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坐上轿辇,打算回琼华宫的言浅之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莫名觉得后一凉。
【靠……】
她狠狠骂了句,【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在背后打老子的坏主意!】
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小白担忧道:【浅浅,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呢。】大黑自信道:【我这边显示,姑奶奶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这话,瞬间让言浅之有些不明白了:
【你那边?】
【你绑定的宿主不是言茹悦吗?怎么还能看到我的各项指标?】
大黑十分嘚瑟,立刻就说出了原因。
【姑奶奶,因为我是甲等系统啊~】
【别说是你,这世界里所有人的健康指标我都能看见。】
【怎么样,牛根不?】
言浅之耷拉着眼皮,下一秒就从袖中掏出大黑的本体木块,狠狠给了一个大逼斗。
【啊!!!!】
【呜呜呜呜,姑奶奶你干嘛打我啊,好痛好痛!!!】
大黑欲哭无泪,言浅之则耷拉着眼皮,格外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有这么好的功能也不早说?】
【姐对你真心,你却对姐玩儿脑筋是吧?】
大黑连连摇头,委屈得不得了。
【这……姑奶奶你也没问嘛……】
眼看着言浅之还要继续暴揍自己的本体,大黑赶忙认输。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现在就去给你整理我有些什么功能……】
【呜呜呜,姑奶奶,真的别打了,我的帅脸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言浅之才停了手。
不过,旁的话还没出口呢,撵轿突然停了。
一旁的雁儿急匆匆的上前查看,这才发现,轿撵前跪着一个小宫女。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挡贵妃娘娘的路!”
月华如水,衬得清狸的小脸儿格外惨白。
她知道挡贵妃轿撵,是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心里害怕极了。
可……
若是再得不到那一半的解药,自己只会死的更难看。
所以清狸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搏一搏了。
“奴婢……宝曦堂宫女清狸,方才捡到了贵妃娘娘的东西,所以……”
“所以想亲手归还给娘娘!!”
这个声音小而软,还带着些强忍的颤意。
言浅之依稀觉得耳熟,也便掀开了轿上的珠帘。
“哦?清狸?”
隔着不远的距离,言浅之看清了那张白净的小脸,也瞬间回忆起了自己那晚,用假毒药威胁她的事。
她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心想,逗逗这丫头,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于是,直接吩咐雁儿,将她一起带回了宫。
待落座后,才半撑着头,饶有兴致的朝她开了口。
“你说捡到了本宫的东西?”
“是何物啊?”
清狸抬起头,一步步小心谨慎的上前,最后,将一张字条塞进了言浅之的手中。
不过,还没等言浅之打开呢,清狸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贵妃娘娘赎罪,其实……其实奴婢并不知道还能为您做些什么,才能换到另一半解药。”
“所以……所以就自作主张,搜罗到了这些……”
“呜呜呜,即便娘娘不满意,也请赐奴婢解药吧,奴婢不想死,真的想好好活着……”
这还是言浅之第一次见到这个惜命的人……
烛光下,她缓缓打开了那张字条,上面写着的,不再是魏言欢的把柄。
而是左婕妤的把柄……
言浅之微微蹙眉,下一秒就将纸条收入了袖中。
她不解道:
“为何会觉得,本宫需要这个?”
清狸抹了把泪,老实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奴婢听说,娘娘是会入宫的,而当前宫中,最有话语权的妃嫔,就是左婕妤了。”
“她仗着是太后娘娘的远亲,行事也十分张狂,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奴婢觉得,左婕妤或许会冒犯娘娘……”
后面的话,她没再多说,但言浅之已经全明白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不算笨。
但,太惧死的人,也意味着不会太忠心。
若哪天,旁人也以性命相胁,那她将会是第一个叛变的。
因此,言浅之并未生出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心思。
而是干脆利落的从袖中,掏出一颗包好的糖丸递给她。
说来,这还是她离府时,哥哥塞过来的。
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言浅之摇摇头,无奈道:
“说话算话,拿去吧。”
清狸起身,赶紧就伸出双手去拿。
这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又补了句:
“请贵妃娘娘放心,奴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绝不给娘娘惹事!”
说罢,才安心拿着那颗糖丸,满心雀跃的离开了。
待她走后,大黑才不解的开了口:
【姑奶奶,你就这样……放她离开了?】
【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小白支支吾吾的,却也补了句:
【虽然但是……我也觉得,灭口会比较保险。】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言浅之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缓缓抿了一口里面冰凉的酒水,好半晌才回了句:
【她还有用。】
大黑and小白:【诶???】
【不是,姑奶奶,你都把解药给她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受制于你了呀!】
【保不齐还恨你威胁她呢,怎么会帮你!】
言浅之放下茶盏,起身往内殿走去。
【她的命,我能攥紧一次,就能攥紧每一次。】
忙活了一整天,言浅之只想赶紧睡觉。
简单的卸妆沐浴后,她就穿着一层单薄的白色寝衣上了榻。
困意如坍塌的雪山,迅速将他淹没。
可言浅之却用四根手指强撑着,硬是不让自己的眼皮落下来。
这操作,可把小白给看傻了。
【诶?浅浅你这是干嘛呀?】
【困了就早点休息呗,明天指不定还要应付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呢!】
言浅之艰难的摇摇头,语气里也全是倦意。
【还不行……】
【很快,就有的闹了……】
这话,大黑也听不明白了:
【啊?还能有什么呀?】
【谢元深不是说过了吗,不会召你侍寝的。】
言浅之摇摇头,【不是谢元深……】
【是我心尖尖上的大美人。】
话音刚落,后院的墙头,就传来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