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深夜,寒风卷着沙尘拍打在军帐上,发出 “呼呼” 的声响,与帐内均匀的呼吸声形成诡异的对比。
沈清辞刚忙完伪造密信的工作,疲惫地躺在床上,颈间的狼牙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 这枚佩饰不仅是萧惊寒的承诺,更是她深夜安睡的慰藉。
可就在这时,军帐的帐门被人用细刀悄悄划开一道缝隙,三抹黑影如鬼魅般溜了进来,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厉的寒光,直指床榻上的沈清辞。
他们正是柳嵩派来的死士,专门为刺杀沈清辞而来 —— 柳嵩深知,沈清辞是破坏他计划的关键,只要除掉她,萧惊寒就会失去最得力的帮手,边境战事和京城兵变都会变得唾手可得。
死士们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很快就来到床榻前。为首的死士举起弯刀,朝着沈清辞的胸口狠狠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睛 —— 这些年在清鸢卫的历练,让她养成了极高的警惕性,帐外的异动和死士身上的杀气,早已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迅速翻滚下床,躲开弯刀的同时,伸手按下床榻内侧的一个暗格 ——“咔嗒” 一声,床榻下方突然弹出三根涂有麻药的毒针,直直射向三名死士!
为首的死士反应极快,挥刀斩断毒针,可另外两名死士却来不及躲闪,被毒针射中腿部,当场倒地,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没想到沈大小姐还有这般身手,” 为首的死士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杀意,“不过,你今天插翅难飞!柳相有令,取你项上人头,赏黄金千两!”
他说完,挥刀再次冲向沈清辞,刀风凌厉,招招直逼要害。
沈清辞赤着脚,只能依靠军帐内的桌椅躲避攻击。
她一边躲闪,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 军帐内只有她一人,手中没有武器,而对方是柳嵩精心挑选的死士。
身手不凡,硬拼肯定不是对手,只能依靠机关陷阱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她故意朝着军帐角落的书架退去,那里藏着她早已准备好的机关弹。
就在死士的弯刀即将刺中她的后背时,沈清辞突然转身,将书架推倒 —— 书架上的书籍和木盒散落一地,其中一个木盒打开,里面的机关弹 “嘭” 地炸开,碎石飞溅,逼退了死士。
“还想耍花样?” 死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朝着沈清辞掷去!
短匕带着风声,直奔她的肩膀而去。沈清辞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臂格挡,短匕深深刺入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剧烈的疼痛让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一旦被杀,萧惊寒和三皇子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柳嵩的阴谋就会得逞,大靖的江山也会陷入危机。
她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枚机关弹,紧紧握在手中,眼神锐利地盯着死士,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死士见沈清辞受伤,更加肆无忌惮,再次挥刀冲上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军帐的帐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手中的长枪直指死士的后心 —— 是萧惊寒!
“敢伤她,找死!” 萧惊寒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长枪如蛟龙出海,瞬间刺穿了死士的后心。
死士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萧惊寒,嘴角溢出鲜血,轰然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萧惊寒顾不上查看死士的情况,立刻冲到沈清辞身边,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怎么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早点发出信号?”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沈清辞手臂上的短匕,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快速为她包扎伤口。
“我…… 我以为能应付,不想让你担心,” 沈清辞虚弱地笑了笑,手臂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依靠在萧惊寒的怀中,“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恐怕……”
“不许说这种话!” 萧惊寒打断她的话,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说过要护你周全,绝不能让你受半分伤害,可我还是来晚了,让你受伤了……”
就在这时,萧惊寒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捂住嘴,咳嗽声越来越重,指缝间渐渐渗出鲜血 —— 之前在雷雨夜守城时,他的旧伤就未完全愈合,刚才为了救沈清辞,又强行催动内力,导致旧伤复发,再次咳血。
“萧惊寒!你怎么样?” 沈清辞看着他手中的鲜血,心中满是担忧,挣扎着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萧惊寒按住。
“我没事,只是旧伤复发,休息一下就好,” 萧惊寒强装镇定,擦掉嘴角的血迹,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别担心,先处理你的伤口,刺客已经被解决了,安全了。”
可他的话刚说完,军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苏眉和三皇子!
他们听到军帐内的打斗声,立刻带着清鸢卫和亲信赶了过来。
看到军帐内的情景,苏眉惊呼一声:“小姐!你受伤了!萧殿下,你怎么也……”
三皇子看着地上的死士和萧惊寒手中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肯定是柳嵩派来的死士!他在朝堂受挫,就想通过刺杀沈大小姐来报复,真是卑鄙无耻!”
萧惊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苏眉说:“苏眉,你立刻带沈清辞去医疗帐,让林巧好好处理她的伤口,务必确保没有大碍。”
“三皇子,你带亲信搜查整个军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死士潜伏,加强军营的守卫,尤其是粮仓和中军大帐附近,绝不能再给柳嵩可乘之机。”
两人领命离去后,萧惊寒扶着沈清辞,慢慢走向医疗帐。
月光下,他的身影有些摇晃,咳嗽声也抑制不住地传来。
沈清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没有及时发出信号,你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旧伤复发……”
“傻瓜,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萧惊寒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第一时间冲进来救你,因为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沈清辞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紧紧握住萧惊寒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危险,再也不要一个人扛着,好吗?”
萧惊寒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好,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
两人相携着走进医疗帐,林巧早已做好准备,看到沈清辞手臂上的伤口和萧惊寒苍白的脸色,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她先为沈清辞清洗伤口,重新包扎,然后又为萧惊寒诊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萧殿下,你的旧伤比我想象的更严重,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过度劳累,否则会伤及五脏六腑,留下病根。”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萧惊寒摇头,“北狄援军还在攻城,柳嵩还在京城策划兵变,我必须尽快养好伤,带领镇北军击退北狄,然后回京支援。”
林巧无奈,只能为他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方,叮嘱道:“这副药你必须按时服用,每天至少休息两个时辰,不能再强行催动内力,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萧惊寒点头答应,却在心中暗下决心 —— 等击退北狄,解决柳嵩的阴谋后,再好好休息,现在,他必须撑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清鸢卫成员匆匆赶来,脸色慌张:“小姐,萧殿下!不好了!我们在搜查军营时,发现了另外两名死士的尸体,他们手中拿着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粮仓和中军大帐的位置,看样子是想在刺杀沈大小姐的同时,烧毁粮仓,制造混乱!”
萧惊寒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 —— 柳嵩真是丧心病狂,不仅想刺杀沈清辞,还想烧毁粮仓,让边境守军陷入断粮危机!
“看来我们必须加快计划,” 萧惊寒语气凝重,“明天一早,就按原计划伪造密信,派人送给兀颜烈,引诱他暂缓攻城,然后我们趁机突袭他的粮草队,彻底击退北狄!”
沈清辞点头,眼中满是决心:“我没问题,手臂的伤不影响伪造密信。只要能击退北狄,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当天深夜,医疗帐内的烛火一直亮着。
沈清辞忍着手臂的疼痛,在烛光下仔细伪造柳嵩给兀颜烈的密信,每一个字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萧惊寒则坐在一旁,一边服用汤药,一边研究北狄粮草队的路线,标记出最适合设伏的地点。
两人相互陪伴,彼此支撑,军帐内的氛围虽紧张,却也充满了温暖。
可他们不知道,柳嵩派往北狄的信使已经抵达雁门关外,将 “加大攻城力度,拖住萧惊寒” 的命令交给了兀颜烈。
兀颜烈看完命令后,眼中满是贪婪,立刻下令:“明日一早,发动总攻,务必攻破雁门关!若能成功,柳嵩答应割让的五城,就是我们天狼部的了!”
北狄的士兵们接到命令后,开始连夜准备攻城器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雁门关。
而沈清辞伪造的密信,也即将送到兀颜烈手中,一场围绕 “密信真假” 和 “攻城计划” 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