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哄孩子很有一套,小野很快就被苏蔓给哄好了,在她哄孩子的时候,傅司霈定定地看着苏蔓。
那种温柔是他从未看见过的,这一刻的苏蔓,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和温暖的力量。
他胸腔里那股毁天灭地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被这画面戳了一个小洞,咻咻地往外漏气。
冷静下来一想。
除了七八个月前他出差一个月以外,苏蔓几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她哪里可能会怀别人的孩子,要怀也是怀他的。
傅司霈神色缓和了不少。
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占据了苏蔓全部注意力的小不点。
心里顿时堵得厉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盘踞在心头。
这女人对他不是瞪眼就是冷嘲热讽!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耐心过?
小野终于被苏蔓哄好了,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小手指着傅司霈控诉:“ 坏……”
傅司霈:“???”
活了27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坏”,而且还是这么个丁点大的小不点!
听着小野的指控,再看看傅司霈那副吃瘪的样子,苏蔓也想笑,亲了亲小野的脸蛋,说:“对,坏叔叔吓到我们小野了,不理他。”
傅司霈:“……”
…………
怕吓到小野,苏蔓跟着傅司霈去了车里,他车的后座空间很大,一上车,傅司霈就把她抱在腿上坐着。
低头逼近,黑眸紧锁着她:“现在没人了,可以说了吧?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苏蔓别开脸,不想看他:“ 我生的。”
傅司霈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头看着自己:“ 那你挺厉害,能跟我隔空生娃。”
一想到她刚才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小不点占据,对自己却只有冷脸,他就莫名火大。
手指摩挲着她眼角的红痣:“你想要孩子早说啊,我现在就能给你,保证是亲生的,用不着帮别人养,不是喜欢当妈吗?不如提前预习一下怎么喂奶?”
“你……“苏蔓抬手就想扇他:“ 下流。”
傅司霈轻易抓住她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看着她因愤怒而起伏的胸口,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了几分:“怎么?被我说中了?还是说……你其实也想?”
“我想你个大头鬼!”苏蔓气得口不择言:“你就是个精虫上脑的混蛋!除了想那档子事你还会什么!”
“还会让你爽。”傅司霈面不改色地接话。
“ 我爽你大爷。”
苏蔓真的被他这无耻到极点的话气得到了,抬脚就想踹他:“你要不要脸!”
傅司霈长腿一压,轻易制住她的动作,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低头咬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又恶劣:“要你就够了,要什么脸?”
苏蔓又急又气,开始骂他:“王八蛋!”
“嗯,对,骂得好。”
“自恋狂!”
“嗯,评价也不错。”
“你怎么不去死!”
“死了谁让你爽?”
苏蔓彻底说不过他,又挣脱不开,气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用了狠劲。
“嘶……”傅司霈非但没松开,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小东西,咬得还挺带劲。”
他享受着她的张牙舞爪,喜欢这样鲜活生动的苏蔓。
两人就像两只斗气的困兽,在狭小的车厢后座里较着劲,一个拼命挣扎咒骂,一个死不放手。
最后。
苏蔓累了,张着小嘴大口喘气,
傅司霈揽着她的肩膀:“还玩吗? ”
苏蔓慵慵懒的靠在他怀里,有些没力气:“ 水。”
傅司霈真心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拿起水杯喂她。
苏蔓就着他的手喝着水,长睫低垂,刚才折腾了会儿,脸颊红红的,难得显出一丝乖顺。
傅司霈看着她这模样,刚才被咬和被怼的不爽奇一般地烟消云散,甚至觉得她还有点可爱。
傅司霈问: “那是谁的孩子?”
苏蔓喝够了水,掀了掀眼皮:“你管得着吗。”
傅司霈刚消下去的火气又有冒头的趋势,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好说话。”
“不会好好说话。”苏蔓拍开他的手:“ 爱听不听。 ”
傅司霈:“?”
“ 你养孩子我不反对 ,但你不能让她叫你妈。”
苏蔓好想问:您哪位。
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傅总,您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前金主吗?抱歉,合约到期了,您管不着。”
傅司霈被她这话刺得火气又上来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一百遍也是这话!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爱让谁叫我妈就让谁叫,你是我什么人啊傅司霈!”
“我是你男人!”傅司霈几乎是吼出来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还是!”
“我们那叫包养关系!没事就去挂个脑科,少在这里烦我。”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傅司霈没设防被她一推,脑袋撞到车窗,苏蔓趁这个机会,猛地拉开车门, 像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傅司霈捂着被撞到的后脑勺,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迅速消失在他眼前。
第二次了!
苏蔓今晚第二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女人真是……
就不能先关心关心他脑袋。
……
晚上,姜姨把小野哄睡了来找苏蔓谈话。
“ 蔓蔓,现在他又找来了,你可怎么办?要不,咱们还是回云城吧?”
姜姨心里难受,不想让苏蔓和傅司霈扯上关系,那位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脾气大,控制欲又强,蔓蔓跟着他,怕是少不了要受委屈。
苏蔓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没事,我有办法应付他。”
回云城也不是办法。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况且,她想弄清楚清禾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现在刚冒出来一点苗头,她怎么可能放弃。
想到那个男人,睡觉前,苏蔓从包里面又拿出那枚袖扣在看。
这种袖口,苏蔓不是很了解,于是她拍下来发给程南深。
【阿南哥,这袖扣你认识吗?能看出是什么牌子或者大概价值。】
没过多久,程南深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苏蔓接起:“阿南哥?”
“蔓蔓,这袖扣你哪里来的?”
苏蔓心里一紧,听出他语气不对:“是在清禾以前的房子里发现的,怎么了?这袖扣你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