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毒蛇,能否无声清除?”林志豪语速极快。“角度不佳,需要时间移动。他们可能抢先开火。”陈云峰冷静评估。“那就制造混乱!铁锤!”“明白!”伊万瞬间领会,看似不小心地将一杯滚烫的红茶打翻在地毯上,同时用俄语大声咒骂起来。响声和骚动立刻吸引了房间内侍从官和卫兵的注意。
就在这一刹那的混乱中!林志豪和龙云动了!两人如同猎豹般扑到窗边,龙云借力单脚站稳,林志豪则迅速推开厚重的玻璃窗。
龙云的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几乎没有瞄准,依靠肌肉记忆和惊人的直觉,对着对面楼顶连续两个急促的点射!噗!噗!声音轻微得如同咳嗽。
几乎同时,林志豪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一颗m84震爆弹,拉环,延时一秒,用力掷向街道上方空中!轰——!!!震爆弹在离地十几米的空中猛烈爆炸,发出足以让普通人短暂失聪失明的巨大声响和强烈闪光!
街道上瞬间大乱!行人尖叫着趴下或寻找掩体!总统卫队的士兵反应极其迅速,立刻将总统座驾团团围住,防弹盾牌瞬间竖起,车队紧急制动!
对面楼顶,一个观察手刚抬起头,就被龙云精准射出的子弹击中肩膀,惨叫着向后倒去。而那个狙击手,被突如其来的震爆弹干扰,扣动扳机的动作慢了半拍,子弹擦着总统车队头车的引擎盖,打在了前方的地面上,溅起一串火星!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楼顶!”林志豪这才用英语对着房间内惊呆的侍从官和卫兵大吼。
总统府的卫兵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炸了锅,一部分人死死护住内部,另一部分人则疯狂地冲向街道,扑向那栋白色商住楼。
房间内的灰烬小队成员早已各自占据了有利战术位置,武器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将非战斗人员(侍从官)保护在中间。
几分钟后,卫队指挥官通过无线电确认:“目标清除。击毙一人,抓获一名重伤观察手。感谢你们的……警报和协助。”他的声音带着后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这群雇佣兵的反应速度和作战效率,远超他的想象。
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在电光火石间被灰烬小队以一种近乎粗暴却又高效的方式瓦解。
很快,阿卜杜拉少将赶了过来,脸色铁青。“是‘沙漠蝎’的残渣!他们竟然渗透到了这里!总统安全无事,他让我再次转达感谢。你们……又救了一次场。”
“将军,”林志豪沉声道,“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活着离开叙利亚,更不希望看到我们和贵国政府建立良好关系。”
阿卜杜拉眼神冰冷:“我明白。车队已经重新安排,将由我的直属特种部队护送你们直接前往机场,一架军用运输机正在待命,送你们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林志豪点了点头。荣耀的时刻已经结束,危险的征途再次开始。
一小时后,灰烬小队全员登上一架叙利亚空军的伊尔-76运输机。舱门缓缓关闭,将大马士革的喧嚣与危险隔绝在外。
飞机爬升,透过舷窗,可以看到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龙云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汉斯正在检查他腿上的伤口是否因刚才的行动而崩裂。詹姆斯嚼着口香糖,保养着他的爱枪。娜塔莉亚和皮埃尔在研究新的安全基地选址。陈云峰和玛利亚依旧沉默,如同两尊守护神。伊万则在嘀咕着下次要带更多炸药。新加入的艾米丽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每一位队友,眼神温柔而坚定,她已经准备好成为这个强大集体新的“灵魂”。
林志豪看着他的队员们,疲惫,带伤,但意志如钢。他们刚刚获得了巨大的荣誉和财富,但也结下了更可怕的敌人。
“夜枭,”他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克劳斯,“我们正在离开叙利亚。目的地?”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克劳斯严肃的声音:“酋长,根据刚截获的零星情报和资金流向分析,‘创世’组织的活动痕迹,指向了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地方。”“哪里?”“非洲。利比亚。的黎波里。”“那里现在是全球雇佣兵和军火商的漩涡中心,比叙利亚更乱。”林志豪皱起眉头。“没错。而‘创世’似乎在利用那里的混乱,进行着比‘尼克斯’协议更庞大的阴谋。我们需要去那里,找到线索,在他们再次发动攻击之前。”
林志豪深吸一口气,望向机舱外的云海。沙伊特拉的血战、总统府的授勋、街头突如其来的刺杀……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目标,的黎波里。”他对着全体队员说道,声音在引擎的轰鸣中依然清晰。“让我们去会会这个‘创世’。”
叙利亚上空那架伊尔-76运输机的引擎轰鸣声犹在耳畔,但灰烬小队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北非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随后又转移至了卡扎菲的家乡——苏尔特。
地中海炽热的阳光与叙利亚戈壁的干燥酷烈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涩。然而,在苏尔特,这种咸涩中又混合了更为浓重的紧张气息:汽油、尘土、以及无处不在的、属于统治阶层的浮华与压抑感。他们的目的地并非的黎波里市区,而是直接通过军方通道,被秘密送往了位于苏尔特郊外的那座闻名遐迩的行宫建筑群。
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占地极广、融合了传统阿拉伯风格和卡扎菲怪异审美的堡垒式复合体。高墙林立,规划整齐的道路两旁是稀疏的棕榈树,但所有建筑的窗户都显得幽深,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卡车将他们送至行宫外围的指定区域。迎接他们的马哈茂德上校,人高马大,穿着笔挺却有些褶皱的利比亚军服,留着浓密的胡子,下巴抬得很高,眼神中充满了对眼前这群“为钱卖命的野狗”毫不掩饰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