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影。
镜流握着自己的佩剑,正坐在地毯上细细擦拭剑刃。
布帛划过金属的声音轻柔而规律。
自从来到地球,她鲜少再碰剑,可指尖触到熟悉的剑柄时。
心底那份属于剑首的本能,还是会悄然苏醒。
方源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关于地球历史的书。
目光却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落在了镜流的身上。
她擦拭剑刃的动作专注而认真,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连平日里冷冽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方源合上书,站起身,走到镜流面前。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足够让镜流抬起头。
“练练剑?”
方源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镜流愣了一下,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
“练剑?”
她没想到方源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在她的印象里,方源似乎对剑并没有太多兴趣,他更擅长的,是那些神秘的蛊术。
“嗯。”
方源点头,目光落在她的剑上:
“光靠剑招,不用其他力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
“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镜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从小在仙舟练剑,更是成为了罗浮的剑首,对自己的剑招有着绝对的自信。
哪怕知道方源很强,可“打赢他就能提一个条件”的诱惑,还是让她无法拒绝。
她站起身,握着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平日里的害羞和窘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剑修的专注与坚定:
“好,我同意。”
灵溪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两人握着剑对峙的样子,兴奋地拍手:
“哇!要比剑啊?我来当裁判!”
方源和镜流都没有反对。
灵溪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
“规则是光靠剑招,不能用任何特殊力量。”
“谁先让对方的剑脱手,或者是打到对方就算输!现在,比赛开始!”
随着灵溪的声音落下,镜流率先出手。
她的剑招凌厉而迅捷,带着罗浮剑派的沉稳与灵动。
剑尖直指方源的胸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
她知道方源很强,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剑招。
方源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躲闪。
直到剑尖快要触及他的胸口时,才微微侧身,同时抬手,用手指轻轻夹住了剑身。
他的动作很轻,很随意,却精准地挡住了镜流的攻击。
仿佛她的凌厉剑招,在他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笑。
镜流心中一惊,手腕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方源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
牢牢地夹住剑身,任凭她如何用力,剑都纹丝不动。
她咬了咬牙,收回剑,转身又是一记横扫,目标直指方源的下盘。
方源依旧从容应对,脚步轻轻一错,便避开了她的攻击。
同时抬手,指尖在她的剑柄上轻轻一点。
镜流只觉得手腕一麻,握剑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剑差点从手中滑落。
她连忙握紧剑柄,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方源,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这才意识到,方源比她强太多了。
哪怕不用任何特殊力量,光靠剑招,她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总能精准地预判她的攻击。
每一次出手,都能轻易地化解她的剑招,甚至还能反过来压制她,让她疲于应对。
接下来的比试,完全成了方源的“单方面碾压”。
镜流使出了浑身解数,从罗浮的基础剑招。
到她自己领悟的技巧,每一招都凌厉无比。
可在方源面前,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效果。
方源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偶尔出手,也只是轻轻一点,就能让镜流的攻击无功而返。
灵溪坐在旁边,看得渐渐没了兴致,忍不住吐槽:
“方源,你能不能认真点?别总欺负我们的小镜流啊!”
方源没有回应,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应对着镜流的攻击。
镜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臂也开始发酸,可她没有放弃,依旧咬牙坚持着。
她看着方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就算赢不了,她也要拼尽全力,不能让他看不起。
又过了几招,镜流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破绽也越来越多。
方源抓住一个机会,指尖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弹。
镜流只觉得手腕一麻,剑终于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这都是让我想道)
(三拳打碎热血梦,仙尊我是自己人)
“我输了。”
镜流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剑,心里有些失落,却又松了口气。
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方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就在这时,灵溪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方源身后,猛地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同时对着镜流挤了挤眼睛,声音里满是狡黠:
“小镜流,快打!我帮你抱住他了,他动不了了!”
镜流愣住了,看着被灵溪抱住的方源,又看了看灵溪鼓励的眼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勇气。
她走到方源面前,犹豫了一下。
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动作很轻,像在拍打一个孩子。
方源被灵溪抱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镜流拍了一下头。
他看着镜流,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不是恼怒,而是无奈。
灵溪松开手,笑着说:
“好了好了,刚才不算,重新来!”
“不过方源,你也太让着小镜流了,明明可以早点结束的。”
方源没有理会灵溪,而是看向镜流,声音很轻:
“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镜流看着他,想起了樱花节时自己鬼使神差地搓他嘴角的举动。
想起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
“我想要你笑一下。”
方源愣住了,眼神里满是意外,像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这个笑容,却和镜流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扬,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暖意。
反而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像极了故事里那种掌控一切、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发毛。
(就是假笑,嘴笑了但眼神里面笑容,而且怎么感觉他的额头突然变黑了)
镜流看着他的笑容,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
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没想到,方源笑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比他不笑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陌生和害怕。
灵溪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方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比哭还难看!你就不能笑得温柔一点吗?”
方源听到灵溪的话,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容,只是镜流和灵溪的错觉。
他看着镜流,声音很轻:
“这样,算不算?”
镜流回过神,看着他恢复平静的脸,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
“算、算的。”
方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沙发旁。
重新拿起那本关于地球历史的书。
仿佛刚才的比剑和赌约,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镜流捡起地上的剑,看着方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虽然让方源笑了,可那个笑容,却让她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好像还有一道很远的距离。
灵溪走到镜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
“别灰心嘛,至少他愿意笑了,慢慢来,总会好的。”
镜流点点头,看着手里的剑,心里却默默想着。
下次,她一定要让方源,露出一个真正温暖的笑容。
(可是方源每次真正开心的时候,迎来的都是悲剧。)
阳光依旧明亮,客厅里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