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病房和张建设说了一声,让他俩继续陪着柳慧慧,我一会就回来。
张建设问道:你去哪啊?用不用找几个小弟跟着你啊?
不用,我去取点东西,回来再和你俩说。
张建设知道,我不说的事,一定是关系咱们这个团体的大事。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柳慧慧她妈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一个位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这个小区不是一般的老,看样子至少是九十年代初建的,但是院子里的很整洁,一点也没有那种老旧小区脏乱差的感觉,小区居然还有门卫室,一个老人拦住了我的车子。
沈萍下了车和那个老人寒暄了几句,老人明显认识她。进去之后我们在一个单元前停下车,上了三楼,沈萍看看左右没人,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那个房间的大门,进去之后我发现这里明显很久没有人住了,所有的家具都蒙着布,窗户上也挡着窗帘。
沈萍长叹了一声说道:这是我和你柳叔叔当年结婚时候的房子,是建筑设计院的家属楼,一晃都三十多年了,慧慧也是在这里出生的。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
你别看现在这里很破旧,在当年这里可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那时候市里能住楼房的可没几个。
是,这个我知道,我小时候一直住的都是平房。
唉,算了,不提当年的事了。
沈萍带我进了厨房,厨房里有一个水槽子,表面看是水槽,实际里面放不出来水,沈萍取下水槽下边的挡板,里面没有下水管什么的,是一个保险柜,这个水槽其实就是掩盖这个保险柜的。
沈萍蹲下在保险柜上按了一串数字,保险柜的门打开了,里面整齐的码放着几摞现金,沈萍拿出一个大包把现金都装了进去,然后又打开里面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两块表,我本以为是名表呢,结果一看是两块八几年的手表。
沈萍看着那两块表,有些哽咽的说道:这两块表是当年我和你柳叔叔结婚时的嫁妆,没想到他还一直珍藏着。
沈萍感慨了两句,继续从下边掏出一个档案袋,沈萍回身把档案袋递给我,说道:这个应该就是你叔叔说的证据。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沓文件和一个U盘还有一个录音笔。
沈萍又把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关上了保险柜。沈萍站起身说道:咱们回去吧。
沈萍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深深的环视了一圈,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这个房子了。
我把沈萍送回了医院,然后我又安慰了柳慧慧一会,就和陈景峰还有张建设离开了医院,我们回到医院对面的宾馆。
陈景峰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去柳慧慧她爸原来的家取了些东西。
张建设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我把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说道:应该是袁宏伟他们违建的证据。
张建设惊讶的说道:什么?还有这好东西呢?
我点点头说道:应该能用上,我还没看呢。
陈景峰也凑过来,拿起档案袋打开看了看。
我朝陈景峰说道:这个先不着急看,一会你拿回去慢慢看,记得多复印几份。
陈景峰点头表示同意,又把文件和U盘放了回去。
我跟陈景峰说:景峰,你赶紧联系你那个朋友,尽快安排柳慧慧和她妈去瑞典,越快越好。
陈景峰说道:定完啦?这么快就决定啦。
不走不行,她们不走,我们就多一份负担。
陈景峰拿起电话就给那个阿平打了过去,顺手开了免提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响了几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峰哥,有什么指示?
阿平,两个人一个30岁,一个不到60岁,都是女人,身家清白,想去瑞典,搞不搞得定啊?
洒洒水啦,峰哥。想什么时间走?
越快越好。
oK啦,瑞典吗,一个北欧的中立国家,这种比较好办啦,我明天就让你们城市的代理过去找你们,你让他们把证件准备好就行啦。
好,那我明天等你消息。
好啦,收线啦。
陈景峰挂了电话说道:行了,明天就有人给她们办先期的手续,应该会很快。
行,都交给你了,有什么费用你先垫上,回头我给你。
陈景峰笑着说道:操!能花几个钱啊?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管。刚才我和柳慧慧还有建设咱们还回忆上学的时候事呢。
是吗?都说啥了?
我去,那聊的可就多了,那几个人都聊到了,什么胖子张达、关宾、张亮、林国斌、金蕾儿都聊了。
我惊奇的问道:金蕾儿?那张建设一定很关注吧?
张建设表情有些尴尬的说道:操!别提了。
我看着张建设的一脸窘态问道:咋的了?结婚啦?
张建设苦笑了一声说道:操!不光结婚了,孩子都两个了。
张建设把手机打开在微信里调出一张图片,然后把手机扔了过来,我拿过来一看差点没看出来,图片是金蕾儿领着两个小孩,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我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扔给张建设。
陈景峰在边上说道:生了两个孩子,当年的清纯玉女现在变大妈啦。
张建设继续苦笑着说道:要不我怎么不结婚呢,结婚之后人就没有活力了,你看我现在多好,没事就找几个年轻的姑娘充充电,让自己时刻保持年轻的状态。
我和陈景峰鄙视的看着张建设在那谈保持活力的秘诀。
我问:还有谁的消息?
陈景峰说道:基本上都有,他们之间都加微信了,就没有我们三个。
我操!为什么?我们得罪他们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陈景峰笑着说道:前两年他们还组织同学聚会了呢。柳慧慧说他们还在聚会上提起咱们了呢,有人说咱们三个开的娱乐城是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一看咱们就是黑社会。你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谁愿意和黑社会一起吃饭啊?
操!咱们啥时候混黑社会了?这不是瞎传吗?
陈景峰说道:操!就咱们干的那个娱乐城,你说是良民开的谁信啊?说你是黑社会都是轻的,没说你是罪犯就不错了。
这帮人咋这样呢,他们咋不看咱们的酒店、卖场和物流公司啊?
张建设笑着说道:这就叫“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差那一步,你就说不清。这应该是质变影响了量变。
我无奈的说道:你这么有文化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学习呢?操!
张建设和陈景峰都笑了,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开怀大笑了。可能那一瞬间陈景峰和张建设也想起了在学校的日子,心里也会有一丝丝惋惜。
我点了一支烟问道:那些男同学都干啥呢?
陈景峰笑着说道:你先猜一下。
我看着他吐了一口烟,沉思了几秒。
陈景峰笑着说道:算了,就算给你一夜的时间你也猜不到。
张建设也说,对,没处猜去。
我问道:张达干什么呢?
陈景峰悠悠的说道:留校当老师了。
我有些惊奇的说道:操!还有这好事?
那当然了,你忘啦,他姨父都能承包学校的超市,跟校领导关系能远了吗?估计就是他姨父给他整的。
陈景峰接着说道:志成,你还记得林国斌吗?
当然了,大桥镇的吗,你们还说他的打扮像乡长秘书。
陈景峰笑着说道:操!一语成谶了,只不过不是乡长秘书,而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真的?是哪个县委书记的秘书啊?
操!这个没细问,管他是哪个书记的秘书。
我们三个又聊了一会班里的别人,我看了一眼陈景峰问道:秦雅兰有消息吗?
陈景峰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道,没问。
我也不好再多问,毕竟当初她们有过一段,总是提这种事和揭他伤疤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