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宫的审讯室里,烛火摇曳,映得柳嵩的脸忽明忽暗。
他被铁链绑在石柱上,嘴角还沾着血迹,却仍仰着头,眼神桀骜:“萧惊寒,别白费力气了!传位遗诏的下落,我就算带进棺材,也不会告诉你!”
萧惊寒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玄色铠甲未脱,手中的长枪斜靠在桌边,枪尖的寒光让审讯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柳嵩,你劫持幼帝,发动兵变,已是死罪,”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说出遗诏下落,我可求陛下留你全尸;若执意不说,镇北军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柳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刺耳:“全尸?萧惊寒,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柳家世代为官,若不能让柳家荣登九五,死又何妨?”
“遗诏在谁手里,你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大靖的江山,本就不该属于现在的皇室!”
“你什么意思?” 萧惊寒猛地站起身,长枪的枪尖对准柳嵩的胸口,“遗诏是不是被北狄细作拿走了?还是你早就交给了其他人?”
柳嵩却闭上嘴,任凭萧惊寒如何逼问,再也不肯说一个字。
负责审讯的镇北军将领无奈地摇头:“殿下,柳嵩嘴太硬,用了‘吐真剂’也没用,他似乎早就对药物有了抵抗,看来是铁了心要隐瞒遗诏下落。”
萧惊寒收回长枪,脸色凝重 —— 传位遗诏关系重大,若落在柳嵩党羽或北狄手中,他们定会用遗诏大做文章,甚至伪造内容,动摇大靖的根基。
“继续审!就算审到他开口为止,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他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刚到门口,就看到沈清辞匆匆赶来,手臂上的绷带还渗着血迹。
“萧惊寒,柳嵩招了吗?遗诏在哪里?” 沈清辞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萧惊寒摇头,语气沉重:“他宁死不招,看来遗诏的下落比我们想的更复杂。若找不到遗诏,就算柳嵩被定罪,他的党羽也可能用伪造的遗诏作乱。”
“我或许知道遗诏在哪里,” 沈清辞突然开口。
“李蓉刚才回忆起,太皇太后生前曾说过‘皇室祖陵藏着大靖的根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启’。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太皇太后说的‘根基’,很可能就是传位遗诏!”
萧惊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皇室祖陵位于京城西郊的万安山,守卫森严,且设有多重机关,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你有把握打开祖陵的机关吗?”
“我外祖父曾参与过皇室祖陵的机关设计,” 沈清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图纸。
“这是外祖父留下的‘祖陵机关图’,上面记载着祖陵入口的‘榫卯锁’解法。只要有这张图纸,我就能打开祖陵入口。”
两人立刻决定,由沈清辞带领清鸢卫前往祖陵探查遗诏,萧惊寒则留在皇宫,继续审讯柳嵩,同时防范柳嵩党羽和北狄细作作乱。
“你一定要小心,” 萧惊寒握住沈清辞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祖陵的机关凶险,若遇到危险,立刻撤退,别硬拼。”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找到遗诏。” 沈清辞回握住他的手,转身带着苏眉、林巧和十名清鸢卫精锐,朝着万安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皇室祖陵隐藏在万安山的深处,入口被茂密的树林掩盖,若不是有祖陵机关图,根本找不到。
沈清辞按照图纸的指示,在一棵老松树下找到一块刻着龙纹的青石板 —— 这就是祖陵的入口。
青石板的中央,有一个巴掌大的凹槽,正是 “榫卯锁” 的锁孔。
“榫卯锁需要用特制的‘机关钥匙’才能打开,” 沈清辞掏出从外祖父遗物中找到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复杂的纹路,“这把钥匙的纹路与榫卯锁的凹槽完全吻合,只要转动正确的角度,就能打开入口。”
她将钥匙插入凹槽,按照图纸上的指示,先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两圈,最后轻轻一推。
“咔嗒” 一声,青石板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下方黑漆漆的入口,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家小心,祖陵内可能有有毒气体,” 林巧从药箱里掏出十几枚 “避毒丹”,分给众人,“含在嘴里,能抵御普通的毒气。”
众人含住避毒丹,跟着沈清辞走进祖陵。祖陵的通道狭窄,两侧的墙壁上刻着皇室先人的画像,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主墓室 —— 主墓室的中央,放着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的前方,有一个石台,上面空无一物,显然曾放着什么东西。
“遗诏应该就放在这个石台上,” 沈清辞走到石台边,仔细检查,突然发现石台的角落有一枚巴掌大的令牌 —— 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北狄天狼部的狼纹,与萧惊寒颈间的狼纹佩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北狄天狼部的令牌!” 苏眉惊呼,“难道遗诏被北狄细作拿走了?可他们怎么知道遗诏藏在祖陵,还能打开榫卯锁?”
沈清辞拿起令牌,指尖冰凉,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 萧惊寒是天狼部少主,他有狼纹佩,也可能有天狼部的令牌;
而且他知道祖陵的位置,也见过外祖父的机关图,会不会是他提前来祖陵,拿走了遗诏,留下这枚令牌嫁祸给北狄细作?
“我们先回去,把令牌交给萧惊寒,问清楚情况。” 沈清辞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带着众人退出祖陵,将青石板恢复原状,迅速返回皇宫。
刚回到皇宫,沈清辞就直奔审讯室,萧惊寒正在审柳嵩。看到沈清辞回来,萧惊寒立刻起身:“遗诏找到了吗?”
沈清辞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狼纹令牌递到他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冰冷:“萧惊寒,这枚令牌你认识吗?祖陵的遗诏不见了,只留下这枚北狄天狼部的令牌。”
“你是天狼部少主,又知道祖陵的位置,是不是你提前去祖陵,拿走了遗诏,留下这枚令牌,想嫁祸给北狄?”
萧惊寒看着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眉头紧锁:“你怀疑我?沈清辞,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阻止柳嵩逼宫,保护大靖,怎么会拿走遗诏?”
“我也希望不是你,可所有线索都指向你,” 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天狼部少主,有机会拿到天狼部的令牌;你见过我外祖父的机关图,知道榫卯锁的解法;你留在皇宫审柳嵩,看似没有时间,可谁能保证你没有提前安排人去祖陵?”
柳嵩听到两人的对话,突然大笑起来:“沈清辞,你终于发现了!萧惊寒就是天狼部少主,他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找到遗诏,帮助天狼部夺取大靖的江山!遗诏早就被他拿走了,你还傻傻地相信他!”
“你闭嘴!” 萧惊寒怒视柳嵩,又转向沈清辞,语气急切。
“我没有拿遗诏,也没有安排人去祖陵。这枚令牌肯定是柳嵩的党羽或北狄细作留下的,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那你解释一下,北狄细作怎么知道遗诏藏在祖陵?怎么打开榫卯锁?” 沈清辞追问,眼中满是失望。
“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你的身世,你的目的,你接近我的真正原因……”
“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为了利用你!” 萧惊寒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我的身世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不想回天狼部,也不想夺取大靖的江山,我只想和你一起,守护大靖的百姓!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苏眉和林巧站在一旁,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这时,一名镇北军士兵匆匆跑来,脸色慌张:“殿下,沈大小姐,不好了!柳嵩的党羽在京城作乱,到处散布‘凛王是北狄少主,拿走遗诏想篡位’的谣言,百姓们都慌了,京营的士兵也开始动摇!”
萧惊寒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若谣言继续扩散,京营士兵动摇,柳嵩党羽和北狄细作很可能趁机作乱,大靖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谣言的事,我来处理,” 萧惊寒率先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会立刻召开朝会,当众解释我的身世,同时拿出证据,证明谣言是柳嵩党羽散布的。遗诏的事,我们暂时搁置,先稳定京城的局势。”
沈清辞点头,将狼纹令牌收好:“我会让清鸢卫协助镇北军,抓捕散布谣言的柳嵩党羽,同时加强京城的巡逻,防止百姓恐慌。遗诏的事,我会继续调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暂时放下分歧,分头行动。萧惊寒前往太和殿,准备召开朝会;沈清辞则带着清鸢卫,前往京城的大街小巷,抓捕散布谣言的人。
可他们不知道,柳嵩在审讯室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 —— 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萧惊寒和沈清辞之间产生裂痕,他的党羽就能趁机作乱,就算他被定罪,也能让大靖陷入混乱。
而在京城的一处隐蔽的宅院里,一名黑衣男子正拿着传位遗诏,对着北狄细作首领冷笑:“萧惊寒和沈清辞果然产生了信任危机,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他们自相残杀,再用这枚遗诏,扶持三皇子登基,大靖的江山,就会落入我们手中!”
北狄细作首领点头,眼中满是贪婪:“等我们控制了大靖,天狼部的铁骑再南下,大靖和北狄,就会成为一个整体,首领的愿望,也能实现了!”
黑衣男子将遗诏收好,看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有祖陵的钥匙,还能拿到传位遗诏?
他的目的,真的是扶持三皇子登基吗?
这些疑问,都笼罩在京城的上空,等待着沈清辞和萧惊寒去解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