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
九霄以最快的速度给两人一人拿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过来,放下东西,一秒都不敢多待,溜得比兔子还快。
傅司霈真的要疯了,他去浴室起码洗了三遍才算把那股难闻的气味洗掉。
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围着浴巾走出来,看着沙发上那个罪魁祸首,脸色依旧不好看。
苏蔓在沙发上不安地动了动,觉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地又要吐。
傅司霈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自己刚洗完澡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垃圾桶递到她面前。
“呕……”
这次没吐出什么实质的东西,只是干呕了几下,看起来更加难受,小脸皱成一团:“ 不能喝逞什么能?该!”
苏蔓缓过劲来了。
“你管我……”
傅司霈:“……”
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打不得骂不得,倔她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
她身上脏兮兮的,傅司霈要给她洗澡,苏蔓捂着胸口:“ 你做什么?流氓!”
傅司霈要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身上脏死了你说做什么?去洗澡。”
苏蔓极其不配合:“不洗。”
傅司霈:“?”
“怎么不洗,不臭吗?”
苏蔓:“不臭。”
傅司霈要气笑了:“不臭?你低头闻闻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喝醉酒的苏蔓全然没有平时的强势,也不会像只小刺猬浑身竖刺对着他,这时的她还挺温顺的,皱着小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那也不要你洗……你是大灰狼,会吃小白兔。”
“……”傅司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是他疯了,“行,我是大灰狼,那请问这只臭烘烘的小白兔,是自己走进浴室,还是被我这只大灰狼扔进去?”
苏蔓抗议:“扔进去也不洗!除非你夸我好看。”
傅司霈早就见识过她醉酒闹腾的模样,颇为头疼。
“嗯,好看,天上地下第一好看。现在能洗了吗?”
苏蔓抬起头,继续折腾他:“那你再说一遍,要带名字的那种。”
我tm……
傅司霈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苏蔓最好看。”
好叭!
她终于满意了,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坐了回去,只好伸出手,眼巴巴地看着他:“抱我。”
傅司霈认命地弯腰把她捞起来,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笑意:“就你事多。”
苏蔓靠在他怀里,不忘指挥:“水温要刚刚好,不能烫到公主的皮肤。”
“ 嗯。”
“沐浴露要用牛奶味的那个,香香~”
“没有牛奶沐浴露。”
“就要!”
“……”
“要!!”
“你再啰嗦,我就真把你扔出去喂狼!”
苏蔓扑腾扒拉他的脸,傅司霈想打她屁股,一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又下不了手。
就这样吧。
再下去他怕自己先崩溃!
好脾气地哄着:“祖宗,玫瑰的行不行?也是香香的。”
苏蔓眯着醉眼朦胧的眼睛,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小鼻子一皱:。
玫瑰?
也行吧……但是比不上牛奶!
她一副“我很大度勉强接受”的样子,指着门口: “ 你出去,仙女沐浴不许任何人观看。
傅司霈叹息:“我出去了,你确定自己不会滑倒?不会又把沐浴露弄进眼睛?不会洗着洗着睡着在浴缸里?”
她有前科的,以前醉酒没少干这种事。
有一次把他魂都吓没了,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的。
“行,我走。等你摔了碰了,别又哭唧唧地喊我。”
他脚步放得极慢,刚走到门口,果然听到身后。
“等一下!”
傅司霈转过身:“仙女还有何指教?”
苏蔓:“你背过去不准偷看,就在门口等着。”
“啰里吧嗦。”他才不听她的,挽起袖子:“躺好,我帮你洗。”
……
他快速把她身上冲洗干净,又给她吹干头发,最后用宽大的浴巾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像包粽子一样,放在卧室床上。
脑子一粘上枕头苏蔓就睡了。
此时傅司霈已经累得不想说话 ,被她折腾的全身是水,又去浴室洗了个澡才算出来。
站在床边,擦着头发。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累是真的累,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衬衫毁了,澡洗了四次,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她洗澡吹头。
可奇怪的是,看着此刻安然熟睡的她,心里那些烦躁和憋屈,竟像退潮般悄然散去。
只有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刻,苏蔓那些被刻意掩藏起来的依赖和娇气,才会不小心跑出来。
……
宿醉的原因,苏蔓第二天起来脑袋疼的要命。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花了好几秒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哪?
猛的意识到不对劲,僵硬地转过头。
想也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对着男人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
正睡得沉的男人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苏蔓一脚踹到了地上。
傅司霈摔懵了。
撑着发懵的脑袋坐起身,抬头望向床上的女孩。
“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苏蔓全身是刺,倒打一耙:“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趁人之危!”
“我对你做什么?”任谁被这样粗暴地踹下床,脾气都好不了,更何况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好地照顾她。
“你好好用你那被酒精泡坏的脑子想一想,昨晚是谁吐了我一身,还趁人之危?我傅司霈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一个醉猫下手。”
吐他一身。
苏蔓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也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承认自己醉了是挺闹人的,傅司霈脸这么臭,估计是被她给折腾得够呛。
她反驳:“ 你自己没躲开,干嘛怪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
傅司霈气得都要冒烟了:“姑奶奶,你都扒拉我了,我往哪儿躲?”
把她扔地上他是那种人吗?
扒拉他?
怎么可能。
她是醉了,又不是失忆了。
她穿好衣服,抬眼瞥他:“衣服我赔你。”
傅司霈:我缺你那点钱?
见她在戴手表,他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把你表赔我?”
他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只表。
“ 不行。”苏蔓盯着他:“ 你都送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这只表是他送过的所有东西里面最喜欢的一样,那些都没要,只要了这只表,她才不会赔给他。
看来果真是很喜欢。
算了,看你这么喜欢就不跟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