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长安城的新主人,自封的“京兆尹兼佑国军留后”范林范大人,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且作死)的决定——回凤翔一趟!
理由?很简单,他要去搬东西!他的宝贝电脑、游戏机、零食库存,还有那六辆停在岐王府后院吃灰的虎王坦克,可都还在凤翔呢!现在自己有了地盘,成了“军阀”,这些东西必须得搬过来!这可是他安身立命、装逼耍帅的根本啊!
当然,更深层的原因嘛……嘿嘿,好不容易当上了“节度使”(自封的),怎么能不回“娘家”显摆显摆呢?尤其是在女帝和阳炎天面前!一想到女帝那张震惊(且可能气歪)的脸,和阳炎天那冰山融化(或许)的惊讶表情,范林就激动得搓手手!
于是,他挑了一辆从系统商城买的、造型拉风的军用吉普车(敞篷版,更骚包),换上了一套更加笔挺、肩章更加闪亮(自制的)的“将军制服”,独自一人(为了显示从容),开着车,一路颠簸(吉普车减震一般),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凤翔城。
当这辆造型奇特、轰鸣作响的绿色铁皮盒子(在古人看来)出现在凤翔城门口时,守城士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范……范大人?!您……您怎么回来了?!”士兵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毕竟,这位可是单枪匹马(带着几百饿兵)就拿下了长安的猛人(?)啊!
范林潇洒地(自认为)扶了扶墨镜(也是系统买的),从车窗探出头,露出一个矜持而威严的笑容:“嗯,回来取点东西。开门吧。”
士兵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城门。吉普车轰鸣着驶入凤翔,引得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范林直接把车开到了岐王府大门口,下车,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一路上,遇到的侍女侍卫,看他的眼神都极其复杂,有好奇,有害怕,有……同情?
范林没在意,他现在自我感觉良好极了!他现在可是“范留后”!是拥有长安城的实力派!再也不是那个在岐王府蹭吃蹭喝、动不动就挨骂的“范参军事”了!
他径直朝着女帝的书房走去,准备先进行一场“友好”的(且单方面炫耀的)会谈。
然而,他刚走到书房外的回廊,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冰冷、极其压抑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流,从书房方向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范林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只见书房门口,女帝正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玄色常服,面色平静,但那双凤眸之中,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她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剑,死死地锁定在范林身上!
范林被这眼神看得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跪了!他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了!这……这眼神……比上次他醉酒骂街时还要可怕一万倍!简直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陛……陛下……”范林干笑着,声音都变调了,“臣……臣回来了……”
女帝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范林那身骚包的制服,以及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心虚。她每多看一秒,范林就感觉自己的寿命缩短了一截!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好像停止了!范林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都不敢动!
良久,女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砸在范林心上:
“范、留、后……真是……好、威、风、啊。”
范林:“!!!” 他听出来了!女帝这是在用尊称讽刺他!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陛……陛下过奖了……”范林硬着头皮,试图解释,“臣……臣此次回来,是……是想取回臣的一些私人物品……绝无他意!绝无他意!”
女帝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取东西?可以。取完,立刻给本王滚出凤翔!从此以后,你范林是死是活,与岐国再无瓜葛!”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范林心里一凉,知道女帝这次是真气狠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是是是!臣明白!臣取了东西就走!绝不打扰陛下清静!”范林赶紧点头哈腰,恨不得立刻消失。
女帝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和厌恶,让范林如坠冰窟!然后,她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范林站在空荡荡的回廊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吓死宝宝了!女帝的眼神太可怕了!简直能杀人于无形!
他不敢再多待,赶紧溜到自己的小院,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电脑、游戏机、零食、各种零碎……统统打包!然后,他跑到后院,看着那六台威风凛凛的虎王坦克,意念一动,全部收回了系统空间!
搞定!闪人!
他扛着大包小包,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岐王府,把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吉普车。刚想发动车子开溜,他眼珠子一转,又冒出了一个作死的念头:来都来了,不找李星云他们吹吹牛逼,岂不是锦衣夜行?而且……说不定还能把阳炎天约出来?
说干就干!他开着车,先找到了李星云、陆林轩、张子凡、姬如雪他们。几人看到范林这身行头和这辆怪车,也是惊讶不已。
“老范!你真当上京兆尹了?!”李星云围着吉普车转圈,啧啧称奇。
“范大哥,你这车好奇怪啊!”陆林轩好奇地摸着车身。
张子凡和姬如雪则是神色复杂,既为范林担心,又觉得这事太过荒诞。
范林得意洋洋:“嘿嘿,小意思!走!哥们儿请客!去最好的酒馆!边喝边聊!我把经过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
接着,他又鼓起勇气,跑去找到了阳炎天。阳炎天看到他,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杀意?(可能是错觉)
“阳大人!我……我要回长安了。临走前,想请李星云他们吃个饭,你也……一起来吧?”范林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打着鼓。
阳炎天本想拒绝,但看到范林那副期待又忐忑的样子,又想到他送的那束花(虽然蔫了)和占领长安的惊人举动,鬼使神差地,她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范林大喜过望!女神居然答应了!看来,自己这“节度使”的身份,还是有点魅力的嘛!(自恋中)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凤翔城最豪华的一家酒馆。范林财大气粗(抢了长安府库?),直接包下了最好的雅间,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搬来了几坛好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林开始了他唾沫横飞的“英雄事迹报告会”!
他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如何“单枪匹马”(忽略了几百士兵和坦克),如何“智勇双全”(其实是靠装备碾压),如何“兵不血刃”(城门挨了几炮不算)地拿下长安,逼降韩林!他把过程说得惊险刺激,曲折离奇,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绝世名将!
“……说时迟那时快!朱友贞那厮坐在战车上,嚣张得很!我一看,这能忍?直接一炮!就一炮!把他那战车顶上的龙头给轰成了渣渣!哈哈哈!你们是没看见朱友贞当时那脸色,跟吃了屎一样!”范林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李星云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地拍着范林肩膀:“老范!牛逼!太牛逼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陆林轩也一脸崇拜:“范大哥,你真是我们的偶像!”
张子凡和姬如雪虽然觉得范林吹得有点过,但也被这匪夷所思的经历所震撼。
倾国倾城更是大声叫好,不停地给范林敬酒。
而阳炎天,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小口抿着酒,听着范林在那手舞足蹈地吹牛。她看着范林那因为酒精和兴奋而涨红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不着调,没想到……真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虽然方式……很古怪。
酒越喝越多,牛越吹越大。范林彻底嗨了,开始展望未来:“等我在长安站稳脚跟,就把我的坦克部队拉起来!到时候,什么朱友贞,什么李嗣源,统统不在话下!咱们兄弟联手,横扫天下!哈哈哈!”
李星云也被灌得晕晕乎乎,跟着起哄:“对!横扫天下!老范当皇帝!我当……当国师!”
结果,李星云酒量最浅,最先扛不住,说着说着,脑袋一歪,“噗通”一声滑到桌子底下,彻底喝趴下了,打起了呼噜。
众人一阵哄笑。范林看着醉倒的李星云,也感觉有点上头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
“差……差不多了!哥们儿该回长安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范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结账(用从长安带来的金银)。
他看了一眼阳炎天,鼓起勇气,凑过去小声说:“阳……阳大人,我……我走了。你……保重。”说完,也不敢等回应,红着脸,赶紧溜出了酒馆。
来到外面,冷风一吹,范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爬上吉普车,发动引擎。
“范兄,你喝多了,还能开车吗?”张子凡有点担心地问。
“没……没事!这车……稳得很!”范林大手一挥,挂上档,吉普车发出一声咆哮,歪歪扭扭地驶出了凤翔城,朝着长安方向绝尘而去!一路上,还不忘按喇叭(吓跑了不少夜行小动物),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咱……老百姓……今儿真呀真高兴……”
酒馆里,姬如雪和陆林轩费力地把李星云扶起来。张子凡看着范林远去的车尾灯,无奈地摇了摇头。
阳炎天站在酒馆门口,望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影,手中不知何时,又拿出了那朵已经干枯的蓝色妖姬,轻轻摩挲着。夜色中,她那冰冷的侧脸上,似乎……浮现出一抹极淡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而岐王府内,女帝站在窗前,也看到了范林那辆怪车离开。她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个祸害,总算走了!但愿他……别再回来了!
范林的这次“衣锦还乡”,在女帝的杀意凝视和众人的震惊(以及他本人的醉驾)中,落下了帷幕。他带着他的家当和满满的炫耀感,回到了他的“根据地”长安,继续经营他的军阀美梦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这醉醺醺的状态,开着车走夜路,能不能平安回到长安?这恐怕……又是一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