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嘲讽的话语一出口便精准的直指男性尊严!
“你他妈放屁!胡说八道!!”
反应最大的不是琴酒,而是伏特加!
这个对大哥敬若神明的壮汉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挣扎起来,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阵平,哪怕被铐着也要动手!
“大哥怎么可能!你这条子满嘴喷粪!我杀了你!!”
伊达航立刻反应,肌肉贲张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瞬间加重了钳制力道,同时膝盖上的警棍不轻不重却精准地猛地一顶伏特加的膝窝麻筋!
“呃啊!”
伏特加惨叫一声,挣扎的力道瞬间泄去,那条本就受伤的腿彻底软倒,整个人狼狈地半跪下去,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瞪着阵平,嘴里还在无意义地咆哮咒骂。
而琴酒本人,在阵平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整个人的气息骤然变得无比恐怖!
虽然他的身体因为镣铐而无法有大动作,但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里面翻滚着滔天的杀意和暴怒!
他脸颊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牙关死死咬住,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他虽然没有像伏特加那样失态咆哮,但那瞬间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气,让一旁经验丰富的降谷零和伊达航都下意识地更加绷紧了神经,加重了手中的控制力道。
阵平却仿佛对这股可怕的杀气毫无所觉,甚至颇为欣赏地看了看破大防的伏特加和气息暴戾的琴酒。
他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到离琴酒极近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那压抑的、滚烫的愤怒呼吸。
阵平收敛了脸上大部分嘲讽的笑容,只剩下冰冷的、如同宣判般的严肃。
他用一种极轻,却如同匕首一般尖锐、只有眼前几人能清晰听见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顺便再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琴酒收缩的瞳孔,
“琴酒,抓住你,只是开始。你以为你们那个藏在阴沟里的组织还能逍遥多久?我们会撬开你的嘴,顺着你这条线,把你们所有的据点、成员、交易网络……一切肮脏的勾当,连根拔起,彻底碾碎。”
他微微后退半步,看着琴酒那双因震惊、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而剧烈震颤的瞳孔,给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跟恐怖分子是不需要讲人权的,恭喜你,琴酒。你将成为摧毁你们那个可笑组织的……第一块里程碑。”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下。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那里面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了一丝超越愤怒的、名为惊惧的阴影。
他清晰的认识到,赖以生存、为之效力的组织,他守护的“王国”即将以最惨烈的方式崩塌!
远处传来监狱运输车的轰鸣。
降谷零看了眼手表:“阵平!好了,该送客了。”
阵平却有条不紊的向零摆了摆手,从车里拿出个相机:“等等,合个影留念。”
在琴酒杀人的目光中,阵平搂着被铐住的两人拍了张自拍,还比了个剪刀手。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伏特加气得几乎晕厥。
“这张就命名为《落水狗兄弟》吧。”
阵平欣赏着屏幕,
“回去复印几万张,东京警署厕所每间贴一张。”
押送琴酒和伏特加的囚车闪烁着红蓝光芒,缓缓驶离了多罗碧加游乐园这片弥漫着硝烟与悲伤的战场,最终汇入车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然而,就在这松懈下来的瞬间,一直强撑着、倚在警车边维持着冷硬姿态的松田阵平,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车门稳住自己,但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某处严重的伤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眉头猛地拧紧,脚步一个踉跄,几乎要单膝跪倒在地。
“阵平哥哥!”
一直悄悄关注着他的毛利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她几乎是从救护车边跳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手臂的擦伤,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你怎么了?!你的腰——!”
离得近了,她才骇然发现,阵平那件黑色的战术风衣的后腰部位,颜色明显比周围更深、更湿!
在夕阳斜照下,那片深色泛着一种不祥的、黏腻的光泽——那根本不是汗水,而是正在不断渗出的鲜血!
血迹甚至已经顺着衣料的纹理向下蔓延,晕开了一大片。
“没事…小伤而已,我体质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阵平试图站直身体,挥了挥手想表示无碍,但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瞬间渗出的密集冷汗彻底出卖了他。
他的呼吸明显比平时沉重急促了许多。
“这根本不是小伤!”
工藤新一也立刻冲了过来,他二话不说,和毛利兰一左一右,几乎是半强迫地架起阵平,不由分说地将他往最近的救护车方向拖去。
“医生!这里需要紧急处理!”
“喂喂…”
阵平还想挣扎一下,却被两个少年人异常坚决的态度压制了,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用玩笑掩饰,
“喂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霸道的吗?”
医护人员闻声立刻赶来。
当她们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阵平那件早已被血浸透的黑色风衣和里面黏在伤口上的战术服时,围观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他腰侧靠后的位置,一块尖锐狰狞、边缘扭曲翻卷的金属片,深深地嵌入了肌肉之中,伤口皮肉外翻,鲜血仍在流出,周围是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和灼伤痕迹。
那金属片的位置极其凶险,仅仅偏了半寸不到,就可能直接撕裂肾脏,造成致命的内部大出血!
“什么时候受的伤?!”
小兰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大概……琴酒引爆第二波炸药时?”
阵平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却因酒精消毒的刺痛闷哼一声。
小兰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却坚定:“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了。”
夕阳将她睫毛上的泪珠照得晶莹剔透。
阵平沉默片刻,
“啊,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