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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阿七的嘶吼和身体的动作几乎是同时爆发!他如同扑食的猎豹,猛地将还在因空间异变而惊愕的烟华狠狠扑倒在地!

“咻——!”

那颗散发着不祥紫光的能量球体,带着湮灭空间的尖啸,擦着两人倒下的后背呼啸而过,狠狠撞在后方粗糙的石壁上!

撞击的瞬间,没有爆炸。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紧接着,一个半径足有三米的、完美的紫色透明球体凭空出现,将石壁的一部分瞬间笼罩!球体内部的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打磨过的光滑镜面感。下一秒,这巨大的紫色球体开始急速、无声地向内坍缩!

“滋啦——!”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揉碎、抹除的细微嗡鸣!紫色球体坍缩所过之处,无论是坚硬的岩石、空气中弥漫的尘埃、还是游离的能量粒子……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最高效的橡皮擦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深不见底的、直径三米的完美球形空洞!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阿七全身!这绝不是能硬抗的攻击!擦着就死,碰着就亡!

烟华被压在身下,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更深的恐惧。“阿七哥…怎么办?!他…他完全不是子虚哥哥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面对这种超越理解的、抹除空间的攻击,任何技巧和勇气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七的大脑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硬拼是死路一条,逃?在这狭窄的石窟里,能逃到哪里?子虚的空间能力足以封锁任何路径!

`紧急预案启动!`

`分析目标(容器)行动逻辑:受混沌污染核心驱动,优先清除威胁目标(红色半剪)及持有者(阿七)。`

`中止方案:必须物理性切断污染源(祭司)与管理者核心(子虚)之间的混沌链接通道。`

`执行指令已刻印于“红色半剪”武器核心。`

`操作方式:将武器刺入管理者核心(子虚)胸口能量环位置(即污染链接节点)。`

`成功率预估:63.8%。`

冰冷的机械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指明了方向!

“烟华!”阿七猛地从地上撑起,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远处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紫色身影,语速快如连珠,“听着!我需要你拖住那边那个老东西(祭司)!不用拼命,干扰他!让他无法全力操控子虚!子虚…交给我!” 他一把抓起旁边那把沉重、冰冷、散发着不祥暗红光泽的“红色半剪”,巨大的月牙锯齿和尖锐的柄刺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相信我!”

烟华看着阿七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看着那把狰狞的武器,又看向远处石台后因仪式波动而面露狰狞、十指疯狂舞动的祭司。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和血污,眼神从恐惧迅速转变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坚毅。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细剑,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绕过中央石台,带着一抹决然的金光,直扑祭司!

“找死!”祭司的怒吼传来,他不得不分心应对烟华那刁钻迅捷的攻击,十指舞动的频率出现了一丝紊乱。

`子虚[容器]:威胁目标(烟华)行为模式变更。重新计算优先级… 次要威胁。首要威胁:目标物品(红色半剪)及持有者(阿七)。清除协议继续。`

深紫色的瞳孔无视了侧翼的干扰,再次牢牢锁定阿七和他手中的暗红凶器!那只覆盖着紫黑色纹路的手掌再次抬起!掌心前方,粘稠的紫黑色能量疯狂汇聚、压缩,第二颗更加凝练、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湮灭球体正在急速成型!这一次,锁定的范围更广,速度更快!

`空间湮灭炮… 充能… 90%…`

“就是现在!”阿七在心中怒吼!他不再试图闪避,反而将全身的力量、连同管理者纹路中流转的幽蓝秩序之力、体内掠夺来的狂暴神恩紫芒、以及刚刚吸收的地脉混沌能量,毫无保留地、孤注一掷地灌注到紧握“红色半剪”的双手之中!

暗红的武器表面,那些狰狞的锯齿状边缘骤然亮起!并非能量的光辉,而是一种更深邃的、仿佛能切开一切链接与规则的“虚无”之光!

面对那即将发射的湮灭死光,阿七不退反进!他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身体如同炮弹般迎着子虚冲去!手中的“红色半剪”被他高高举起,巨大的月牙形锯齿对准了子虚胸口——那被黑色斗篷覆盖,但管理者核心纹路(此刻已被深紫污染)所在的位置!

`子虚[容器]:目标行为模式:自杀式冲锋。威胁判定:极高!湮灭炮… 发射!`

“咻——!!!”

第二颗更加凝练、更加致命的紫色湮灭球体,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瞬间跨越距离,直轰迎面冲来的阿七!这一次的球体,直径更大,覆盖范围更广!阿七所有的冲锋路径都被彻底封死!

避无可避!千钧一发!

阿七眼中爆发出疯狂的光芒!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就在湮灭球体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双臂肌肉坟起,将灌注了所有力量的“红色半剪”,朝着子虚胸口的位置,狠狠投掷了出去!

巨大的暗红武器旋转着,撕裂空气,带着一种斩断宿命的决绝,后发先至,抢在湮灭球体吞噬阿七之前,精准无比地刺向子虚的心脏!

“噗嗤——!!!”

利器撕裂血肉的声音,在湮灭球体恐怖的嗡鸣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旋转的“红色半剪”,那巨大的月牙形锯齿,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黑色斗篷,深深贯入了子虚的胸膛!位置分毫不差——正是那被深紫污染的能量核心所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嗡——!!!`

刺入的瞬间,“红色半剪”上那暗红的光芒骤然爆发!不再是凶戾,而是一种绝对的、斩断万物的“隔绝”之力!无数道细微到极致的暗红能量丝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刺入那被污染的核心纹路深处!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冰水!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规则层面的“切断”之力轰然爆发!那缠绕在管理者核心之上、如同跗骨之蛆的深紫色混沌污染链接,如同被无形的神之剪刀狠狠剪断!

“呃啊——!!!”

远处的祭司,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他双手抱头,十指深深插入灰白的头发,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他精心构建、引以为傲的、与“神之眼”的链接,被强行、粗暴地斩断了!反噬如同海啸般席卷他的灵魂!

而被“红色半剪”贯穿胸膛的子虚,身体猛地一僵!那双深紫色的、充满了无尽混乱的眼眸中,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剧烈的涟漪疯狂扩散!深紫色的污染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幽蓝与暗红双色光芒在激烈地冲突、闪烁!

他掌心前那颗即将吞噬阿七的恐怖湮灭球体,失去了后续能量的支撑,如同肥皂泡般无声地破裂、消散!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阿七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重重地撞在了僵立不动的子虚身上。他抬起头,看着子虚眼中那疯狂闪烁、挣扎的幽蓝与暗红,感受着插入对方胸膛的“红色半剪”上传递来的、那正在被强行“隔绝”和“剥离”的混沌污染之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成功了!

第一步,完成了!

插入子虚胸膛的“红色半剪”,那暗沉的金属表面骤然亮起!并非能量的辉光,而是一种冰冷、精密、仿佛由无数流动的幽蓝符文构成的文字洪流!这些文字如同活物般顺着巨大的月牙锯齿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武器,并顺着伤口疯狂涌入子虚体内!

“呃——!”子虚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深紫色的、混乱疯狂的瞳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剧烈地波动、震颤!深紫的污染如同遇到烈阳的积雪,急速褪去、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属于子虚的、幽蓝与暗红双色光芒在眼底激烈地冲突、搏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他身体的剧烈痉挛。

随着幽蓝符文洪流的疯狂涌入,子虚眼中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深紫彻底消失,幽蓝与暗红的光芒也逐渐平息、收敛,最终沉淀为一种纯粹、深邃、带着无尽疲惫的…黑色。如同暴风雨后重归平静的夜空。

那双属于子虚自己的、带着清醒与沉重痛楚的黑眸,缓缓睁开。虽然虚弱,却无比清晰。

就在他眼神恢复清明的刹那——

“嗡!”

插在他胸口的“红色半剪”,连同覆盖其上的幽蓝符文,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他身上那件纯黑的斗篷也如同褪色的幻影,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露出了底下原本那件染血的破烂黑衣。更诡异的是,那被巨大月牙锯齿贯穿的恐怖伤口,连同周围撕裂的衣物,此刻竟也消失不见!皮肤完好无损,只留下大片暗红的血痂证明着之前的惨烈。

失去了支撑,子虚的身体晃了晃,如同断线的木偶,向前软倒。阿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失去意识的身体,缓缓放在冰冷的石台上。

“不——!!!我的神之力!我的眼睛!不能…不能这样消失啊!!!”远处,祭司那撕心裂肺、充满了极致绝望和疯狂的嚎叫如同垂死野兽的悲鸣,在石窟内回荡!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灰白的头发,指甲深陷头皮,鲜血顺着额角流下。他感受着体内那刚刚获得、如同神只般的力量如同退潮般急速流逝,感受着与那“神之眼”连接被彻底斩断的空虚,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地。他怨毒、不甘的目光死死盯着石台上昏迷的子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只有那双暴突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凝固着极致的贪婪与绝望。

石窟内,一时间只剩下石台中心那明灭不定的红光发出的细微嗡鸣,以及远处烟华急促的脚步声。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阿七哥!”烟华的身影从石台后冲了出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激动,细剑上的金光早已熄灭,眼中是纯粹的、属于她自己的光芒。她看着石台上昏迷的子虚,又看看扶着子虚、浑身浴血却站得笔直的阿七,几乎要跳起来。

阿七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疲惫和凝重。他打断了烟华的兴奋:“烟华,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去确认外面那些村民的情况!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状态如何,是否还受控制!动作要快!这里…交给我处理。”

烟华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她看着阿七严肃的眼神,又看了看昏迷的子虚和地上祭司的尸体,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用力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好!我这就去!” 她捡起地上的细剑,身影如同轻巧的雨燕,迅速朝着来时的通道掠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石窟内,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

阿七低头看着昏迷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子虚,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被幽蓝纹路覆盖、刚刚掠夺了巨汉生命、此刻还残留着力量感的新生左手。管理者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如同最后的审判钟声,缓缓响起:

`混沌污染链接已彻底切断。`

`管理者核心权限回收中... 回收进度:12%...`

`检测到核心污染残留:0.8%。启动深层净化协议...`

`警告:核心载体(子虚)生命体征微弱。灵魂损伤评估:重度。`

`最高优先级:阻断献祭仪式最终阶段。剩余时间:一小时零七分。`

`执行方案:摧毁核心能量节点(石台)。`

几天后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黑暗的深渊。首先感知到的,是光。

模糊的、带着温暖光晕的白色光斑在视野里晃动。

然后,是痛。

不是之前那种撕裂灵魂、能量冲突的剧痛,而是更沉闷、更广泛、更深入骨髓的钝痛。胸骨处传来熟悉的碎裂感,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内脏的闷痛,仿佛被沉重的车轮碾过。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铅,又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穿刺。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

子虚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

陌生的、粗糙的原木天花板。几根简陋的横梁,缝隙里还透着外面天光。空气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种…沼泽苔藓特有的潮湿土腥味。

这是…哪里?

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猛地刺入混沌的意识:猩红的祭司、狂笑的巨汉、被操控的烟华和阿七、凝固的空间、冰冷的紫瞳、贯穿胸膛的暗红凶器…以及最后,那双属于自己的、回归清明的黑色眼眸,和无边的黑暗。

无攸…仪式…成功了吗?

他试图移动手指,一阵尖锐的刺痛立刻从肩胛骨传来,让他闷哼出声。

“唔…”

这细微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子…子虚哥哥?!”

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又瞬间被惊喜取代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子虚艰难地偏过头。视野的边缘,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地从一张简陋的木凳上弹了起来。是烟华。她脸上还带着趴着睡觉压出的红印,头发有些凌乱,但那双黑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和…浓重的心疼。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烟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几步冲到床边,想碰他又不敢碰,手足无措,“别动!千万别乱动!”她急急地说道,语速快得像连珠炮,“阿七哥找来的沼泽巫医说了,你的骨头碎得像渣子,内脏也伤得厉害,全靠巫药和…和你自己那股奇怪的能量撑着!乱动会裂开的!会流血的!你…你等着!我去叫阿七哥!他就在隔壁!”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朝门口冲去,木门被她撞得哐当作响,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子虚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能量。幽蓝的秩序与暗红的诅咒依旧存在,如同两股冰冷的暗流在受损的河道中艰难流淌,每一次微小的涌动都带来经络撕裂般的剧痛。能量还在,但身体…这具承载力量的容器,已经濒临极限。他微微动了动被厚重绷带包裹的右臂,试图触摸胸口——那里,被“红色半剪”贯穿的位置,皮肤完好,只有绷带下隐隐传来的闷痛证明着那并非幻觉。

管理者核心…污染…最后那一刻…

纷乱的思绪被门外再次响起的、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断。

木门再次被推开。阿七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门外刺眼的天光。他显然来得匆忙,额角还带着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苏醒的子虚身上时,那双总是带着疲惫和阴郁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狂喜,有沉重,有如释重负,更深处还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你…醒了。”阿七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干涩。他快步走到床边,动作比烟华沉稳许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子虚苍白的脸、厚重的绷带,最后落在他试图移动的手臂上。

“别动。”阿七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比烟华更有压迫感。他伸出手,不是去扶,而是轻轻按住了子虚没受伤的左肩,那沉稳的力量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巫医的话没错。你的伤…很重。比看上去重得多。” 他的视线落在子虚胸口的位置,眼神深邃,“那把‘红剪子’…很邪门。它切断了你和那老鬼的联系,但也差点把你最后一点生机也‘切’掉了。是巫医的草药和你体内那股自己打架的能量,硬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的。”

子虚的目光也落在阿七身上。他敏锐地注意到,阿七那只原本空荡的左袖管,此刻被一件同样粗糙的麻布衣服覆盖着,袖口下隐约可见…一条完整的手臂轮廓?!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阿七扶着床沿的右手手背上,几道如同精密电路板般的幽蓝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秩序气息。

二次觉醒?掠夺?

无数的疑问在子虚心头翻涌,但开口时,他的声音却异常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多久了?”

“四天。”阿七回答得很快,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子虚,似乎在确认他的清醒程度,“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烟华…村民…祭司…”子虚艰难地吐出几个词,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肺的剧痛。

“烟华没事,就是累坏了,守了你三天没合眼,刚被我逼着趴了会儿。”阿七的声音缓和了些,“那些村民…被控制得太久,大部分精神很虚弱,但性命无碍。有几个巫医在照看。至于祭司…”阿七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死了。就在你晕过去之后。气死的,或者…被反噬死的。死得很不痛快,便宜他了。”

子虚沉默地听着,幽深的黑眸如同古井,看不出太多情绪。他尝试着再次凝聚力量,胸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更多冷汗。体内的双色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受损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根本无法有效凝聚。

“别试了。”阿七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他拿起床边一个粗糙的木碗,里面盛着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药汁,“先把药喝了。巫医说这能暂时稳住你体内的‘乱流’,让它们别那么快把你的身体撕碎。” 他将木碗递到子虚唇边。

子虚没有抗拒,就着阿七的手,艰难地小口吞咽着苦涩到极点的药汁。药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火辣,但随即一股清凉的气息蔓延开来,胸肺间的闷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丝丝。

喝完药,子虚靠在粗糙的枕头上,闭目喘息了片刻,积攒着一点力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刺向阿七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不容回避的、属于重生者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急迫:

“仪式…进行到哪一步了?无攸…还有那把‘红剪子’…在哪?”

阿七看着子虚眼中纯粹的茫然,心中猛地一沉。那柄幻海剑明明就靠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速,尽量清晰地解释:

“仪式被阻止了。就在最后关头。” 他指了指子虚胸口的位置,“那个老东西,祭司,他真正的目标不是献祭耶梦加德,而是你…或者说,是你身体里那个更可怕的东西——那个能操控空间、能分析一切、冰冷得像机器的存在。他想‘篡夺’它。虽然我们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至于你说的‘那人’…”阿七皱紧眉头,仔细回忆子虚昏迷前零碎的呓语,“是无攸吗?这个名字你昏迷时喊过几次。但抱歉,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她在哪。”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子虚枕边:“至于那把红色的‘剪刀’,它确实消失了。就在它刺进你胸口、切断你和祭司的联系之后,它和后来裹在你身上的那件黑斗篷一起,就像被空间吃掉了一样,凭空不见了。” 阿七的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不解,“不过,你平时用的那把剑没丢。” 他侧过身,伸手从床边的阴影里拿起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鞘是毫不起眼的黑铁色,表面布满了磨损的痕迹,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阿七将它递到子虚眼前。

“看,幻海剑。一直在这儿。”

子虚的目光落在黑铁剑鞘上。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脑海。不是记忆的画面,而是某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共鸣?他下意识地伸出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那冰冷粗糙的鞘身。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阿奇身上那快要暗淡的蓝色能量条纹顺着剑回到了子虚身上

“嗡——!!!”

一股低沉、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剑鸣声,毫无征兆地从黑铁剑鞘内部震荡而出!并非响彻房间,而是直接在子虚的脑海深处轰鸣!

子虚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黑色瞳孔骤然收缩!

无数破碎的、染血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瞬间冲垮了他记忆的堤坝!

——猩红的粉末喷射塔在爆炸中化为火球!

——阿七断臂处喷涌的鲜血和绝望的眼神!

——烟华细剑上失控爆发的毁灭金焰和她空洞的紫色眼瞳!

——斗兽场看台上扭曲狂热的脸孔和耶梦加德雕像流淌的血眸!

——巨汉燃烧神恩的疯狂冲撞和柴刀撕裂空气的风雷之声!

——自己撕裂空间裂缝的幽蓝闪光和暗红诅咒侵蚀神经的灼痛!

——最后,是那把暗红的、巨大的、带着月牙锯齿的“剪刀”,旋转着、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刺向自己胸膛的恐怖画面!以及被刺穿时,那冰冷、死寂、仿佛连灵魂都要被“隔绝”的虚无感!

“呃啊——!” 子虚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左手死死抓住幻海剑的剑鞘,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额前的绷带!剧烈的头痛如同有钢针在搅动他的脑髓,胸骨碎裂处的剧痛也再次被这汹涌的记忆洪流引爆!

“子虚哥哥!” 烟华刚端着一碗新熬好的、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墨绿色药汁推门进来,就看到子虚痛苦痉挛的样子,吓得差点把碗摔了,惊呼着冲过来。

阿七脸色剧变,立刻伸手按住子虚的肩膀,试图帮他稳住身体:“别硬抗!放松!那些记忆…回来了?”

子虚急促地喘息着,眼前的眩晕和剧痛让他几乎无法视物。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斗兽场…祭司…大汉…烟华被控…红剪子…贯穿…” 每一个词都带着血淋淋的画面。

阿七重重地点头:“对!都想起来了!那就是最后发生的事情!那把‘红剪子’救了你,也差点杀了你!”

子虚闭着眼,忍受着记忆复苏带来的灵魂震荡。过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头痛才稍稍平复。他缓缓睁开眼,疲惫的黑眸中沉淀着劫后余生的沉重和冰冷的杀意。他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幻海剑黑铁剑鞘,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仿佛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

不再是疑问,而是确认。指尖在那冰冷的鞘身上缓缓划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幽蓝光芒在鞘身的缝隙中一闪而逝,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呼唤。

就在这时,子虚的眉头猛地一皱!他感觉右臂皮肤下,那代表着管理者核心的纹路,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却尖锐无比的刺痛!同时,一股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意念碎片,如同断线的信号,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子虚[系统]:警告!检测到高维空间信标残留波动!坐标关联:武装“红色半剪”!波动源:未知维度!状态:活跃!威胁等级:无法评估!`

这警告来得快去得更快!如同幻觉!子虚甚至来不及捕捉更多信息,那刺痛和冰冷意念就彻底消失了。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右臂,厚厚的绷带下,那幽蓝的纹路毫无异样。

“怎么了?”阿七敏锐地察觉到子虚瞬间的异常。

子虚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凝重,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阿七和一脸担忧的烟华,声音低沉而紧迫:

“那把‘红剪子’…它没有消失。它在…某个地方…而且…它还在动!”

子虚靠在粗糙的枕头上,额角的冷汗还未干透,胸骨深处传来的闷痛如同沉重的鼓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他闭上眼,尝试凝聚心神,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由冰冷数据流构筑的思维空间。

`子虚[系统]:应宿主需求,启动空间感知协议。执行精确空间扫描...`

熟悉的指令在意识深处响起,管理者核心的幽蓝纹路在右臂绷带下微微发烫。子虚试图将感知如同蛛网般铺开,穿透这简陋木屋的墙壁,探向沼泽之外的无垠世界,寻找那“红色半剪”留下的、如同幽灵般的空间信标。

然而——

`扫描中...`

`...`

`...`

`警告!扫描进程受阻!`

`错误代码:核心载体(子虚)生命体征严重低下,能量循环系统紊乱,物理容器(身体)完整性低于安全阈值!无法承受高精度空间感知带来的能量负荷及神经压力!``侦查失败!`

一股针扎般的剧痛猛地刺入子虚的太阳穴,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强行催动能力的反噬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灵魂上,比胸口的钝痛更加尖锐。

`子虚[系统]:分析失败原因... 结论:管理者核心当前状态无法支撑精密级空间操作。`

`解决方案:`

`1. 核心方案:待物理容器恢复至基本安全阈值(预计:骨骼愈合度>70%,内脏损伤稳定,能量循环恢复基础平衡)。恢复时间预估:15-30天(基于当前治疗效率及能量自愈速度)。`

`2. 替代方案:执行低功耗“粗略空间信标扫描”。覆盖范围:全域(精度大幅下降,误差半径:±500公里)。能量消耗:可控级。是否执行?`

子虚急促地喘息着,压下喉咙翻涌的血腥气。15天?30天?他等不起!无攸被困在时空节点,那把诡异的“红剪子”在未知维度活跃,每分每秒都可能发生无法预料的变故。误差半径五百公里?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他咬紧牙关,在意识中下达指令:`执行替代方案。粗略扫描。目标:红色半剪空间信标残留。`

`指令确认。执行低功耗粗略空间信标扫描...`

冰冷的系统音再次运转,但这一次,右臂的灼热感明显减轻,侵入脑海的刺痛也变得可以忍受。无数模糊、扭曲、如同信号不良雪花屏般的空间碎片信息流涌入意识,范围极其广阔,却缺乏细节,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观察世界。

`扫描中...过滤无效噪音...匹配特定混沌-秩序混合波长特征...`

`...`

`...`

`检测到微弱匹配信号!`

`信号源方向:极北。`

`坐标定位(粗略):北纬68° - 72°,东经未知(信号弥散)。`

`地貌特征匹配(低可信度):永久冻土,极高海拔,强烈冰元素干扰背景。`

`综合判定最可能区域:边境之地——“永寂雪山”。`

永寂雪山?!

子虚猛地睁开眼,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个传说中连飞鸟都会被冻结、终年被暴风雪笼罩的死亡绝地?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烟华立刻紧张地端过药碗。阿七则一直紧盯着他,看到他睁眼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沉声问道:“有结果了?”

子虚就着烟华的手,艰难地咽下几口苦涩的药汁,压下咳嗽,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找到了…大概位置。” 他的目光扫过阿七和一脸担忧的烟华,“在北边…很远的地方。一个叫‘永寂雪山’的地方。”

“雪山?!”烟华惊呼出声,小脸瞬间白了。她想起了沼泽的寒冷和泥泞,而雪山…光是名字就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那里…听说连石头都能冻裂!”

阿七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锐利如鹰:“永寂雪山…那是连最疯狂的淘金者和流放犯都不敢踏足的绝地。你确定?怎么找到的?靠你那…脑子里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意指管理者系统。

“嗯。”子虚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它只能给出一个大概方向,误差很大。但信号源的特征…和那把‘红剪子’消失时的波动吻合。” 他顿了顿,看向自己裹满绷带、动弹不得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和无奈,“那东西…在动。它没有消失,而是在某个地方…活跃着。而且,它关联着高维空间…甚至可能…关联着无攸被困的地方。” 提到“无攸”这个名字时,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刻骨的沉重。

阿七沉默了片刻,枯瘦却有力的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细剑剑柄,手背上那幽蓝的纹路微微闪烁。他看了一眼子虚惨白的脸色和厚重的绷带,又看了看窗外泥泞的沼泽和铅灰色的天空。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坚定:

“雪山…就雪山吧。总比在这里干等强。”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木屋里投下坚定的阴影,“你这样子,没半个月别想下床。我去准备。雪橇、御寒的皮毛、抗冻的油脂、还有…能凿开冰层的家伙。” 他的目光转向烟华,“丫头,你留下,照顾好他。巫医那边我去交代,药不能停。”

“阿七哥!我也去!”烟华急道,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甘。

“胡闹!”阿七难得地厉声喝道,“雪山不是闹着玩的!你留在这里,守着他,守好那些还没缓过来的村民!这就是你现在的任务!”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经历过生死的威严。

烟华咬着嘴唇,看了看虚弱但眼神坚定的子虚,又看了看不容反驳的阿七,最终红着眼眶,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阿七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木屋,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泥泞的道路上,方向正是沼泽巫医聚集的村落中心。他要去筹备一场深入冰封地狱的旅程,为一个重伤的同伴,为一把消失的凶器,为一个渺茫却必须抓住的希望。

木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药炉里炭火细微的噼啪声。子虚靠在床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简陋的木墙,投向了那遥远而酷寒的北方。幻海剑冰冷的鞘身紧贴着他的掌心,仿佛在无声地共鸣。永寂雪山…无攸…红色半剪… 前路如同被暴风雪笼罩,但脚步,绝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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