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的手腕一阵刺痛，又听到白叶闷哼一声。
一根黑色的丝线，这种痛感很熟悉。
就是控制他参加大赛的那一根。
黑色傀儡丝从他手腕穿过，连接到白叶的手腕，将两个穿在一起。
李灵柩问：“你怎么样？”
“没事。”白叶的声音有些失真。
……
“这点小事至于跟我发脾气吗？”
什么声音。
“我不就是把那批造得不好的人毁了吗？”
声线怎么有点像自己的。
“死老头讲讲理，明明是你们不喜欢我造那批人的。”
他明明没有说话。
“全造好人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白叶，对方也没有说话，看表情显然也能听见。
“你造的人类一样和你一样，身为大天使你冷漠，自私，恶劣，没有悲悯之心，迟早会酿成大祸，所以我会取下你的一根肋骨，造一个人来约束你。”
“随便你吧。”丝毫不在意的语气。
“但是造人的材料我自己加。”提了一个要求。
“可以。”
他忍不住用询问的眼神去看白叶。
白叶摇摇头。
他可以确定对话的主角之一就是自己。
另一只手的手腕也传来刺痛，又是一根黑色傀儡丝。
将他和白叶连在一起。
“你竟然敢用天使和恶魔结交的珠子造人！”震怒的声音，还是上次对话的两人。
李灵柩猜测是神和大天使的对话。
或者是上帝和大天使的对话。
“你自己同意的，我都没说什么，我的肋骨欸。”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声音。
李灵柩心里一沉。
不等他思考更多。
手肘又一疼，黑色丝线畸形的蔓延到白叶手肘。
强制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他瞥了一下行刑台下，下面站满了天使。
白叶一直垂着头，呼吸很虚弱，除了第一次闷哼了一声，没有发出过声音了。
在他之前白叶经历什么吗？
来不及思考，对话又出现了。
“你就是那个用我肋骨造出来的天使…不恶魔…好像也不是，你是单翼的，好奇特啊。”
“别碰我的翅膀。”
“装什么，你很喜欢吧，嗯？”说话间，他似乎还弹了一下对方的翅膀。
别说了，李灵柩在心里乞求。
确定是自己后，有种尴尬……
“不喜欢。”
“碰一下怎么了，要是没有我的肋骨，你现在还是一颗珠子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亚当和夏娃吧……不知道？这都不知道，夏娃就是用亚当的第十三根肋骨塑成的，所以夏娃是亚当的妻子，你是用我的肋骨塑成的，所以你是…我的妻子？嗯？是不是？”
“……”
“而且夏娃是亚当的……”
“你别说了。”
夏娃是亚当的骨中骨，肉中肉。
李灵柩和白叶用视线碰一下。
两个人又缩回去，说的是他们，脸红的也是他们。
而且他们现在面对面跪着，也有种“夫妻对拜”即视感。
又一根黑色傀儡丝从他们的手肘穿过。
“喂，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是你的肋骨，所以我天生对你有吸引。”那声音怯怯的，音量有些小。
“也是，这种生理性的喜欢真烦人，你也烦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走路的声音。
“不是你还真走啊？”
“……”
“你要去哪？”
“……”
“为什么只有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只是假性喜欢，我是用来约束你的，你要记得。”那声音有些耿直。
“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天才，比我造的那些人还要天才，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火大。”
“我只是陈述事实。”
“你滚吧。”
脚脖子一痛。
声音又滚进脑海。
李灵柩心中郁闷，就没有不痛的回忆方法吗？
“小软小软小软，你死哪里去了？”
等了一会儿，一道浮叶一样的声音就出来了，“不要这样叫我。”
“可是你真的很软欸，快点过来。”
“……”
“别站那里，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
“坐我腿上。”说完还轻轻拍了拍腿部示意。
“……”
“过来。”要是刚刚还是开玩笑的语气，现在就有点威胁性了，而且压迫感很强。
“分开腿。”
“好。”
“今天你去见神了？”
“……”
“离神远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之间什么有什么勾当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会被反噬的。”
另一只脚脖子也插进了黑色傀儡丝。
“你想做什么？”
少有的，不是他开头，是小软的声音。
“你别管太多了，回去睡觉吧。”
“你在看关于路西法殿下的书，这些书不是已经禁了，难道你想……”
“嘘。”
一顿碰撞声，书架被撞击，书本掉落的声音。
“唔……”
“宝宝……睡觉……”
啪的一声。声音很清脆，两个人杂乱的呼吸声变得很清楚。
“又打我？嗯？”
李灵柩：“………”
白叶：“………”
两人不约而同的用余光瞄了一眼行刑台下的众天使，看见大家目光呆滞，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看对方。
这和大庭广众下大声宣告我们做了什么区别啊！
没等他们尴尬，膝盖处又穿出一条线。
疼到两个人差点跪不住。
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
对话又开始了。
“我看见了。”
“……什么。”
“别不说话，你进了神的宫殿，你去干了什么？”
“公事。”
“什么公事，需要你亲自去，嗯？”
又是清脆的一声。
“打我？”
“呃……”窒息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应该是被掐住脖子了。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几乎是暴怒，咬牙切齿的警告。
“唔……”还有噗通挣扎的声音。
就连李灵柩都觉得小软快要窒息而亡了，随着衣服刮出的风声，留下的是小软剧烈的喘息声。
紧接着是另一条膝盖，更痛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这是我的命。”
“你喜欢过我吗？”
“没有。”像是还不够，“从来没有，原本就是你强迫我，第一次，每一次都是……”
对话结束了。
这句话，心碎的不只是过去的大天使，还有现在的李灵柩。
他不敢看白叶，轻笑了一下，用气声问白叶，“你呢，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