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下章节序号突然从130变成220的问题。
我是在外面找了一个码数的软件在写的,在上面写的时候没有分卷,然后我复制过来的时候,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就跟着他的序号走了………所以大家见谅一下!
对不起,我错了!俺道歉!!!)
“郑先生,霍先生,欢迎欢迎!外面热,快请坐,喝杯茶先。”
他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示意助手倒茶,目光却不经意地再次扫过霍建宁抱在胸前的那个黑色活页夹,像是在掂量它的分量。
郑硕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已落在那张巨大的走势图上,停留了好几秒。
陈家辉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刻笑着试探道:“郑先生也对这图有兴趣?唉,这一波跌势,真是百年罕见,都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折戟在此了呀。”
他话里有话,既是感慨,也想探探郑硕的来意和底气。
郑硕收回目光,在首席座位坐下,将公文包平稳地放在手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应:
“市场涨跌是常事。跌得狠,机会也可能埋得深。陈经理,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不紧不慢,却让陈家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心里立刻收起了因为年纪而起的几分轻视。
他早就知道今天来的是在全世界都弄出热潮的墨方玩具的创始人,不过刚刚看到那张稚嫩的脸颊,还是不免起了几分轻视。
这下好了,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被人回了个下马威。
霍建宁安静地在郑硕侧后方坐下,打开活页夹,将几份关键数据的摘要页面轻轻推到郑硕面前,动作熟练而默契。
会谈尚未正式开始,但会议室里,一种无声的较量已然展开。
窗外的货轮拉响了一声悠长的汽笛,仿佛在预示着这场会谈的不寻常。
不过陈家辉也是一个职场老油条了,这点儿‘挫折’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立刻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弧度精准地露出八颗牙齿,但眼神里却又藏着一丝探究和难以置信。
“今天恒指又跌了5个点,现在全港的富豪,个个都在拼命抛售资产套现,恨不得把现金攥在手里才踏实。
您在这个关口,反而要来开孖展账户做杠杆交易,这魄力……真是惊人啊!”
他说话的时候,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景德镇瓷茶杯温润的边缘,却没发现这个小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和疑虑。
郑硕从容不迫地在主客位坐下,微微一笑,示意身后的霍建宁将那份厚厚的黑色活页夹在桌上铺开。
他没有直接回应陈家辉的试探,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洞穿历史的沉稳:
“陈经理,如果我没记错,汇丰银行1865年在魔都外滩成立时,起家的本事正是在太平天国战乱那样的动荡年代里,于汇兑市场上精准套利。
乱局,往往蕴藏着最大的机会。”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陈家辉略显惊讶的脸,继续道:
“如今香江股市崩盘,人心惶惶,这不正是贵行最擅长应对、也最应展现胆识的场合吗?”
他脑中那台“灵魂AI”已瞬间调取并核验了汇丰银行的发家史数据,这番引经据典,既彰显了实力,也将了对方一军。
谈判开始切入核心,陈家辉收敛了笑容,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孖展协议推过桌面,条款页的关键处已经被他们细心地用红笔醒目标出。
“郑先生,您也是明白人。1:3的杠杆,我们汇丰可以提供。但这意味着……”他手指重重地点在风险提示条款上。
“只要恒生指数在当前低位基础上再下跌10%,您的账户就会触发补仓线。
现在市场是什么情况您也清楚,恐慌情绪弥漫,四大洋行之一的和记国际负债高达15亿港元,已经濒临破产边缘。
多少大户都在清仓离场,这个时候逆流而上……”他刻意放慢语速,目光扫过正在快速翻阅文件的霍建宁,最后定格在郑硕脸上。
“您和您的团队,真的已经完全评估清楚当前操作所蕴含的巨大风险系数了吗?”
郑硕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叶,呷了一口。茶是上等的普洱,温润醇厚,与他此刻内心的冷静相得益彰。
他清楚,陈家辉这番话半是职业风险提示,半是最后的压力测试。
然而,他脑中“灵魂AI”基于历史大数据推演出的结论异常清晰:
『恒指在150点以下触底反弹的概率极高,当前市场的恐慌性抛售恰恰创造了罕见的“黄金坑”机会。
真正的风险并非源于经济基本面,而在于投资者因恐惧而丧失理智。』
“风险自然清楚。”郑硕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家辉,语气斩钉截铁。
“但汇丰的立身之本,不正是在别人恐惧时展现眼光和担当吗?
我们这次来,不是寻求盲目的杠杆,而是寻求与有远见的伙伴,共同把握市场错杀带来的价值。
协议,可以签,但细节……”他指了指霍建宁面前那份文件,“我的同事会与贵方逐条敲定。”
窗外,维多利亚港上空乌云密布,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
而会议室内的这场交锋,却预示着一位敢于在寒冬中播种的投资者,即将开启他的逆向布局。
会议室里冷气“嘶嘶”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郑硕那充满压迫力的话音刚刚落下,站在侧后方的霍建宁便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上前半步。
他没有被对面刻意营造的压力影响,面色平静,语调清晰而不卑不亢地接过了话头:
“陈经理,关于风险,我们做过详细的压力测试。”他打开那个紧握着的黑色皮革活页夹,翻到一页绘有精细坐标轴和曲线的图表。
“按照我们的方案,以2500万港元作为资金,申请1:3的杠杆,总仓位将严格控制在1亿港元左右。
即便市场出现最极端的情况——恒生指数在当前的历史低位上再下跌20%,我们在贵行专项账户内预留的700万港元现金储备,也足以完成两次标准的补仓操作,风险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他一边说,一边将文件夹转向陈家辉,指尖点着图表上一条模拟不同跌幅下保证金充足率的曲线,数据详实,逻辑严谨。
“更重要的是,从价值投资的角度看,当前市场的恐慌已经导致了严重的估值错位。您看……”
他又翻过一页,上面列着几家龙头上市公司的核心数据,“目前蓝筹股的市盈率普遍已低于1倍,尤其是长江实业这类优质资产,其股价相对于每股净资产已有超过六成的折价。
这个价格,已经跌破了其清算价值,意味着市场在贱卖实实在在的资产。”
郑硕敏锐地捕捉到陈家辉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或许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助手对数据和风险的控制竟如此老道。
他适时地身体微微后靠,用一种看似随意却充满分量的语气补充道:“建宁是白头鹰国明尼苏达州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已经取得了专业会计师资格。
别看他年轻,他的心算速度,比很多老行尊用算盘还要快得多。”
他轻轻一笑,话锋随即一转,将气氛从纯粹的数据讨论引向更深的层面。
“不过,陈经理,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核心不是来演示数学能力,而是寻求与汇丰这样有远见的伙伴,进行一场基于价值判断的合作。”
说着,郑硕将手边那份《华侨日报》财经版转过去,食指的指尖精准地落在“长江实业市盈率低至1.3倍”那行不起眼的小字上。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依然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诘问:
“陈经理,如果我没记错,就在去年,市场狂热之时,汇丰推荐客户买入和记国际的研报,股价还在30港元以上。
时过境迁,如今这些真正的优质资产正在被打到三折出售,难道曾经以眼光独到、敢于在逆势中把握机会而着称的汇丰。
今天也要像那些只看眼前风声鹤唳的小券商一样,开始收紧信贷,畏首畏尾了吗?”
他这番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响。
不仅点破了汇丰曾经的“失误”,更将问题提升到了汇丰银行战略眼光和胆识的层面。
刹那间,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墙角那台老式电传机偶尔发出的“咔嗒”声,如同倒计时的秒针,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家辉脸上的职业笑容彻底凝固了,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郑硕直视的目光,低头摩挲着那份孖展协议,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剧烈地闪烁着,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郑硕这连敲带打的一番组合拳,不仅化解了自己这边提出的风险质询,更将压力完全还给了他们。
一时之间,汇丰证券部会议室内的气氛仿佛凝固的胶水。陈家辉被郑硕那句直指汇丰过往失误的反问将了一军,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忽然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两人,望着维多利亚港对岸中环那些参差不齐的楼群,似乎想转移话题,也似乎在重整旗鼓。
“郑先生,您学识渊博,不知您是否了解,我们脚下这栋汇丰银行大厦,当初为何要设计成底层完全架空的结构?”
他转过身,手指指向楼下那挑高数层、气势恢宏的中庭空间。
郑硕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空旷的底层,语气非常淡然,虽然他不精通这方面的知识,但是谁让我是地球老妈最爱的仔?
我是开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