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春,冰雪消融,汉水复涨。樊城血战的创伤尚未完全平复,荆襄大地却已感受到另一股更为汹涌的暗流在涌动。曹操主力虽暂退,但其觊觎荆州之心,如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
襄阳州牧府内,春寒料峭。林羽与蒯越、周芷对坐,案上铺开的并非地图,而是一份份来自各方、内容却惊人一致的密报。
“主公,”蒯越指尖点着几卷帛书,眉头紧锁,“许都细作、往来商旅,乃至江东方面传来的消息皆印证,曹操自合肥退兵后,并未返回邺城,而是屯兵于汝南、颍川一带,大肆征调民夫,打造舟船,囤积粮草。其意图,绝非仅仅报复江东,恐是……意在秋后大举南下,一举解决我荆州!”
周芷补充道:“谛听营亦探得,曹操近日频繁召集荀彧、程昱、刘晔等谋士密议,内容虽不得而知,但其麾下大将张辽、乐进等部已向宛城方向移动,似有牵制我军之意。”
林羽默然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曹操的报复在意料之中,但其决心和准备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估。经樊城一役,荆州军力损伤,钱粮消耗巨大,亟需休整。若曹操倾力来攻,荆州能否抵挡?
“孙权方面有何动静?”林羽问,眼下唯一的变数,或许就在江东。
周芷轻轻摇头:“周瑜退兵回柴桑后,江东水军依旧巡江频繁,戒备森严。我方使者数次试探,欲商谈联合抗曹细节,周瑜皆以‘需禀明吴侯’为由拖延,态度暧昧。恐其存了坐山观虎斗,待价而沽之心。”
形势比人强。击退曹仁的胜利喜悦早已被严峻的现实冲散。林羽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在心头。他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萌发的新绿,心中却是一片肃杀。
【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曹操势力进入全面战争准备状态,预计攻击倒计时:6-8个月。荆州面临生存危机!触发终极战略防御抉择:“荆襄保卫战”前置准备。】
【战略方向抉择:未来半年发展重心】
A. 全力备战,北守南和:动员一切资源,加固襄阳-樊城防线,扩充水陆军备,不惜民力,准备与曹操决战。对江东暂取守势,甚至让步以求稳定。
b. 外交破局,联吴抗曹:将大部分精力投入与孙权的联盟谈判,愿以重大利益(如共享部分江夏水域、共同开发巴东资源)换取江东出兵牵制曹操。
c. 险中求存,西图加速:认定荆州难守,趁曹操备战间隙,集中剩余精锐,以黄忠、魏延为先锋,强行西进,夺取益州作为退路和后院。
【战术预备抉择:重点防御方向】
A. 重兵布防汉水北岸:依托樊城,与曹操进行正面决战。
b. 依托汉水天险,水陆协同:主力部署南岸,以水军为核心,利用汉水迟滞、消耗曹军。
c. 梯次防御,诱敌深入:在北部边境设疑兵、坚壁清野,主力集中于襄阳周边,准备巷战、持久战。
林羽的目光在选项间徘徊。选项c过于冒险,几乎等于放弃荆州根本。选项b将希望寄托于反复无常的孙权,风险巨大。选项A虽是正面硬仗,但凭借经营多年的城防和水军,尚有一战之力。
“选A1!”林羽转身,目光决然,“曹操欲战,那便战!传令各郡县,即日起进入战时状态,实行军管!征调所有可用壮丁,加固城防,疏通水道!工曹全力赶制箭矢、炮车,水军船只检修备航!粮草统一调度,优先保障军需!”
“主公,”蒯越忧心道,“如此大规模动员,恐民生凋敝,怨声载道啊。”
“顾不得许多了!”林羽斩钉截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战若败,荆州玉石俱焚!若能胜,则天下可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战略抉择确认!执行“全力备战,北守南和”策略。荆州进入总动员状态。民心稳定度-10,战争支持度+25,军事生产效率+30%。】
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轰鸣启动,但这一次,带着悲壮的色彩。荆北各地,城墙被不断加高加固,壕沟深挖,鹿砦遍布。汉水之上,荆州水军日夜操练,艨艟斗舰往来如梭。田野间,春耕并未完全荒废,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然而,就在林羽全力备战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悄然出现。
这一日,来自巴东的密使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益州牧刘璋,因畏惧曹操势大,又恐荆州败亡后自身难保,竟秘密遣使前往许都,向曹操表示归顺,愿助曹军南下,共图荆州!
“刘季玉昏聩至此!”蒯越闻讯大怒,“此无异于开门揖盗!”
林羽却眼中精光一闪:“不,此乃天赐良机!”他立刻意识到,刘璋此举,固然可恨,却也给了荆州一个出兵益州的绝佳借口!
“速传黄忠、魏延来襄阳!”林羽下令,“另,请马岱将军前来议事!”
他要利用刘璋的愚蠢,行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以“讨伐逆贼,清理门户”之名,名正言顺西进,彻底解决后院之忧;另一方面,若能快速拿下益州,则荆州战略纵深极大扩展,抗曹资本将大大增加!
然而,此举风险极大。若西征不顺,或曹操提前来攻,荆州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林羽权衡利弊,准备做出关乎命运的决定时,一名来自江东的密使,手持周瑜的亲笔信,抵达了襄阳。
周瑜在信中一改往日暧昧,言辞恳切,提出一个惊人的建议:孙林联军,共抗曹操!江东愿出精兵五万,水军主力,与荆州协同作战,条件是:战后共分曹操淮南之地,且荆州需开放部分江夏水域供江东水军驻扎。
周瑜,终于亮出了底牌!
是冒险西征,巩固根本?还是与虎谋皮,联吴抗曹?
林羽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手中握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书,一份来自昏聩的刘璋,一份来自精明的周瑜。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深刻影响荆州的未来,乃至整个天下的格局。
窗外,春雷炸响,惊蛰已至。真正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