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嗡鸣成了背景音。
王言被反铐着双手按在真皮座椅上，后腰硌着冰凉的金属铐链，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他眼巴巴盯着餐桌上那碗清透的汤，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柳如烟慢条斯理地拿起银勺，舀起一勺汤，没往自己嘴边送，反而递到王言唇边。汤面晃着细碎的光，热气熏着他鼻尖。
“张嘴。”
王言梗着脖子往后缩：“我自己能……”
话没说完，银勺的边沿就抵上了他下唇，微烫的汤水沾湿了唇缝。他下意识抿紧嘴，汤顺着下巴淌下来，滑过脖颈，洇湿了领口。
“啧。”
柳如烟收回勺子，指尖抹过他湿漉漉的下巴，力道不轻，蹭得皮肤发红，“弄脏了。”
她看着指尖的水痕，又看看王言憋红的脸，忽然笑了，那笑意没到眼底，“看来王少爷的嘴，比手还笨。”
王言心里是不服的，有本事你就给我解开。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机舱里格外响亮。
柳如烟像是没听见，重新舀了一勺汤，这次直接抵开他紧咬的牙关。
温热的汤汁灌进来，带着点清甜的菌菇味。王言被迫仰着头吞咽，喉结狼狈地上下滚动，几滴汤还是从嘴角溢出来。
“咽下去。”
柳如烟命令，勺子又往前送了送，几乎顶到他喉咙口。
王言呛了一下，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反剪在背后的手徒劳地挣动，金属链子哗啦作响。
一碗汤喂得断断续续，王言胸前湿了一片，下巴黏糊糊的。
柳如烟终于放下空碗，拿起旁边一块烤得金黄、点缀着鱼子酱的小薄饼。
她没直接喂，而是用指尖捏着，在王言鼻尖前晃了晃，诱人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想吃？” 她问，声音里带着点恶劣的戏谑。
王言死死闭着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跟着那块薄饼转。
柳如烟轻笑一声，捏着薄饼，慢悠悠地送到他嘴边。
王言根本没有柳如烟想象中的犹豫，直接大口一咬。
柳如烟的手指却灵巧地一缩，只让他咬了个空。
“啊……” 王言发出懊恼的短促气音。
柳如烟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又把薄饼凑近，等他张嘴去够，又倏地移开。
“走开，你走开。”
王言真的有点生气了，他真的很饿。
柳如烟却像没听到一般，一直往王言的嘴里塞。
或许我真能吃得到。
猛的往前一窜，连带着柳如烟的手指一起舔到了嘴里。
好软好香，我果然是太饿了。
食物是咽下去了，可是手指还在嘴里。
王言猛的摆了摆头，甩不掉？
眯起眼睛，凶狠的瞪着柳如烟。
柳如烟也回以视线，王言打了一个激灵。
差点忘了柳如烟可是超级坏女人。
看了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如今飞机正穿梭在云层里面，这里可是孤立无援的高空啊。
以为有嘴一根手指我就吃不了东西了吗？
王言俯下身去又叼起一块小蛋糕，这种比较软的食物，用舌头搅了搅的就可以吞了。
一点都不担心被噎着，更别提柳如烟那个使不出去的小手指也在嘴里打着圈圈，多少也算是帮忙切碎食物了。
这个碗里是蛋糕，那另一个呢？
王言小心翼翼的用嘴叼起另一个碗上的盖子。
大闸蟹！
王言舔了一下，这硬硬的外壳，这要我怎么吃？
回想起那提前准备好的束手器，还有这个根本不可能在没有双手的情况下吃的大闸蟹。
他看了眼柳如烟，犹豫几秒后，含糊不清地说：“帮……帮我弄开这个大螃蟹。”
王言知道想让她给自己把手解开是不可能的。
服软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柳如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拿起蟹钳，轻轻一掰，蟹壳就开了，露出里面肥美的蟹肉。她用银叉挑出一块蟹肉，送到王言嘴边。
王言张嘴吃了下去，蟹肉鲜嫩，味道鲜美。
看了看其他几个盖子，王言费力的一一打开，果然今天吃的是海鲜大餐啊。
“我要吃这个。”
王言费力的用舌头把盘子推到柳如烟手旁。
然后自己坐到柳如烟怀里，怎么舒服就怎么躺，完全不在乎柳如烟的感受。
柳如烟并没有什么抗拒的神色，拿起那一盘像贝壳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挑给王言吃。
躺在软软的肉垫上，食物就会自己跑到嘴巴里，这样的生活真不错呀。
吃完了用嘴在柳如烟衣服上蹭了蹭，如果嘴巴上全是油脂的话，会很不舒服的，蹭干净就行了。
本来以为柳如烟会很生气的，她不是有洁癖吗？
眼睛睁开一条缝，柳如烟还在给自己剥壳。
为什么这么温柔？
王言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