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夕阳的余晖洒在窗棂上,时间悄然溜到了第二日的傍晚。
梅四早早地动身,前往迎接梅逐雨,而梅祈安则因肩负些公务,所以无法与梅四同行。
前年,梅祈安在科举中高中探花郎,凭借卓越的才华和学识,赢得了皇帝的赏识,被任命为吏部员外郎。
导致,梅祈安也有些公务在身,所以没有跟梅四一同前往赴宴,而是晚些独自一人前往。
当梅祈安抵达宴会现场时,夕阳已经西沉,夜幕悄然降临。
宴会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各路宾客齐聚一堂。
可就在梅祈安进入如意楼的那一刻,却听见了谢家五郎谢娄伯的狂言。
只见谢娄伯斜倚在桌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
“梅家旁支,好像听说一个月前,的确有位小郎君来了长安,你是那位校验考进玄鉴司的吧?”
原本梅祈安正打算径直向梅四,与他汇合,但谢娄伯的这番狂言却让他瞬间停住了脚步。
梅祈安的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深知谢家与梅家素来不睦,而谢娄伯更是以刻薄着称,今日这番话,显然是有意挑衅。
然而,梅祈安并未被这番狂言激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动,然后缓缓地转身,随便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冷冽地盯着谢娄伯,心中暗想:“谢娄伯,你今日这般狂妄,又能说出什么更有趣的话来?”
“正是。”
梅逐雨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谢娄伯身边的两个狐朋狗友却立刻抓住机会,开始出言嘲讽。
“想不到梅家还有更晦气的人。”
其中一个狗友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胡说什么?”
梅四见状,立刻怒喝一声,眼神如利剑般扫向那两个狗友,怒气腾腾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玄鉴司这数十年已如空设,这位小郎君去了玄鉴司,可别被耽误了前程啊。”
谢娄伯拍了拍衣服下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目光冷冽地看向梅四和梅逐雨,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这也要有前程,才能有的耽误啊。”
谢娄伯身边的狐朋狗友也跟着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继续嘲讽道:“找这般的人来相看,可别惹了武娘子不快啊,让武娘子觉得你们梅家只是表面上与武家交好,可转头却从犄角旮旯弄来这般货色糊弄。”
谢娄伯身边狐朋狗友的话,顿时让梅四有些生气。
梅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什么叫糊弄?你这谢大萝卜,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谢娄伯却毫不示弱,冷笑着说道:“若不是梅家想要糊弄武娘子,便是这郎君自己的心里打主意,想要通过自己这张脸哄骗武娘子和自己欢好两天,占占便宜吧。”
梅逐雨听着谢娄伯他们的话,脸色也没有任何改变。
只见梅逐雨缓缓开口道:“说到占便宜,今日武娘子设宴,你们吃着喝着,嘴里还是留些德好。”
“一个梅家远房旁支,还敢这般同我们说话,看来梅家确实对子女管教不严无妨,我谢家倒愿意代劳。”
谢娄伯听到梅逐雨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只见谢娄伯挥了挥手,准备让身边的侍从给梅逐雨一个“教训”。
“你们谢家愿意代劳?就凭你,也配!”
就在谢娄伯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清冷而有力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放肆!何人敢对我指指点点。”
听见有人如此贬低自己,先前还一副盛气凌人模样的谢娄伯,当即一拍桌子,向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梅祈安一边缓缓地走上楼梯,一边盯着谢娄伯,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冽和不屑。
梅祈安的步伐沉稳而从容,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
“谢家,又凭什么教育我梅家的人呢?凭你的名声吗?谢大才子!”
梅祈安的声音在如意楼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谢娄伯的心上。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不屑,让谢娄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梅祈安缓缓走到梅四的身边坐下,然后盯着谢娄伯看。
梅祈安的出现,如同一道清风,瞬间改变了如意楼内的气氛。
原本嚣张跋扈的谢娄伯,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虚,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哼一声,准备继续挑衅。
“就凭你这个连功名都没考上的半桶水,真不知道你这个名声是从何而来。”
梅祈安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直刺谢娄伯的要害。
“你……”
谢娄伯指着梅祈安,气得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谢娄伯的手指指着梅祈安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愤怒和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