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摩挲着中年男人捐赠的旧半导体收音机,指腹蹭过机身上“1998年槐巷茶馆”的泛黄纸条,突然抬头对团队说:“咱们把音频剧的故事攒成实体书吧。”
周曼刚把声音盲盒的销售数据整理好,闻言停下手里的笔:“实体书?是单纯的文字合集,还是……”“要让书‘会说话’。”
岳川打断她,指尖点了点收音机,“每篇故事旁贴个二维码,读者扫码就能听对应的音频片段,再配上周曼你整理的老物件捐赠记录,林野拍的实物照片,凌薇设计点手作插图——这不是普通的书,是‘能摸得到的声音记忆’。”
没人知道,这个“有声实体书”的构想,源自他前世地球“多媒体出版物”的成熟模式——那些将文字、图片、音频结合的书籍,能让读者通过多感官感受内容,岳川只是把载体换成了槐巷的老物件故事,把“科技感”藏进了“手作质感”里,伪装成“从盲盒联动里延伸的创意”。
凌薇立刻掏出平板画封面草图——没用水印纸,选了和老茶馆桌布同款的靛蓝土布纹理当底色,书名“槐巷声记”用竹丝编织的字体,右下角画了个迷你半导体收音机,机身上特意留了道和捐赠品一样的划痕。
“星娱要是做这种书,肯定用铜版纸印满明星签名,”她边画边说,“咱们的封面要能摸出布纹的粗糙感,像捧着块老巷的土布,比光面纸有温度。”
林野扛着相机去拍书中的插图素材——他没拍摆拍的场景,专拍老物件的“细节特写”:收音机旋钮上的包浆、馄饨锅边缘的焦痕、竹编盲盒上的竹丝纹路,甚至把老物件主人的手写捐赠记录也拍了进去,比如那个中年男人写的“父亲常说,这收音机里有槐巷的评书声”。
“星娱的书里全是精修的明星照片,”他对着镜头调试焦距,“咱们的插图要带着‘岁月的瑕疵’,比如照片边缘故意留点虚焦,像老相册里的旧照片。”
夏晚晴则开始准备书中的“有声旁白”——她没按传统有声书的“播音腔”来,而是对着林野拍的照片录:看到收音机照片,就模仿中年男人父亲的语气,加了句“这评书啊,得调着旋钮听才够味”;看到馄饨锅照片,就学李叔的沙哑声说“煮馄饨要大火,汤才鲜”。
陆哲在旁边帮她混音效,每段旁白结尾都加两秒对应的环境音——收音机的“沙沙”声、馄饨汤的“咕嘟”声,“这样读者扫码听的时候,会觉得‘故事里的人在跟自己说话’,星娱的有声书只会让明星念标准化台词,哪有这种活气”。
周曼对接出版社时,对方刚拒绝了星娱的“明星图文集”合作——星娱想把顶流的照片和几句“励志语录”攒成书,定价虚高,还要求出版社加印“限量签名版”。
“你们的书太不一样了,”出版社编辑翻着岳川团队给的样章,指着插图里的收音机划痕说,“这些细节不是编的,是真的故事,读者能从纸页里摸到槐巷的温度,星娱的书里只有油墨味。”
可没过三天,星娱的“星光记忆集”通稿就发了——标题写着“顶流执笔!《星光记忆集》收录独家幕后故事,附赠明星原声音频!”
通稿里的书封面用了鎏金字体,内页全是明星的精修舞台照,音频二维码链接的是“明星感谢粉丝”的套话,连所谓的“幕后故事”,都是编剧编的“明星熬夜练舞”之类的套路情节。
“连故事都是抄的模板,”周曼看到通稿,把样章往桌上一放,“咱们书里的每个字,都是老物件主人的真实口述,比如那个中年男人说‘父亲走后,我总拧开收音机听评书,像他还在身边’,这种话编都编不出来。”
团队没受影响,反而加快了书稿的打磨。
岳川让周曼把老物件的“捐赠时间线”画成插页,从苏阿婆的藤箱到中年男人的收音机,用红线串起每个故事的关联;
凌薇在书里夹了张干制的槐树叶——是她从老槐树上摘的,压平后贴在扉页,读者翻开书能闻到淡淡的槐花香;
陆哲则把夏晚晴的旁白和环境音混剪成“书专属音频”,比音频剧的片段多了段“翻书声”,让听众更有“边看书边听故事”的沉浸感。
出版社送来第一版校样时,编辑特意带着样书来槐巷——翻开书,靛蓝布纹封面摸起来粗糙又温暖,夹在扉页的槐树叶还带着浅黄,扫了扫馄饨锅故事旁的二维码,夏晚晴的旁白混着汤沸声立刻响起来。
编辑笑着说:“我家老人看了样书,非要让我带他来博物馆,说想亲眼看看书里的收音机,星娱的书可没这本事。”
林野趁机把校样里的插图给苏阿婆看——照片里她的藤箱摆在博物馆展架上,旁边配着她口述的文字:“这藤箱跟着我走了六十年,里面装着绣坊姑娘们的笑声。”
苏阿婆摸着纸页上的照片,突然说:“能不能在书里加段绣坊姑娘们的名字?我怕时间长了,没人记得她们了。”
岳川立刻让周曼补加了“绣坊人物小传”,附在藤箱故事后面,连张阿妹当年绣枕套的尺寸都写了进去。
当天下午,周曼接到出版社的紧急电话:“星娱的《星光记忆集》预售遇冷,很多读者在后台问‘有没有槐巷那种会说话的书’,我们想把你们的书提前上市,还想加印‘作者签名版’——不是明星签名,是你们团队和老物件主人的手写签名,肯定比星娱的印刷签名受欢迎。”
岳川挂了电话,看着团队围在校样旁忙碌:凌薇在补画绣坊姑娘的简笔肖像,林野在给新拍的“签名页”照片调色,陆哲在调整“书专属音频”的音量,夏晚晴在录“绣坊人物小传”的补充旁白。
“泡面”猫蹲在桌旁,爪子扒拉着校样里夹的槐树叶,把叶子拨到了收音机故事的页码上。
林野举起相机,拍了张校样的特写——靛蓝封面、槐树叶、猫咪爪子,还有纸页上“1998年槐巷茶馆”的手写批注,笑着说:“这张当预售宣传图,比星娱的明星封面有意思多了。”
周曼突然想起什么,对岳川说:“那个捐赠收音机的中年男人,说他父亲当年在茶馆听的评书,有段录音还存在老磁带里,咱们要不要去把磁带借过来,加到书的音频里?这样故事更完整。”
岳川点点头,拿起校样里的收音机故事页,指了指二维码位置:“加进去后,把二维码换成磁带的图案,让读者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老评书声’。”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老槐树上的叶子,风一吹,有片叶子飘下来,落在窗台上——和书里夹的槐树叶一样,泛着浅黄的光。
夏晚晴录完旁白,走过来拿起那片落叶,说:“下次去借磁带,咱们带上这本书的校样,让那个中年男人看看,他父亲的收音机故事,在书里有了‘家’。”
陆哲也跟着说:“我把磁带里的评书声混进音频时,要保留点磁带的‘杂音’,像老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更有味道。”
周曼掏出手机,给中年男人发了条消息,约好第二天去他家取老磁带。
挂了手机,她对团队说:“明天林野跟我去拍磁带的素材,凌薇在家调整签名页的设计,陆哲和夏晚晴继续打磨音频,岳川你跟出版社对接提前上市的细节——咱们得赶在星娱反应过来前,把书推出去。”
“泡面”猫似乎听懂了,从桌旁跳起来,蹭了蹭岳川手里的校样,“喵呜”叫了一声。林野赶紧举起相机,对着猫和校样拍了张照片,准备当第二天出发取磁带的“预告素材”。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博物馆里的老物件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半导体收音机的旋钮,还停留在当年听评书的频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