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丝最终还是在熔麟刀的威慑下,带着漂泊者和坎特蕾拉穿过三条暗道,来到残星会隐藏在黎那汐塔废弃港口的基地入口。生锈的集装箱堆成高墙,海腥味里混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几只巡逻的低级欧克瑟拖着锁链在空地上游荡,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像在给这场潜行伴奏。
“基地核心在地下三层,弗洛洛的实验室就在那里。”拉克丝缩着脖子指了指集装箱后方的金属门,“密码是……是‘新秩序’的首字母缩写加年份。”他话音刚落,坎特蕾拉的长柄伞已经抵住他的后心,紫芒在伞尖若隐若现:“最好别耍花样,我的‘沉沦幻海’可分不清谁是主谋谁是帮凶。”
漂泊者切换成飓风驮拏多,银灰飘巾在夜色里几乎隐形,他几个起落便解决了巡逻欧克瑟,落地时悄无声息,只留下几道被气流切开的伤口。金属门被他用气动之力强行拉开,液压装置发出“嘶嘶”的漏气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预告。
地下通道里亮着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照在布满划痕的墙壁上,隐约能看见残留的血迹。刚下到二层,便听见前方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数十个培养皿整齐排列,里面漂浮着半成型的欧克瑟胚胎,透明的营养液里还泡着标有“骨翼”“暴食”字样的标签。
“这些怪物……都是用活人改造成的。”坎特蕾拉的声音发紧,指尖攥得密钥都快嵌进掌心——培养皿壁上贴着的照片里,有几张是黎那汐塔失踪的渔民,他们曾在潮汐湾帮她修补过渔船。
突然,通道尽头的电梯门“叮”地打开,伤痕推着一辆装满针管的推车走出来,看到他们时,针管“哐当”掉在地上:“你们怎么会……”他转身想按警报,却被漂泊者甩出的火链缠住手腕,焰之拿瓦的高温瞬间燎焦了他的袖口。
“弗洛洛在哪?”漂泊者的刀刃抵住他的喉咙,火光映得伤痕脸上的疤痕扭曲变形。
“在……在实验室融合病毒……他说要把净化基因和丧暴病毒结合,创造出……”伤痕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创造出能自我进化的完美欧克瑟……”
话音未落,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颤,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色警报灯将通道染成一片血色。坎特蕾拉的密钥突然发烫,上面的家族纹章竟亮起微光,与实验室方向传来的紫芒遥相呼应:“不好!他在强行提取基因共鸣!”
两人冲进地下三层时,正看见弗洛洛站在巨大的培养皿前,皿中翻滚的暗紫色液体里,一只覆盖着鳞片的欧克瑟正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竟泛着与坎特蕾拉相似的紫芒。弗洛洛手里举着个金属圆盘,圆盘上的凹槽恰好能放下那枚密钥:“来得正好,翡萨烈家的小丫头。你的血脉,会让它成为真正的王!”
“休想!”坎特蕾拉挥出紫芒,却被培养皿外的能量罩弹开,那能量罩上流动的纹路,竟和武库的星纹盾有几分相似——显然是克里斯托弗破解了家族防御系统的代码。
漂泊者见状,立刻将三套铠甲的能量全部注入血誓盟约剑,离火、水波与气流在剑身凝成三色光团,他纵身跃起,剑刃斩在能量罩上,激起漫天光屑:“坎坎,用‘沉渊之护’!”
坎特蕾拉瞬间会意,紫芒在掌心凝成漩涡,与漂泊者的剑光形成共振。能量罩在双重冲击下出现裂痕,皿中的欧克瑟突然嘶吼着撞向罩壁,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弗洛洛见状,竟直接将密钥按进金属圆盘,圆盘插入培养皿的瞬间,欧克瑟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新躯体。
“完美的进化!”弗洛洛癫狂地大笑,“它会继承你的净化力,吞噬所有欧克瑟,成为唯一的王!”
“它只会成为你的掘墓人!”漂泊者的剑刃终于劈开能量罩,他抓住坎特蕾拉的手,将两人的力量合二为一,“以血为誓,以爱为铠!”
三色光团与紫芒交融成耀眼的光球,在接触到欧克瑟的刹那,光球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丝钻进欧克瑟的躯体。那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暗紫色液体竟被光丝染成金色,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竟是黎那汐塔失踪的渔民之一!
弗洛洛愣住了,金属圆盘从手中滑落:“不可能……净化基因怎么会……”
“因为它不止能净化病毒。”坎特蕾拉看着逐渐恢复人形的渔民,眼中的紫芒渐渐平息,“还能唤醒被吞噬的人性。”
漂泊者趁机挥剑斩断培养皿的管线,暗紫色液体失去能量供给,迅速凝固成块。弗洛洛想逃跑,却被恢复意识的渔民们围住——那些从培养皿中被解救的人们,虽然还带着欧克瑟的痕迹,眼神里却已燃起怒火。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基地的气窗照进来时,漂泊者正帮坎特蕾拉擦拭脸上的灰尘。她手里攥着那枚密钥,纹章上的紫藤花纹在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缠绕着剑与盾,像在守护着什么。
“拉克丝和克里斯托弗已经被护卫带走了,弗洛洛……”丘统领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振奋,“被她自己创造的欧克瑟们围住了,估计要在悔恨里待一阵子。”
坎特蕾拉抬头看向漂泊者,突然笑了,眼底的紫芒映着晨光,像落满了星星:“阿漂,你说我们要不要在花园里种点醒真草?奥古斯塔送的种子,说不定能净化土壤里的病毒残留。”
漂泊者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再种点薰衣草,你说过的,它的香气能让人安心。”
远处的海平面上,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废弃港口的集装箱上,将那些狰狞的划痕都镀上了暖意。基地深处,醒真草的种子在光丝散落的地方悄悄发芽,嫩绿的芽尖顶着露珠,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播下新的希望。而血誓盟约剑插在地面上,剑格的紫合欢花在晨光里轻轻颤动,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守护的方式,从来不止战斗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