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墟……”嬴云澈指尖轻抚过《万象平衡典》上的新文字,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沉重。星璇的声音适时响起:“那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区域,时间在那里失去了常规的流动,可能加速,可能倒退,甚至会停滞。传说那里藏着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平衡之力,但也……藏着最残酷的考验。”
众人乘坐星砂飞船驶入前往时光之墟的航线,飞船外的星空开始变得扭曲。原本匀速闪烁的星辰忽明忽暗,有的瞬间黯淡成白矮星,有的又骤然爆发成超新星,仿佛整个宇宙的时间都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警告!飞船的时间轴正在受到干扰!”苏璃紧盯着控制台,屏幕上的时间数字疯狂跳动,“我的机械义眼……好像看到了未来的碎片!”她突然按住右眼,脸色发白,“我看到星砂飞船变成了一堆废铁,而我……变成了冰冷的机械躯壳,连你们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风清洁闻言,折扇猛地停在半空:“别胡说,我们怎么可能变成那样?”可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片刻后竟化作一个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的老妪,手中的折扇也成了褪色的木片。“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妪的声音苍老沙哑,带着惊恐。
“是时光之力在篡改现实!”庞应天握紧长剑,周身金色光芒暴涨,试图抵抗这股力量,却发现自己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它在放大我们内心最恐惧的变化。”
嬴云澈心中一凛,平衡之力在体内急速运转,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看向伊恩,对方原本挺拔的身躯竟微微佝偻,长枪上的符文也黯淡了几分;阿凡提的胡须变得雪白,手中的古籍开始泛黄卷曲。
“时光会把你雕刻成你不喜欢的样子……”一句古老的谚语突然在嬴云澈脑海中回响,这是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的话,那时只当是戏言,此刻却如警钟般敲打着心神。他看到时光之墟的核心浮现出无数虚影——那是各个文明的守护者,他们有的被时间磨去了棱角,变得麻木;有的被权力腐蚀,忘记了最初的信念;还有的在漫长岁月中,独自承受孤独,最终与混沌同流合污。
“这就是考验吗?”嬴云澈对着虚空发问,声音在扭曲的时空中回荡,“让我们看到自己可能变成的、最厌恶的模样?”
“不,是让你们看清,什么才是无论时光如何雕刻都不能改变的东西。”星璇的声音穿透干扰传来,她的身影虽也在衰老,透明羽翼却始终散发着微光,“瑟兰星的记忆告诉我们,所有文明的衰落,都始于忘记‘为何而出发’。”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嬴云澈的思绪。他想起秦始皇千万年来坚守的守护之心,想起伙伴们在记忆回廊中展现的羁绊,想起自己最初觉醒平衡之力时,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这些东西,难道会被时光改变吗?
“伊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地方吗?”嬴云澈突然开口,平衡之力化作一道光带连接起众人,“那时你说,战士的荣耀不在于活多久,而在于守护了多少人。”
伊恩一震,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长枪符文重新亮起:“当然记得!在赛博坦星的废墟上,你小子差点被混沌触手拖走,还是我把你拽回来的!”
“风清洁,”嬴云澈转向正在恢复年轻的身影,“你说过冒险的意义,是遇到一群能让你甘愿放慢脚步的人。”
风清洁的皱纹迅速褪去,折扇在指尖转得飞快:“那是自然!本姑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同行的!”
苏璃的机械义眼停止了闪烁,她看着屏幕上重新稳定的时间数字,笑了起来:“星砂飞船就算变成废铁,我也会和你们一起修好它。”
庞应天捋了捋不再花白的胡须,长剑归鞘:“时光能改变容貌,却改不了握剑的初心。”阿凡提抖了抖古籍,泛黄的书页重新变得崭新:“老夫的智慧,可不会被岁月偷走。”
随着众人的信念愈发坚定,时光之墟的扭曲渐渐平息。那些可怕的虚影如同冰雪消融,露出了墟中央一座悬浮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晶体,里面流动着与平衡之力同源的光芒——正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平衡之力。
嬴云澈走上前,指尖触碰晶体的瞬间,看到了无数守护者在时光中坚守的画面。他终于明白,时光或许会改变外貌、磨灭记忆,却永远无法雕刻一颗真正坚定的心。
“我们……通过考验了。”他转身看向伙伴们,眼中闪烁着释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