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狗县令,称汉家人民军为西乡山匪。
陆平安烟头一丢。
眼神冷冷盯着韩潇笑了笑,这笑容,让韩潇心里发毛。
不经意间,陆平安右手一拖。
一耳光重重甩在韩潇左脸颊。
弱不禁风的韩潇,被这耳光击退好几步。
吃痛的韩潇只感觉左脸滚烫,左耳嗡嗡作响。
这一耳光太重,韩潇的泪水都被甩了出来。
身后的巡检差役,纷纷后退一两步,低头不敢言语。
他们这群巡检差役,就连流寇都打不过。
而眼前的西乡山匪。
不!
是汉家人民军,他们千人汉家人民军,可是能轻易击溃数万流寇。
为了活命,没人敢冒掉脑袋风险为县尊出头。
气氛尴尬了许久。
陆平安对委屈哭泣的韩潇说道:“通知城内的百姓,将城外流民都引进城内安置。”
低头的抚摸着左脸颊的韩潇,这才敢抬起脑袋。
胆怯问道:“将军,你们不会要占领谷城县县城吧!”
悄悄缓和情绪的陆平安,眉头又驺起。
语调拉高问道:“占领?没有我汉家人民军及时赶来,你谷城县百姓,还能活几人?今后这谷城县百姓,都是我汉家人民军的人民,他们的安全由我汉家人民军负责。”
“可是…”
韩潇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官家人还在襄阳城内,还请将军杀了下官,以保全襄阳城内家人。”
陆平安蔑视一笑:“蠢蛋,读圣贤书读蠢了的蠢蛋,腐明朝廷都放弃你谷城县了,任由流寇祸乱谷城县百姓,你认为你战死之后,腐明会保全你家人?待我汉家人民军围攻襄阳城之时,腐明朝廷定会先杀光你们的家眷,好嫁祸给我汉家人民军。”
“不会的,朝廷不会的,唐府尊不会的。”
“不会?过几日我汉家人民军大军开到襄阳城下,你就知道了。”
“砰!”
韩潇突然跪地道:“还请陆将军救救下官家人,下官愿肝脑涂地,报效陆将军。”
“你求错了人,我汉家人民军不会随意杀人,哪怕是士绅权贵,也得经过人民的审判,才会确定是否有罪,是否罪责重到杀头。”
“下官出任谷城县县令八年来,一向爱民如子,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求陆将军行行好,救救下官家人。”
“快点将流民安置进城内,维持好城内秩序,回头我给校长求求情,让校长想想办法。”
“校长?”
“就是我汉家人民军最好统帅,就和你们那崇祯皇帝一样。”
看到韩潇带着巡检差役开始去干活。
陆平安心里一乐。
安置数万流民,就他一个连二百战友,跑断了脚也忙不过来。
现在有这狗县令帮忙来安置。
他陆平安不但能图个清闲,还能将这几万流民妥善安置好。
至于寻校长求情?
别闹了!
他一个小小连长,一年才能见几次校长。
唯一一次和校长对话。
还是在黄龙军校课堂中,回答校长提出的战术问题。
此时的校长晏羽。
正亲率着亲卫团两个作战营,第二旅炮兵营、辎重营,第三旅辎重营与第四旅炮兵营。
还有各旅团军医营、工兵营。
共计八千余汉家人民军。
自南洲田渡滠水河,一路西进。
在两个炮兵营的加持下,轻松拿下孝感县与云梦县。
兵临德安府城下。
面对汹涌而来的汉家人民军。
德安知府邢祚昌,正在府衙大堂内来回踱步。
与一众文官员思考御敌之策。
“老爷!府衙外挤满了士绅商人,求见老爷。”
听到们老仆人的汇报。
邢祚昌脸色下垂吼道:“不见!”
“可他们言杨,若是老爷还一直避而不见,他们就向朝中好友上书信。”
“上他妈了个逼的书,这群畜牲为了保住自己与家眷性命,还好意思用朝廷来压本官,劝本官献城降匪。”
第一次见自家老爷失态。
邢祚昌的老仆人,哪怕收了几百两通报银子,也不敢多说话询问。
堂下一身穿山文甲将军起身道:“府尊大人,西乡山匪都在架大炮了,还请府尊大人快快定夺。”
邢祚昌将那头顶官帽往地上一甩。
怒吼道:“要么我们与随德安城共存亡,要么我们家眷在襄阳城身首异处,考感县县令县丞家眷的脑袋,可都在送来德安府的路上。”
“只怕他们家眷的脑袋,还未送到德安城,德安城就兵败城破,血流成河了。”
“彭守备,莫不成我德安城城高两丈半,又有数千军民,当真就守不住德安城吗?”
彭守备冷笑道:“德安卫千余精锐,全被张指挥使大人带去南洲田,尽数折损了,就凭城墙上的军民,大将军炮都没几人会使,如何守城?”
“可我德安府城城高墙厚,又有三丈宽护城河,莫非也守不住?”
“府尊大人,若是让末将守个七八日,末将还是有把握,可是!眼下朝廷明显无援军,末将守住了七八日,那半月后了,一个月后了?”
“你我家眷都扣在襄阳城,襄阳城里的唐显悦,就想靠我们拖住西乡山匪西进速度,好护他襄阳城,难道是天要绝我邢祚昌,天要绝我德安府百姓?”
见大堂内所有同僚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张守备缓缓开口道:“末将能守德安城七八日,也能守德安城七八个时辰?”
此话一出。
刚才还抱怨频频的府衙大堂。
瞬间安静得可怕。
这主意不是没人想到,只是大家都不敢开口先提。
特别是当着知府同知的面提出来。
邢祚昌眼珠上挑。
缓缓问道:“还张守备细细说来。”
“府尊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
开玩笑!
这种大逆不道的计谋,必须是手下人在公开场合提出来。
借一步说话,那不就成他邢祚昌贪生怕死了。
“张守备有话直说,现今我等同僚命悬一线,不管计谋是否有用,都可商量商量。”
见众同僚都递来期待眼神。
张守备这才敢大胆献计道:“可派一可靠之人出城,寻西乡山匪商议,待西乡山匪炮声一响,我守城军民便撤下城墙,再派些亲信放下吊桥,迎西乡山匪入城。”
邢祚昌反问道:“失城之罪,家眷也难得善终!”
“若是城破之时,府衙大火,火灭之后,只有诸位同僚烧焦的尸体,朝廷也不敢对我等家人怎样,否则!谁还敢拼死守城?”
“不妥,不妥!德安城城高墙厚,若是轻易破城,恐朝廷怀疑。”
“卢大人四万大军,不还是被西乡山匪万余匪众全歼,难道我德安城军民,还比得过卢大人大军?”
“还是差点意思,如此轻易破城,朝廷定会怀疑。”
“那府尊你看着办,这是末将能想到最好的主意了。”
邢祚昌扫射了一圈同僚。
叹息道:“以往西乡山匪攻破城池,都会大行杀戮,若是德安城轻易破城,城破后德安城内又是安安静静,朝廷定会怀疑。”
张守备脑门一拍。
笑道:“这有何难,该杀杀,该抄家抄家,我们派去请降之人,不用保这群士绅商人便是。”
邢祚昌一脸惋惜道:“为了得安城内上万百姓,也只能如此了,诸位觉得,派谁去请降合适?”
刚才还一直沉默,不愿做“乱臣贼子”的德安城官员。
听说有机会面见西乡山匪匪首。
不!
是汉家人民军校长,便纷纷站起身来,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