小声说:“妈妈,我不喜欢那个阿姨。”

我抱紧他,看着车窗外那栋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庞大而森严的别墅,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对未来的微弱期望,似乎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江野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

(苏晴的不请自来,像一根刺,扎破了刚刚建立的脆弱和平。她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江振宏默许的态度又意味着什么?这顿波折重重的家宴之后,秦屿与江野刚刚回暖的关系将走向何方?而小豆丁澄澈的世界里,又将如何理解这成人世界的复杂与暗涌?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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