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凝在丹鼎司的窗棂上,映着廊下星灯暖黄的光。
镜流抱着被褥站在方源的房门前,指尖捏着被角微微发颤。
白日里灵溪打翻了她房里的丹炉,床榻被燎得焦黑,方源沉默着将她拉到自己房间时,她的脸颊就没凉下来过。
(灵溪:加油,小源源。)
“进来。”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清冽如晨露。
镜流推门时差点撞到门框,抬头正撞见方源在铺床,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床沿,将被褥展得平平整整。
他的房间和他这人一样简洁,案上摊着丹谱。
墙角药篓里的药草还带着湿气,药香混着他身上的清寒气息,让她心跳又快了半拍。
“睡里面。”方源侧身让开,自己在外沿坐下翻看着草药图谱。
镜流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躺下,床榻不算宽,两人之间隔着一拳距离,可她总觉得衣袖快要碰到一起,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手上,指尖翻动书页的动作沉稳利落,她却盯着那截露在袖口的手腕,脸颊悄悄发烫。
星子爬得更高时,镜流愈发无措。
她悄悄侧过身,借着月光偷看他的侧脸——眉峰微蹙,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白日里采草药时沾的草屑还粘在发间。
她刚想抬手帮他拂去,又猛地缩回手,指尖攥着被角,心跳得像揣了只蝶。
“睡不着?”方源忽然开口,视线没离开图谱,声音却稳稳落在她耳里。
镜流连忙闭上眼睛装睡,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没、没有……”话音未落,腰间忽然搭上一只手,他的掌心微凉,轻轻将她往内侧带了带。
“靠里些,小心掉下去。”
指尖擦过她的腰侧,镜流像被灵电触到,瞬间僵住。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收回,可那处肌肤却像被烫过一样,暖得让她心慌。
方源合上图谱放在床头,躺了下来,呼吸声离得更近了,她却不敢动,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他的轮廓。
夜渐渐深了,窗外虫鸣低了下去。镜流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忽然感觉身上一沉,是方源将被子搭了过来,被子带着他身上的药香,暖融融裹住她。
她下意识往他身边缩了缩,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衣袖,连忙屏住呼吸,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冷?”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镜流把脸埋进枕头里。
闷闷地“嗯”了一声,感觉他手臂微微抬起,给她留了更松快的位置。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药香,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心跳乱得像被风吹散的丹烟,却又奇异地安稳。
天光将亮未亮时,镜流先醒了。
她抬头看他,他还在睡,眉头舒展着,少了平日的清冷。
晨光落在他发梢,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他的睫毛,就被他反手握住。
方源的眼睛还没睁开,掌心却稳稳裹住她的指尖,暖得发烫。
“醒了?”他缓缓睁眼,眼底映着晨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镜流的指尖被他攥在掌心,脸颊“腾”地红透,连忙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拉住。
她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浅淡笑意,突然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该、该炼早丹了……”
他松开手,却在她起身时把她抱在怀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垂:
“再歇片刻,晨露草还没沾够露水。”
阳光漫进房间时,镜流埋在他的怀里里,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
感觉连药香都变得甜丝丝的,心里像揣了颗刚炼好的蜜丹,又暖又软。
(休息一天,累了,三天没睡了,还有我后面不知道咋写了,所以准备创个粉丝群,帮我想一想,加的话,下一章的作者有话说我放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