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午后阳光正好.
夏念清由于昨晚悄咪咪摸鱼睡觉没被发现，心情有些晴朗。
他站在衣柜前，意识到这就是个“示弱”的好机会。
他拿起手机，给隔壁房间的夏灵溪发了条消息：灵溪，你觉得今天我穿什么合适？
几乎立刻收到了回复：哥哥被盗号了？
夏念清轻笑，直接拨通电话：“没盗号。你不是考完了吗？算是彻底长大了，帮我搭衣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的声音。
夏灵溪推开他的房门，眼睛亮得惊人：“真的？”
“嗯。”夏念清指了指床上的衣服，“不太会搭。”
夏灵溪像是接到了什么重大任务，认真地在衣服堆里翻找起来：“今天要去同学聚会，得穿得休闲但又不随便…”
她拿起一件深蓝色衬衫比划了一下，“这件太正式了。”
又拎起一件纯白t恤：“这个又太普通…”
夏念清靠在门框上，看着妹妹专注的侧脸。
阳光描摹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表情认真却意外有几分天真可爱。
“有了！”
夏灵溪从衣柜深处抽出一件浅灰麻质衬衫，“配这条卡其色休闲裤，再卷起袖口！”
她兴奋地把衣服塞进他怀里：“快去试！”
等夏念清换好出来，夏灵溪已经拿着梳子和发胶等在门口：“头发也要弄一下！你平时都随便抓两下就出门…”
她踮起脚，手指轻柔地梳理他的头发。
夏念清微微低头，闻到妹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
“好了！”夏灵溪退后两步，眼睛弯成月牙，“超帅！”
夏念清看向镜子。
衬衫的版型确实比他自己挑的合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头发被打理得清爽利落，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少。
“怎么样？”夏灵溪期待地问。
“不错。”夏念清点头，“以后都交给你了。”
夏灵溪突然红了眼眶：“哥哥…”
“嗯？”
“最近你总是突然这样…”她揉着眼睛笑，“我好不习惯啊。”
夏念清揉乱她刚梳好的刘海：“考完试就是大人了，该学着照顾哥哥了。”
“哥哥可真坏。”
夏灵溪抗议道，“高考结束就想着增加妹妹的‘工作量’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甜甜的笑意早就暴露了内心的欢快。
“是啊，我可真坏。那从今天开始，”
夏念清笑了笑，拿起手机，“多加一项造型师的工作。”
去聚会的路上，夏灵溪还在兴奋地计划：“其实哥哥很适合淡色系，会显得很有朝气…“
夏念清安静地听着，忽然问：“这些你都是哪学的？”
“杂志和视频呀。”
夏灵溪不好意思地低头，“平时学习累了就看看…简简说我这方面很有天赋。”
快到餐厅时，夏灵溪突然拉住他：“哥哥，谢谢你。”
“谢什么？”
“让我帮你打扮…”她轻声说，“突然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夏念清看着妹妹发亮的眼睛，知道这是花瑾瑜说的话——“原来哥哥也会需要她。”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不是突然。”
“嗯？”
“一直都需要。”夏念清推开餐厅门，“只是以前没怎么说。”
夏灵溪怔在原地，直到哥哥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急忙追上去。
走廊里，夏念清心里有些紧张。
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认识两人，肯定有些尴尬。
夏灵溪领着夏念清找包间：“哥哥紧张吗？”
“有点。”
“没关系，哥哥也是附中毕业，算是我们的学长了。”
包间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见他们进来，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苏简简第一个跳起来：“灵溪的哥哥来啦！欢迎欢迎！”
同学们显然都精心打扮过，桌上摆满了饮料和零食。
夏念清被安排在主位，左边是夏灵溪，右边是活泼的苏简简。
“学长还记得我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凑过来，“我们一起踢过球。”
夏念清对此印象全无，只能尴尬点头：“记得一点，但不多。”
“哇灵溪你哥哥真的好帅！”
几个女生小声嘀咕，“难怪你平时都不介绍给我们认识…”
夏灵溪红着脸给大家分饼干，嘴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聚会进行到一半时，服务员端上来一个巨大的蛋糕，上面写着“庆祝解放”。
大家欢呼着切蛋糕，气氛越来越热烈。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有人提议。
夏念清本想拒绝看他们玩，突然想到这也是个好机会。
虽然个人的人生舞台是在自己心中，但外界的影响和反馈也是不可忽视的。
一直借助夏念清的话语成效会渐微的，这个同学聚会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游戏进行得很快，有同学被要求向暗恋对象表白，大多数是表白夏灵溪。
其中居然有几个女同学，让人惊讶。
虽然理所当然的都被拒绝了，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有同学被要求跳女团舞，男生跳得让人辣眼睛。
这应该叫做青春的最后一场社死。
当瓶子转到夏灵溪时，她选择了真心话。
提问的是苏简简，她狡黠地眨眨眼：“灵溪，你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包间突然安静下来。
夏灵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看向夏念清，得到鼓励的眼神后，轻声说：“我…我觉得自己很擅长坚持。”
“具体说说？”有人起哄。
“就是…”她组织着语言，“比如做题时，就算很难也不会放弃；
还有…照顾花草也很耐心，打工时花店的月季今年开了三次花…”
她越说越流畅，眼睛渐渐亮起来：“其实我觉得，能把一件事坚持做好，就是很了不起的能力。”
同学们安静地听着，突然有人鼓掌：“说得好！”
苏简简搂住她的肩：“没错！我们灵溪可是连做三年课代表都没辞职的人呢！”
大家都笑起来。
夏念清看着妹妹泛红却自信的脸庞。
看来夏灵溪对自己越来越肯定了。
游戏继续，这次瓶子转向了夏念清。
“学长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一个男生壮着胆子问：“学长觉得灵溪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夏念清沉思片刻，认真地说：“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他看向妹妹：“以前条件不好时，她从不抱怨，反而学会用最少的钱做出好吃的饭菜；
后来学习压力大，她每天五点起床背单词，雷打不动。”
“这些看似普通，但能数年如一日地坚持，需要很强的内心力量。”
他顿了顿，“所以我一直觉得，灵溪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我相信大家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灵溪怔怔地望着哥哥。
最近哥哥真的变化很多，这些日子已经很多次这样直白地肯定她了。
“哇…”苏简简率先打破沉默，“这是什么神仙兄妹情！”
同学们纷纷附和：“就是！灵溪确实超靠谱的！”
“每次小组作业都是她carry全场！”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但夏灵溪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里。
她悄悄碰了碰哥哥的手肘，小声说：“谢谢哥哥。”
夏念清揉揉她的头发：“实话而已。”
聚会结束时已是黄昏。
同学们互相道别，约着下次再聚。
夏灵溪被女生们围在中间交换联系方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灵溪突然说：“哥哥，今天真的很开心。”
“嗯。我也是。”他说。
夏灵溪笑起来，突然向前跑去，转身面对着他倒着走：“哥哥！暑假我想去看看海！就我们两个！”
“好。”
“我还要学做更好吃的菜！”
“我很期待。”
“然后…然后我要报考本市的大学！”
夏念清挑眉：“还是留在新城吗？”
“还是想留在哥哥身边。”
她蹦跳着小跑到前方，“哥哥吃不到我做的饭肯定会难过的！”
“确实，我大概率会躲被子里偷偷哭的。”
夏念清笑道，“房子里剩我一个实在太安静了。”
他已经不会干扰妹妹的决定了，如同花瑾瑜说的，夏念清觉得夏灵溪的决定也是一种自我的表达，她需要他认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夏灵溪脚步一顿，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触动。
【夏灵溪好感度688下降至511，状态：家人】
夏念清没有过多注意，他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还有许多需要慢慢来，目前只能随机应变。
虽然下午的一些言语很单薄，但也重要。
那些并非无用功，而是质变前的量变，正如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