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司马凤青与丁五味并肩而行,二人正就唐门毒药的特性展开深入探讨,不时还研究起解毒之法。
临近安定县时,司马凤青突然吹响一声清脆的口哨,暗号一出,空间小柒立即会意,将青黛、白芷两位傀儡侍女唤了出来。
小姐有何吩咐?青黛恭敬行礼。
司马凤青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的城墙轮廓:去仔细查探前方县城可有异常,有异常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暮色中。
楚天佑摇着折扇,眼中含笑:青青这又是未雨绸缪,担心下一个县城又生变故?
司马凤青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哥,你且说说,咱们哪次进城不是风波不断?
白珊珊闻言轻叹:天佑哥,每到一处县城就不得清闲。
丁五味摇着扇子说话:可不是嘛!我都扮了好几回钦差了,还时不时要挨板子。
楚天佑一时语塞,只得无奈地摇头苦笑。
一行人踏入安定县城门,还未及安顿,便看到县衙门口传来一桩奇案——老母亲状告亲生儿子。
司马凤青眼中精光一闪:哥,看来咱们又要忙活了。若等你们按部就班地查,还不知要耽搁到何时。
楚天佑佯装生气,用折扇轻敲妹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说为兄。
那哥哥可得补偿我,不给我买最爱的点心,我可不依。司马凤青眨着眼睛撒娇。
好好好,办完正事就带你去。楚天佑宠溺地应道。
正说话间,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突然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丁五味眼疾手快将她扶起,背到附近客栈安顿。他熟练地开出药方,白珊珊则细心照料。
司马凤青与楚天佑,丁五味则是,借用餐之机在酒楼探听县令贾富贵的风评。
可惜小二所知有限,只道百姓赋税沉重。酒足饭饱后,司马凤青和两人去找白珊珊,却发现老妇人已不见踪影。
经询问得知去向,众人匆匆赶去,正撞见一位年轻姑娘在劝阻老妇人。
丁五味上前关切询问,老妇人泣诉儿子受人蛊惑,竟要加害亲兄长。
丁五味亮明身份承诺彻查,老妇人这才安心回房休息。
那姑娘送客时压低声音提醒道:此事牵连甚广,贾富贵如今贵为郡主驸马,背后更有王爷撑腰,你们不能与他斗还是不要去了。
回到客栈,青黛与白芷携着沉甸甸的证据回到客栈。
司马凤青接过那叠泛黄的文书,指尖在纸页间轻巧翻动,随后便递给身旁的楚天佑。
青青,这些罪证可都属实?楚天佑拍案而起,眉宇间怒意翻涌,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沉闷声响。
司马凤青不紧不慢地抿了口清茶,茶盏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唇角笃定的笑意:我调教出来的人,何时出过差错?
乖徒儿,快说说上头都写了些什么?丁五味急得直搓手,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白珊珊接过文书,指尖微颤:福王爷贪赃枉法,勾结白银帮贩卖私盐。驸马心狠手辣,罔顾人命...她逐字念着,声音渐沉。
纸页末尾附着密密麻麻的证词与账目,触目惊心。
这...这可如何是好?丁五味倒吸一口凉气。
哥,郡主身子不适,你随我去瞧瞧。司马凤青忽然起身,裙裾在烛光下流转着暗纹。
青青,你想做什么?楚天佑眸光一凛。
你素知我性子。司马凤青抚平袖口褶皱,金线刺绣在灯火下泛着冷光,证据确凿,自然要当面问个明白,顺便去给郡主看病。
这太冒险了!
哥,他们伤不了我。她转身对白珊珊二人道,你们在此等着。若觉无趣,珊珊你教五味练功。
说罢便拽着楚天佑的衣袖往外走。
走的时候,她特意去小院找了贾夫人母女为她梳妆更衣,让她们扮作侍女跟在身后,又低声嘱咐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莫要出声。
青青,带上她们是何用意?楚天佑压低声音问道。
有用。司马凤青狡黠地眨眨眼。
四人行至福王府邸,守卫森严。
楚天佑亮出太医印信:这位是国主特派的医女,来为郡主看诊。鎏金印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守卫不敢怠慢,急忙通传。
管家匆匆迎出,将众人引入正厅。福王爷见来人竟是国主亲临,慌忙跪拜:臣参见国主!
王叔请起。楚天佑虚扶一把,我带青青来为绮罗看诊。
司马凤青盈盈下拜:凤青见过王叔。
公主不必多礼。福王爷惊疑不定,国主公主何时成了太医?
王叔放心,楚天佑负手而立,青青的医术,太医院无人能及。
不多时,丫鬟搀着司马绮罗缓步而来。她先向楚天佑行礼,又朝父亲福了福身。
待瞧见左侧端坐的陌生女子,不禁迟疑:王兄,这位是...?
这是本王的妹妹,司马凤青。
司马绮罗虚弱地福身行礼,苍白的脸颊在昏黄烛光下更显病容:绮罗见过王姐。
王妹不必多礼,且坐下让我为你诊脉。司马凤青温声道,从袖中取出一卷金丝细线。
那金线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华彩,随着她指尖轻绕,缓缓缠上郡主纤细的手腕,在诊脉时微微颤动,宛若活物。
片刻后,司马凤青收回金线,自锦囊中取出笔墨,挥毫写下药方:此症需针灸与药浴相辅。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药瓶递去,先服一粒稳住心脉。
待司马绮罗服下药丸,司马凤青将药瓶轻轻放入她掌心:每日一粒,按时施针,半月便可痊愈。
多谢王姐。郡主正要告退,却被司马凤青抬手拦下:“王妹坐下来看看戏。
病既已看过...司马凤青优雅落座,茶盏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该说说正事了。哥,把证物呈给王叔过目。
楚天佑自袖中取出一叠文书。福王爷接过时神色微变,挥手屏退所有仆人,目光扫过司马凤青身侧的随从。
司马凤青却视若无睹,神色淡然。
福王爷刚看完文书欲要辩解,司马凤青已抬手制止:王叔不必多言。其中真伪,我自有判断。
话音方落,一缕幽兰香气自她袖间飘散。
,待众人昏睡后,她轻声道:小柒,唤醒他们前世的记忆。
小柒挥动毛茸茸的爪子,点点荧光没入几人眉心。
不多时众人陆续醒来,几人想到梦中的画面,心中,震撼不已。
楚天佑猛然起来走到司马凤青面前,抓住司马凤青的手腕小声的问道:青青,你为此要付出什么代价?
司马凤青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哥,此事容后细说。楚天佑只得坐回原位。
此时厅内已响起啜泣声。司马凤青环视众人:贾富贵作恶多端,必须严惩。若有人想为他求情...她眸光一冷,就看看谁先死吧。
楚天佑痛心地看着福王爷:王叔,你即日启程回京请罪吧。
福王爷颤巍巍起身行礼:臣...遵旨。
楚天佑转向司马绮罗:王妹,朕即刻下旨准你休夫。
司马绮罗含泪点头,郑重行礼。
贾夫人与涵香慌忙跪拜:民妇(民女)拜见国主,拜见公主。
楚天佑沉声道:贾夫人,贾富贵所犯皆是死罪,你们...回去吧。
两人要走时,司马凤青轻启朱唇:哥你在这里等我,贾夫人请随我来,我有要事需与涵香姑娘商议。
她领着二人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司马凤青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贾夫人:涵香腹中胎儿已然往生。为保全她的名节,本宫可助她恢复如初。但若日后你苛待于她...
她眸中寒光一闪,声音陡然转冷,那你们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那未出世的孩子好到哪里去。毕竟,涵香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贾夫人闻言连忙俯首:公主明鉴,涵香也是民妇的女儿,定当护她周全。
公主...涵香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的孩子...真的不在了吗?
司马凤青轻叹一声,温声道:那孩子已被他生父所害,从此与贾家再无瓜葛。涵香,你还有大好人生,不必再为此事伤怀。这或许...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
涵香默默垂泪,轻轻点头。
司马凤青从绣花锦囊中取出一枚莹润如玉的丹药,递到她手中:服下此药,安睡一觉便好。
涵香依言服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此时白芷轻步入内,小心翼翼地将涵香安置在床榻上。
贾夫人,司马凤青转向一旁,这是本宫的贴身丫鬟白芷,精通医术,会好生照料涵香。你也先去歇息吧,待涵香醒来,白芷自会唤你。
交代完事务,司马凤青便径直返回王府。当她踏入厅堂时,只见众人屏息凝神,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管家快步上前,恭敬地禀报:公主殿下,您要的药材都已准备妥当。
司马凤青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把驸马带过来过来。
她转身面向福王爷,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王叔此番回京,还望好好赎罪。若再生事端,只怕会连累王妹。
楚天佑亲声道:青青,不得无礼!
这时管家领着驸马步入厅堂,司马凤青对身旁的司马绮罗说道:站到王兄身后去。
见楚天佑欲言又止,她冷冷道:哥,你应该好好看着。
楚天佑闻言沉默不语,管家识趣地退下并关上了厅门。司马凤青从桌子上拿起一叠文书,随手掷于地上:驸马,好好看看这些。
贾富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大胆!这里岂容你放肆?
上首福王爷即喝道:放肆!此乃国主亲妹,你竟敢对公主不敬!听闻此言,贾富贵脸色骤变,慌忙跪地行礼。
本宫的耐心有限。司马凤青的声音如同寒冰。
贾富贵跪伏在地,颤抖着拾起散落的文书。待他看完,冷汗长流,正想辩驳。司马凤青已抽出长鞭,在他抬头的瞬间狠狠抽下。
贾富贵应声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真是废物。司马凤青冷笑着唤道:青黛!
青黛从暗处跳出来:属下在。
交给你了。
青黛利落地将贾富贵双手缚住,悬吊于房梁之上。
脚尖勉强点地的姿势让他痛不欲生,口中不断咒骂。
司马凤青岂会容忍?青黛当场用刀,一刀一刀的片,接下来的场面过于血腥,自行想象。
贾富贵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青黛冷眼旁观,随手塞给他一颗止血丹和续命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他痛苦呻吟时,青黛退到一旁,司马凤青缓步上前,俯视着奄奄一息的仇人。
感觉如何?司马凤青红唇轻启,眼中寒光闪烁,当初你杀人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本宫现在的心情,想必与你当时如出一辙。只可惜......
她轻蔑地摇头,你太不堪一击了,本宫还未尽兴呢。
楚天佑快步上前,温柔地握住司马凤青的手:青青,别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一旁的福王爷早已惊得站起身来,司马绮罗更是直接吓晕过去。
为将戏演得逼真,司马凤青暗中运功,双眸瞬间泛起骇人的血红。
她转身直视福王爷,声音冷若冰霜:滥杀无辜者,人人得而诛之。王叔,即便贵为皇亲,也不例外。我可不是皇兄那般心慈手软之人,你能活到现在,全因你救过皇兄一命,不然我会直接让你死。
楚天佑担忧地扶住她:青青,你怎么了?
司马凤青眨眼间恢复常态,血色尽褪:无碍。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我带绮罗去疗伤。
青黛立即抱起昏迷的司马绮罗,跟随司马凤青在丫鬟引领下前往厢房。
一进屋,司马凤青便吩咐准备热水,亲自调配药材倒入浴桶。她手法娴熟地在司马绮罗穴位上轻扎几下,少女顿时惊醒。
醒了?司马凤青收起银针,让丫鬟伺候你更衣,先泡半个时辰药浴,待会儿再行针灸。
惊魂未定的司马绮罗不敢多言,也不敢直视司马凤青,乖乖由侍女搀扶着褪去衣衫,浸入氤氲着药香的浴汤中。
大厅的楚天佑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