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拍马屁似的凑上了,“是菜花”。
“菜花个头,那是西兰花,老登”,段少璟无情嘲笑,这老登,房子建那么好,穿的也好,还种些稀罕菜,指定贪了。
村长一咬牙,忍了。
一个不留神,踩到什么黏糊糊是东西了,“靠,什么沾我脚上了?臭死了”。
“是...屎”,唐小鲤回头一看。
“什么?”段少璟炸了,狂跺脚试图想蹭掉的同时,踩死了三根辣椒苗,一棵大白菜,一根番茄苗。
村长站在园外,看到心疼坏了,抽了口旱烟,摸了摸口袋里存下的钱,又忍了。
“小心,这都断了”,唐小鲤也跟着心疼。
“我的鞋,不比这菜贵,你个小鲤鱼,没点眼力见的,怎么摘菜都能踩屎,真是倒霉抽了”,少爷一个劲抱怨。
“因为种菜要浇屎啊,很好的肥料呢”,唐小鲤很认真地科普道,“我们家没村长加吃的多,几次屎不够浇”。
“yue”,段少璟成功被她恶心道,“收,小爷我一会还要干饭,给我闭嘴啊”。
“哦,你吃的黄瓜也是浇的”
“yue”,段少璟嫌弃吐了出来,“你给我闭嘴”。
“哦”,然后唐小鲤去洗菜做饭了。
段少璟站在水龙头旁边,看着那沾满屎的鞋,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下去手,转头就看见了在监督他们的村长。
鞋一脱,袜子一脱,直接光脚,“鞋给我洗了”。
村长人傻了,不会动了。
段少璟从刚刚脱的袜子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给,洗鞋费”。
一百块,他得卖多少菜。
还不是犹豫了,是不可置信。
“不够啊,最多加二十,我都没钱了”,这钱还是他在镇上,偷摸着取的藏起来的,就能取一千,他老妈给他限额了。
村长喜笑颜开接过,“怎么会?舔都给你舔干净了”。
“yue”,段少璟服了,转头就开始抱怨,“又一个两个的恶心我”。
村长媳妇背着个锄头,从地里回来,老远就看见自家菜园遭老罪,一进门刚打算大骂一通时,看见老头在洗鞋,还哼着小曲。
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暴打,“你个死老头,菜都被人偷了,你还有心情唱歌,活够了”。
“淡定”,刷鞋动作没停,台上还放着二十块,“看见没?这破天的富贵,也是轮到我们了”。
“怎么事?”
村长短话长说,叙述了刚刚发现的,却绝口不提那一百块,“老婆子,还骂我不?”
“骂个屁,起开”,村长媳妇体积大,一个屁股给他挤飞出去了,把二十块塞自己兜里,“坏几棵菜怎么了,这鞋老娘给洗了,你滚开点”。
“哦”,村长乐意的很,这鞋属实太臭了,他平时都没干过农活,一直都是老婆子干的,要不是为了得到钱,谁爱干谁干。
听到“咋呼”声,段少璟拿着刚刚那一小半的黄瓜出来,“嘎吱嘎吱”啃了好几口,“吵吵什么?”
“这是...段少爷吧”,村长媳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好你好,我是他媳妇,您的鞋洗好了”。
“哦,你洗的,挺干净”
“那给您晒晒”
“谢谢”,段少璟一开心又给上钱了,“再给你一百吧”。
“不用了,您给的二十够买双鞋了”
村长想拦住的,可不敢动手捂嘴,抬起来的手,差点被老婆子发现,尴尬给自己扇了扇风,“今天有点热啊”。
村长媳妇狠狠瞪了他一眼,“破事真多,离老娘远点,别惹到我了”。
“行”,正合村长意,想开溜了她。
“二十块呀!原来是二十块呀!”段少璟来了兴致,故意吓村长。
村长在后面手都快摆成拨浪鼓了,加快了步伐。
“我怎么记得是,一百二呢”,段少璟指了指后面,大声嘀咕道,“大婶,克扣你辛苦费,他还要跑”。
“一百二?”村长媳妇胖啊,呼吸声大,这猛得一喘气不得了,“李阿牛,你个挨千刀的,想死吧”。
随手拿了个鞋刷,就朝他扔去。
她以前干过猎户,很精准打到他的背。
“啊”力道重到村长闪腰了,一边扶腰一边跑,“老婆子,咱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今天藏钱,明天不得上房揭瓦,给老娘站住”,抄起扫把就追。
段少璟在后面笑到不行,“哈哈哈”。
从村头追到村尾。
途中经过情报站小卖部,被一群婶叨叨了。
“哟,村长锻炼呢”,李婶嘲笑道。
“快点跑啊,你媳妇要追上来了,是藏钱,还是偷人了”,村里最讨厌村长的春婶,编瞎话道,“多半偷人吧,前两天还看见他跟隔壁张寡妇,眉来眼去”。
村长媳妇听到后,屁股都气冒烟了,“李阿牛,还敢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春婆子,你”,来不及反驳她了,眼见自家媳妇要追上来了,“婆子,听我解释”。
“那你先站住”
“我不敢”,拔腿就跑。
身后情报站的女人,笑到肚子疼。
灶台不高,不用烧柴的,这煤气灶之前打工在饭馆见过,但不会用啊。
“小鲤鱼,饭好了没?我饿死要”,黄瓜根本不顶饱,现在更饿了。
“我不会用这个”
“啧”,段少璟沉默了,“合着半天,就整了配料,还没炒呢”。
唐小鲤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不太熟悉这些”。
村长家好多东西,她家没有,就好奇了点,东看看西看看了下,给耽误了。
“让开让开,我教你”,段少璟把人挤到旁边,“长按然后松手,中间是大火,慢慢往上调火会小,懂了吗?”
“大概懂了”,唐小鲤直接上手了,打燃了。
“哟,挺聪明的嘛你,赶紧做啊,都饿头晕目眩了”
“嘻嘻,我尽量快点,你要帮我吗?”
“不帮,我不跟你嘻嘻,快点做饭”
“好吧”
厨房里热,他也帮不上忙,索性去门口站了会,站得高看得远,碰巧就看见某间没拉窗户的房间,躺着个熟悉的人。
他走近些,直接怒了,“靠,这个死导演,跑这偷懒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狂敲窗。
导演被惊醒,猛的四处张望,什么都没发现,“那家死孩子乱敲”。
见他坐起来了,段少璟躲到旁边,确认又躺下了,又敲下了,手敲自然疼,他换了根棍子敲。
来回整了五回,把导演吓得,尖叫着跑出房间了。
他来之前,特意调查过了,这村里有野兽的,可这是大白天啊,总不能是鬼吧。
导演一边跑一边乱叫。
段少璟笑不行了,“大我一轮呢,胆子比蚂蚁还小”。
给车里剪辑视频的摄像,看愣住了。
慌忙叫醒了旁边打瞌睡的制片,制片有起床气的,“滚”。
被凶后,摄影闭嘴了,赶紧启动无人机跟上,“素材不就又有了吗”。
再次,有人路过情报站。
是喊叫的导演。
春婶:“老李,那人是疯子吗?”
“不知道,神经病吧”,李婶嗑了个瓜子,“这牛头,谁家疯两个不很正常,不过他叫什么妈妈呀”。
“不清楚,屋里坐,他怪吓人的”
“你就这点胆子,行,进去吧”
他掉头跑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