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兵。
吴学究视为救命稻草的左总兵左良玉,
此时已经率五千大军,途经过汉江进去长江,直抵蕲州城驻扎。
只是蕲州城内的荆王,可没打算给这群丘八准备粮草。
哪怕蕲州城以东时常有山匪出没。
在收拢安置流民,安置卑贱佃户。
给流民佃户分田分地,分的还是他荆王府王庄田地。
每当左良玉求见,请求荆王给守城将士施舍一些粮草。
而荆王朱慈烟确以剿匪平叛乃是朝廷之事。
左良玉所带来数千大军,应由朝廷支付粮草。
且荆王朱慈烟还时常催促威胁左良玉,快些出城剿匪平叛,收复那些被山匪占据的王庄。
左良玉的大军,本就靠吸收草莽发展壮大。
都是一群有奶便是娘之人。
急需粮草军饷的补充,左良玉便忘了卢象升的交代,固守蕲州城带待援。
开始纵兵出城劫掠。
只是蕲州城外,多是荆王府王庄,普通佃户也榨不出几个油水。
慢慢的。
左良玉的匪兵越抢越远。
蕲州城以东四十里,蕲州与广济县交界处,南山下荆王府一处王庄内。
上千闻讯而来流民佃户们,齐聚南山下王庄。
正等待汉家人民军施粥,等待汉家人民军给他们分配到新家园。
天还未亮。
王庄仓库外院门就被敲响。
敲门声虽然不大,但持续了好一会。
刘涉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看这天色,离天亮还早着了。
而且听着院外敲门声,不用想都知道是李婶那群妇人们。
刘涉江继续倒头入睡。
“刘涉江你还不滚去开门,今天该你带着新兵起来熬粥了。”
听到班长王六梨在隔壁房间喊叫。
刘涉江无奈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些。
对隔壁床上两个新兵喊话道:“都起来干活了,别特么装睡了。”
刘涉江穿上衣服,借着满天星光,朝院门走去。
院门打开。
李婶笑呵呵说道:“刘小哥起得真早啊!”
能不早吗?
你李婶起得比鸡还早,这么早就来敲门。
“李婶你们先去厨房烧火做早饭吧!”
“好嘞!昨天蕲州又逃来了很多难民,今天要不要多熬点粥。”
“熬粥的事等天亮了再说,反正辰时末才施粥,你们先把我汉家人民军的早饭做了,对了!把后院的公鸡宰了炖汤,反正留着也不打鸣。”
若是公鸡能说话,真的要喊冤了。
打鸣时间未到,如何鸣叫?
不过李婶他们却很开心。
两三年没见过荤腥了。
给汉家人民军来帮忙熬粥,每日三餐都能分到一大碗白米饭。
偶尔有大军送粮食,来会带来一些肉食。
李婶你们也能混口肉汤喝喝。
那么肥一只大公鸡,今天早上一人一碗鸡汤是跑不掉了。
和往常一样。
给汉家人民军做好早饭后,李婶她们那群妇人,都会兴高采烈端着大米饭,端着肉汤,离开王庄仓库一会。
王六梨从不许战友们询问,更不准战友们跟去查看。
谁家没有老人小孩。
看着王庄内上千逃难流民。
王六梨叹口气说道:“前天才送走好几百流民去安置,怎么这两天又来了这么多流民?”
刘涉江回道:“班长!我询问了李婶他们,说道有官兵在蕲州烧杀抢掠,这群流民本是蕲州佃农,没了活路才逃到广济县这边来的。”
“前天送来的五十担粮食,吃不了几天了,你去大法寺给连长送信,请连长再送一批粮食过来,再把蕲州官兵祸乱蕲州人民之事上报上去。”
“要是我汉家人民军早点杀进蕲州,蕲州的人民就能少受些苦难了。”
“校长自有考量,解救汉家人民不是意气用事,得一步步来。”
“在我看来现在就是时候,这群蕲州逃难而来的人民,将来还得安置回蕲州,还不如直接杀进蕲州就地安置。”
“滚去送信,要不是我校长,不是汉家人民军,你刘涉江还在洞庭湖里捕鱼了,还是全家都吃不饱的渔夫,现在敢质疑校长的战略来了。”
刘涉江贱兮兮问道:“班长!什么是战略?”
“战略就是眼光,是计划,叫你多读书,你就下河摸鱼。”
刘涉江不服气说道:“班长你以前不也是地主家的放牛娃吗?”
班长直接给刘涉江一脚。
笑道:“还不快滚,早去早回,粮食只够坚持到明天的了。”
只是!
当刘涉江往东走了不到一个时辰。
南山下的王庄流民中,突然混乱起来。