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说:“被拿走的东西都在这里。”紧接着带他们走到了一隅,看见一个熟悉的大包裹,一扯发出来一些铁器碰撞,和塑料包装纸的声音。
李灵柩拿出一个用积分换的手电,他发现每个副本商城的物价都不一样,有时候说是坐地起价也不为过。
“别动。”
他将手里的光灭了,黑暗中大家都安静下来,扭头往他的方向看。
忽然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方束压着声问:“什么东西?”
“有人。”白叶听见了一些虚虚的脚步声 。
李灵柩猜测应该是其他玩家。
黑暗中,李灵柩做了一个往窗口的手势,“先走。”
他们随便拿了一些能吃的,便摸着黑从窗口出去,来人一直没有进来,他们人多动静不算小,肯定被听见了,毕竟是副本,他赌这些玩家不敢进来。
他们从另一边绕到了女村民用的厨房,走近之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腥臊味。
厨房里面传出了一些说话声。
“嘘。”
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大家一下子就开始压脚步,尽量降低产生噪声。
“哥,快吃,可千万别给人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急什么,晚上又没人会来。”接话的人声音就平静了许多,一副惯犯的从容,“挨千刀的,我们又没被诅咒!”
“祭祀前被村长发现了……我们要被打死的……”
声音越来越小,他们甚至都听不清了。
“什么诅咒什么狗屁素食者……有肉不吃的是傻子!”
咔嚓一声,什么东西被踩碎了,发出了一点东西。
“谁!谁在那!”
“快跑吧哥,还是被抓了……”
他们互相看了抬头,确认不是他们发出的,心中一惊,这里还有其他人。
偷吃那两人慌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们走了。”一道气音传出来,不算小,很容易就传到他们耳中。
他们将脸扒在门缝上,想看看是谁。
另一道声音,“干他老子的这群王八蛋给我们喝泥水晚上却在这里偷吃肉!”
是玩家。
听起来有点眼熟。
白炽光记得他们的声音,低声说:“是舀汤和分碗二人组。”
方束问了一句:“他们想干嘛?”
厉冬冷声道:“想偷吃呗。”
他们挤在一起,李灵柩和白叶站在最前面,房子太老了,门与门框间磨出了一很大的缝,他们跟糖葫芦似的叠在一起。
白叶完全蹲下,几乎有点缩着身体,李灵柩一只手撑着泥墙,将整个人严丝合缝的罩在白叶身上,下巴能碰到白叶的脑袋,鼻间充斥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不知道是方束还是白炽光,反正有人将手死死压在他的背上,好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抵了上来。
他这个姿势并不好受,更别说最下面蹲着的白叶了。
“谁压着我了?”他听见头顶不耐的说了一句,是方束的声音。
李雾开口:“别吵。”
方束闭麦了。
那两村民跑得急了,将蜡烛带翻在地上。
不过李灵柩有一点散光,所以有一种假性近视,所以也导致了晚上有点夜盲。他看得比其他人艰难,干脆把重心移开了。
他单手撑在门框上,空着的一只手无聊的压在白叶的肩膀上,从白叶的背部摸到了前锁骨,假装在借力。
白叶聚精会神的盯着里面,没有什么反应。
与其说没有什么反应,不如白叶没把一点注意力放在李灵柩身上。
李灵柩从窄窄的一条缝隙里,只能看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其中一人在捡那根掉了的蜡烛。
他思考等待时,习惯性扣手指,食指在白叶肩膀上一点一点的。
他能感觉到白叶微微僵硬的身体,故意变本加厉的将手一路移到对方的锁骨上。
再慢慢往上攀,方向一转,虎口锁住了脆弱的脖子,源源不断的热透过皮肤,很快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没有很用力,应该是有点不解,又像在问“发什么神经”,但是依旧没发出很大的动作。
李灵柩在心里想。真tm可爱。
烛光正正放在肉边,李灵柩才能看清一点,一片一片的死肉,被照得红红白白的,却没有让饥肠辘辘的他们激起食欲。
舀汤的男人,粗着声音问:“你敢不敢吃?”他干了一天活儿,是真的饿了,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了,只要不会穿肠破肚就成。
“哥,不是说白肉村不能吃肉吗?”分碗的男人长相阴柔,看着胆子小,声音里透着犹豫不决。
“你没看到吗?那都是骗我们的,要不然他们怎么敢在这里偷吃!而且你没听他们说吗?村子里面大多数都是封建迷信的素食主义,他们不吃,也要求我们不吃,更何况他们吃了也没事!”
分碗的男人有点被说服了,他看着面前切好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是犹豫着, “我怕……哥……他们不是还说诅咒了吗?我怕诅咒!”
“我们又不是村里的人,诅咒干我们什么事?”舀汤的男人先用手抓了一块肉,一鼓作气直接塞进嘴里,一股腥臊味冲开,男人嚼了嚼,有些艰难的咽下去。
分碗的男人盯着他看鼓起的嘴,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咽了咽紧张分泌的唾液,问:“……怎么样?怎么样?”他也很饿,看见有人先吃也没有那么怕了。
“怪难吃的。”舀汤的男人皱着眉,他感受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又拿起一块肉递给他,“快吃吧,吃完赶紧走,被发现就不好了。”
分碗是男人犹犹豫豫的接过,那一片肉,白片片的肉,看起来红彤彤的,仿佛还带着血,他一闭眼放进嘴里,差点没吐出来,他皱着眉问:“这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舀汤的男人也不懂,为什么这些肉会腥成这样,“应该是没有处理好吧,吃吧,没事的,我读书时学校的肉也是这样的,一样恶心!”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要比刚才凶多了。
说到这个,分碗的男人点点头又信服了,“那倒也是。”他一边咬一边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被诅咒了?”
“可能吧……”舀汤的男人一边抓肉吃,却不见一点儿油腻,含糊敷衍了一句。
一直到两人吃完再到离开都没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