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年例会场，人流如织，喧闹声、叫卖声、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
陆承渊和沐晚晴这对穿着低调却难掩出众气质的男女，走在其中，依旧引来了不少侧目。
棒球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卓然的气质，还是让路人频频回头，窃窃私语，猜测着是不是哪对出来体验生活的明星。
沐晚晴倒是很享受这种匿名的、带着刺激感的环境。她拉着陆承渊，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很快被一个糖画摊子吸引住了。
“看那个！”她兴奋地扯了扯陆承渊的手臂，指着摊位上那个转盘和熬着糖浆的小锅，“是糖画！我们玩那个好不好？”
摊主是个穿着围裙、笑容憨厚的中年大叔，一看有客人，尤其还是这么一对养眼的，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小姑娘，小阿弟，来看看呀！转个盘，转到啥画啥，龙啊凤啊都可以！”
陆承渊的目光扫过那略显斑驳的转盘和冒着泡的糖浆锅，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种露天环境下熬制的糖浆，器具的清洁度……
他下意识就想拒绝。
“不卫生。”他言简意赅，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惯有的冷静。
沐晚晴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晃着他的手臂，狐狸眼在灯光下眨呀眨，开启了撒娇模式：“就玩一次嘛！你看那个糖，熬得多透亮啊！我们就转一个，又不一定吃，拿着看看也好呀！拜托拜托~”
摊主大叔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立刻帮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努力推销：“哎呦，小阿弟，放心好嘞！我这个糖都是正经白糖熬的，锅子天天洗，干净得很！侬看侬女朋友多欢喜，就玩一次嘛，讨个彩头呀！”
陆承渊被她晃得没办法，帽檐下的目光落在她充满期待的眼睛上，再听到摊主那句“女朋友”，心底那份不情愿似乎松动了一丝。
他向来对这类街头小吃敬而远之，但……偶尔一次，似乎也无伤大雅，只要不入口。
更重要的是，他享受她这种为了这点小事向他撒娇、依赖他的感觉。
“只能转，不准吃。”他最终还是松了口，语气带着纵容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避免被旁边挤过来的人碰到，掌控的姿态十足。
“知道啦！”沐晚晴立刻眉开眼笑，松开他，雀跃地跑到转盘前，“大叔，多少钱一次？”
“十块一次！”摊主乐呵呵地报价。
沐晚晴付了钱，深吸一口气，伸出纤细的手指，用力拨动了转盘上的指针。
指针飞快地旋转起来，划过龙、凤、鸟、鱼等各种图案，最后，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区域。
“写字”。
“哎呀，是写字！”沐晚晴有些小失望，她本来想转个复杂点的图案。
摊主大叔倒是很乐观：“写字也好呀！想写啥字？名字可以伐？保证写得漂漂亮亮！”
写名字？
沐晚晴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陆承渊。
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在棒球服口袋里，帽檐下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